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伸手朝前一挥,提着马灯的人员,排着队齐步向厂门口外跑去。
  绕着民兵科长的人马,将民兵的人和看热闹的人,给团团围住。
  何大清也看出了民兵科里面,杂七杂八的,什么人都有。
  看都没看科长一眼,朝里面喊话。
  “你们看热闹的,都站远一些,别掺和这狗东西的事情。
  都让让,让一条路出来,看热闹的出去看。”
  何大清的话刚落,人群便骚动起来,纷纷表示自己是来看热闹的,往外走去。
  民兵队的人,都懵逼了。
  本以为一个小小的红星酒厂,撑死也就二十个保卫科人马。
  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惊喜。
  看这规模,至少五百人都不止。
  而且看那架势,明显都不是凑数的,全是正儿八经受过训练的。
  好些人,他们都眼熟,就是附近工厂保卫科的,还有派出所的。
  在何大清的凝视下,民兵科长身后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有不少民兵队的人,也悄悄的混在人群里走了。
  一直走到剩下还有二十来号人,人数才稳定下来。
  何大清歪着脑袋,看着科长,手按在民兵科科长的脑袋上用力摇晃。
  一边摇晃,一边笑嘻嘻的叫骂。
  “刚刚是谁来着?
  让爷何大清钻裤裆?
  你还给爷何大清一个讲道理的机会?
  一人一口唾沫把爷给淹死?
  你个废物,看看你身后,就这点人?你也带的出手?
  你也配说大话?”
  民兵科长虽然被何大清按着顶门摇晃,但还是一脸的桀骜不驯。
  “何大清,你仗着人多,算不得好汉,我不服。”
  何大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科长。
  “你的意思是?
  要跟爷何大清单挑?”
  “是,我就是要和你单挑。
  何大清,你敢不敢?”
  “行,老子满足你。
  陈大根,带二十号兄弟,跟科长单挑,他要打二十个。”
  陈大根朝科长竖了个大拇指。
  “好,我代表红星酒厂保卫科全体成员,接受你的单挑。
  给我上,打啊~”
  陈大根一挥手,带着二十号保卫科队员,围上去,按着民兵科长就是一顿好打。
  眼看打的差不多了,何大清拍了拍陈大根的肩膀。
  “停手吧,把人带我办公室去。
  外面的弟兄们,都到食堂去,吃上一顿好的。
  跟他们说,让他们明天下午下工的时候,来领说好的东西...”
  何大清的办公室里,鼻青脸肿的民兵科长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一旁的沙发上,还坐着六七个科长和所长。
  何大清拿出几条华子,一人扔了一条,唯独没有民兵科长的份。
  “爷何大清自认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民兵队,你这上杆子来,跟我闹事?
  你有什么本事敢来跟我闹事?
  论级别,爷现在是处级干部,你一个科长,跟爷何大清斗?
  论人手,爷随便招呼一声,上千号人,轻轻松松听爷使唤。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敢跟爷作对?
  新来的吧?想跟你们兵役局局长邀功?
  也不打听打听,就四九城城东这一块,你们局长来了,都不好使。
  知道错了没?”
  “知道。”
  “大声点。”
  “知道了!”
  “哼,知道错了就好。
  也就是这几天不太平,开始严打了。
  不然,爷非得把你扒光了,挂城楼上去,让你丢个大丑。
  我儿何雨柱的事儿,怎么说?”
  民兵科长连忙说道:
  “我,我一回去,就把人给放了。”
  何大清摇了摇头。
  “你叫个队长回去放人,我让我的人跟着去。
  你爹和你娘,我一会儿,也给放了。
  至于你媳妇,和你儿子还有儿媳妇,就留在我们红星酒厂,做一个月的苦工,也算给你家一点教训。
  若是让爷再听到,你们家有欺男霸女的风言风语,爷自有手段,让你们一家得到该有的报应。
  对了,爷看你家老物件挺多的。
  你把你家那个景泰蓝的瓶子,借爷耍个一年半载的。”
  科长总算学乖了。
  “何爷,谈什么借不借的,您要喜欢,我,我就给你送过来。”
  何大清昂起脖子点了点头。
  “嗯,你小子还挺上道。
  东西,爷确实是喜欢。
  你要送给爷,那却是不行。
  爷这个人,一向都不受不义之财。
  这样吧,我出一万块钱,把你那个瓶子买下来。
  爷跟你可不一样,碰到喜欢的东西,首先想到的是,出钱去买。
  你个这家伙,动不动就要巧取豪夺,不走正道,爷最是看不起你这般小人行径...”
  民兵科长这回才算是彻底的服气了。
  首先,论不要脸的功夫,何大清就强出他,不止一个档次。
  景泰蓝是明代金属工艺技术的巅峰代表,任何一件,用价值连城来说都不为过。
  它的制作过程只存在于宫廷,是一门繁复的综合性工艺。
  集美术、雕刻、镶嵌、冶金、玻璃熔炼等等技术之大成。
  景泰蓝制作工艺十分精细复杂,民间不可能将数十种巅峰工艺,融合在一起。
  是以,景泰蓝金属器皿一直都是宫廷独享。
  如此珍贵的老物件,科长虽然不知道他价值几何。
  但绝对不是一万块钱能够买下的,特吗的,一斤肥肉都卖一万块钱。
  别说一万块钱,就是一千万,科长都不想卖。
  何大清扔给民兵科长一万块钱。
  “各位在座的,都做个见证。
  我何大清出钱,买下他家的景泰蓝罐子。
  买卖自由,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说完又招呼进来两个队员,让两个队员,送科长的八十老母,和八十老爹回家。
  顺便,把何大清买下的景泰蓝罐子给拿回来。
  事情办完,尘埃落定,少了刚刚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办公室的气氛开始融洽起来。
  几人喝喝茶,抽抽烟,吃吃水果,唠唠嗑,话里话外开始谈起了严打的事情。
  一个钟头后,鼻青脸肿的何雨柱到了何大清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问东问西。
  “爹,听说你当厂长了?
  真的?
  那你要给我报仇啊,你看我,整个脸都被人打成猪头了。
  那个民兵科长打的,下手真是太狠了。
  他打的不仅是我的脸,还是你的脸面啊,一点面子都没给你留啊...”
  何大清指着凳子上鼻青脸肿的民兵科长。
  “呶,他就是民兵科长,脸肿的比你还厉害,仇报了。
  好了,你滚回四合院去吧,最近严打,少惹事...”
  “爹,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哈哈,科长?
  我爹还是厂长呢,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爹,我要你给当副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