林安乐眉头皱得死紧。
  这个当哥哥的,也太宠妹妹了吧。
  想到这儿,林安乐忍不住瞪了旁边的林安国一眼。
  睡了一觉后,阮明芙精神多了。她跟谢延昭换了一个位置,撑着下巴看着飞速倒退的景色,“我们还要坐多久啊?”
  “咱们去宛城,至少得明天上午才能到。”
  阮明芙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能授受得了。要是再坐个一天一夜,她非得疯了不可。
  顾清松听了这话,双眼一亮,“太好了,你们也是去宛城的吗?我也是,我就是宛城人。”
  接下来,顾清松说了许多关于宛城的人文佚事,还讲了一些有趣的民间传说,阮明芙渐渐听得入迷,时不时还咐和几句。
  顾清松越来越开心,而谢延昭的眸子也越来越黑。
  阮明芙却没注意,她笑起来的样子,哪怕是对她有意见的林安国见了,也呆愣了好几秒。
  “太好玩了,有时间我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
  为了听故事方便,阮明芙整个人都靠在桌子上。
  顾清松挠了挠头,“都是我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对了,你们这是去宛城哪里?指不定咱们又可以同一段路呢。”
  “不顺路!”
  说话的是一旁的谢延昭,他见阮明芙惊讶地看过来,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依旧什么也没说。
  “哦,”顾清松有些失望,紧接着又接着开口问道:“对了,阮同志,你在宛城是有亲人吗?”
  阮明芙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她以后跟狗男人结了婚,在宛城那边应该也算是有她的亲人吧。
  “原来是探亲啊,”顾清松拿笔将自己的地址拿笔写了下来,这才朝阮明芙递了过去,“阮同志,这是我的地址,你若是有事,可以用上面的号码联系我。”
  当然,如果没事顾清松更欢迎阮胆芙写信联系他。
  她接过纸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
  “谢谢,我会的。”
  顾清松都快激动死了。
  “阮……”
  谢延昭的声音淡淡地响了起来,“你不再睡一会儿?”
  “不了。”
  阮明芙摇头。
  这会儿睡了,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谢延昭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嗓子?”
  际明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问东问西的模样,一看就不是狗男人的作风,这难道是中邪了?
  阮明芙伸出手,搭在他的额头上。
  温度正常。
  没事啊?
  谢延昭只感觉额前的小手令他心底发烫,他眸色如墨,看阮明芙的眼神中更是不知不觉地带点侵略性。
  他性感的喉结微动,伸手便将额头上的手拿了下来。
  却没放,借着小桌子的阻挡,依旧紧紧地握在手里。
  阮明芙被他这样盯着,不禁有些脸红心跳。她想伸手抽出自己的手,却抽不动。
  她突然觉得四周有些热,微微将脸侧了过去。
  顾清松看着这一幕。
  他心大得很,只觉得他女神兄妹关系真好。想到这儿,他便忍不住发散思维。
  这对‘兄妹’一点也不像。
  还真是奇了怪了。
  “阮同志,你在哪里下乡……”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原先在车厢中的中年男人却走了过来,“你还在这里干啥,快跟我走!”
  说罢,还不待顾清松反应,拉着人就走。
  “……老师,你要拉我去哪儿?”
  车厢里的人还以为人贩子抢人,心刚提想一秒,待听到顾清松说老师后,这才按捺想要追出去的腿。
  阮明芙抽了抽自己的手,还是没有抽出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可恶!
  狗男人明明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谢延昭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
  但他现在,就想这么幼稚一回。
  讲故事的人走了,阮明芙又明显跟林家兄妹合不来,又开始无聊起来。她靠边小桌边,视线不由落到顾清松之前看的一本书上。
  这时候的好多书都被列为禁书,很多更是看都不能看。
  阮明芙将顾清松的书拿过来看了一眼,脸就绿了。
  草!
  特么的是字典。
  还是一本自编的英语字典。
  阮明芙简单翻了几页,还看见好几个错误的字式。
  她兴致缺缺地将它放了回去,正打算再躺下来睡一觉时,便见许诸走了进来,看到阮明芙时他双眼一亮。
  “我就知道,这会你肯定醒了。”
  阮明芙瞬间坐直了身体。
  “许同志,你也来了,”阮明芙扯了扯自己仍被握紧的手,恼怒地瞪了狗男人一眼。无法,她只得将手往后藏了藏。
  等下车后,再好好收拾狗男人!
  在许诸过来时,林安乐双眼一眼。待看到他是来找阮明芙这两个臭老九后,林安乐眼中闪过轻蔑。
  比起阮明芙,谢延昭明显不怎么待见他。
  “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得许诸心头一梗,没好气地道:“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阮同志的。”
  谢延昭沉默。
  许诸才不管他。
  狗咬吕洞宾,说的就是老谢。
  他要是不来,像阮明芙这种娇滴滴的女同志要是半路后悔,不嫁给谢延昭了怎么办?
  周母的话还挺有道理。
  这两人没情又没爱,阮明芙这个女同志主动追求谢延昭完全是因为背后有狼。若是没有周鹏,再来一回,你看阮明芙还会不会找谢延昭。
  他可是在领导面前立了军令状的,一定要让谢延昭成功娶上媳妇。
  可不能临到头,人给跑了。
  “阮同志,还适应得了吗?”
  不愧是搞思想工作的,许诸一开口那叫一个如沐春风。不像谢延昭一脸凶神恶煞,小孩子挨近都得吓哭。
  对付新兵蛋子也是这样,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也因此,这两在部队是出了名的铁搭档。
  阮明芙点了点头,“还好。”
  “阮同志,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跟我说,”许诸目光殷切,拍拍胸脯,“能办的我都给你办了。”
  谢延昭看了他一眼。
  阮明芙被他这个样子逗笑,“许同志,谢谢你。”
  “嗐,不用客气,”许诸刚想再说什么,谢延昭便朝他看过来,“你很闲吗?”
  许诸:“是啊。”
  他在火车上,又不是在忙什么,当然闲了。
  谢延昭:“……”
  火车一路飞速向前,车厢内已经没在说话。林家兄弟坐在下铺,就靠着睡着了。
  阮明芙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直转。
  她上午睡了觉,现在精神好着呢。
  谢延昭坐在她的身侧。
  两人靠得极近,稍微动一下就能挨上对方的身体。
  许诸没走。
  他那间车厢都是陌生人,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更无聊。
  就在这时,与老师带走的顾清松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整个人丧得很,仿佛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怀里还抱着一推资料。阮明芙朝他身后看了看,他那位老师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