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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言陌的错觉,总觉得这一刻的江昀,儒雅中带了几分慵懒。
  而这几分慵懒,才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情绪反射。
  “言小姐也看新闻了?发生这样的事,我很同情。”
  “江先生真是心地善良。”
  言陌刚要绕过他去开车,陆靖白的车就已经朝这边驶过来了。
  他开的是昨天停在警局的那一辆,转弯过来,一眼就瞧见了隔着几米远说话的男女。
  一个急刹,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言陌和江昀的中间。
  副驾的车窗降下。
  陆靖白微低了头,问言陌:“去哪?”
  作为被忽略的那一个,江昀并没有表现出生气。
  言陌将怀里的狗往上托了托,“茶杯生病了,我带它去宠物店瞧瞧。”
  陆靖白这才垂眸去看被言陌抱在怀里焉哒哒的狗,“上车。”
  宠物店离得不远,言陌抱进去的时候店员正在吃饭。
  看到她,忙放下筷子将茶杯接了过去,在它圆滚滚的肚子周围按了几下,“就是吃撑着了,我给你拿点消食的药片,萨摩不会自己控制食量,需要主人多费些心。”
  之后又给了言陌一本小册子,是关于萨摩的喂养方式和生活习惯,以及什么症状是什么病,该怎么处理,都写的很清楚。
  从宠物店出来,言陌给茶杯喂了药,放在后排,上了副驾驶。
  陆靖白启动车子,却只是开了空调,他降下车窗,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支烟。
  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沉默。
  直到烟抽得快完了,言陌才问:“知道江昀的底吗?”
  “暂时还没查出来,你不愿意搬家就离他远些,以后出入都让保镖陪着。”
  他所有的推测都是和目前手上正在接触的一个案子有关系,工作上的事,不能告诉言陌。
  言陌转头看着窗外白灿灿的霓虹。
  早春的天暗的早,现在才六点多,天色已经全暗了。
  “我猜测,他可能是和龙哥有点细枝末节的关系,总不至于平白无故的冒出来一个人来争对我。”
  她用的是‘争对’,而并非‘追求’。
  言陌会这么猜,是有迹可循的。
  她和江昀的见面太过不同寻常,而他对她的感情也来的突兀。
  言陌并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江昀对她,显然不是,既然第一眼没有因为容貌被吸引,那么后面他们寥寥几次的见面更谈不上愉快,他却对她情根深种。
  性格儒雅的人,都是经历的多,心智成熟的,不会喜欢这种对方越是冷淡越是往上扑的事。
  若是再细想。
  那次在洗手间的隔间里,他出声后,外面有短暂的安静,之后那群人就撤了。
  这个细节,其实她当时并没有注意,那样千钧一发的危险境地,她唯一能注意到的,就是那群人的脚步声。
  是后来回忆时突然想起的,也许是那一瞬间,让言陌本能的对他有了防备。
  陆靖白将车子驶离停车位,“你离他远些,明天我给你找的格斗老师会过来,也找了保姆来照顾茶杯,顺道给你做饭,她晚上不留宿。之后几天我可能会晚回,不准工作的太晚。”
  在外面吃了饭,八点多回去的。
  江昀别墅的灯还亮着,他站在阳台上,双手撑着护栏,身子微微前倾。
  背脊优雅的弓起。
  言陌直觉,他在看她。
  茶杯生病了,没有闹,将它放在地上后就乖乖的回了狗窝,临走时还舔了舔言陌的手指尖。
  言陌刚直起身子,便被陆靖白从后面抱住了。
  男人低下头吻她的脖颈,细密的吻沿着她雪白滑腻的肌肤吻到她的耳朵,他攥着她的腰将女人翻转过来,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抚上她的腰。
  言陌的腰身细圆,紧实有力。
  陆靖白边吻她边抬手解衬衫的衣扣,衬衫脱下,紧实的肌肉一寸寸的绷起,灯光将小麦色的肌肤染成了性感蜜色。
  他推着她,将言陌压在身后的架子上。
  上面堆放的狗粮、狗玩具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正正的砸在茶杯的房顶上。
  四脚伸长、趴在狗窝里睡得正香的病号小心翼翼的从狗窝里探出头来,冲着陆靖白就是两声奶声奶气的叫唤,一听就还虚弱的很。
  没人理它。
  茶杯探着脑袋张望,厚厚的肉爪子在地上刨了几下,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直到言陌发出一声低而细碎的呻吟,它才拖着虚弱的身体猛的窜出去,咬着陆靖白的裤腿将他往后拖。
  陆靖白:“……”
  生了病的小奶狗。
  他再专注一点几乎都感觉不到那点微弱的拉扯,但他还是停下来了,松开言陌被他吻的有些红肿的唇,垂眸去看脚边正卖力拉扯他的茶杯。
  哼了一声,“蠢狗。”
  沙哑到极致的声音传递着荷尔蒙的气息。
  言陌面颊潮红,眼神清亮而湿润,她看着在陆靖白脚边忙碌的茶杯,忍不住低笑出声。
  在男人眼里,自己爱的女人心情舒畅笑得毫无负担的时候总是最美的,言陌真心笑的时候不多,大多时候,她的情绪都很淡。
  荷尔蒙的冲动并没有因为这个变故减退半分,但此刻,他却意外的不想打扰。
  看着她笑,似乎也是一种享受。
  察觉到陆靖白直勾勾的目光,言陌敛了敛笑意,“怎么了?”
  陆靖白抬手,略显粗粝的指腹在她扬起的唇角上擦过,像是还没有完全回神,声线还有几分朦胧,“笑完了?”
  “恩。”
  言陌的嘴角已经成了一条直线,没有丝毫笑的弧度。
  陆靖白觉得可惜,弯腰,将言陌打横抱了起来,大步上了二楼。
  他将她压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用目光临摹她的脸部轮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
  言陌确实长得很漂亮,从五官到脸部轮廓,再到脖颈的线条,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满,少一分则欠。
  总有人形容外貌,说是五官单拆开不好看,但合在一起却说不出的漂亮。
  陆靖白却始终觉得这话说的矛盾,如果一个人的五官没有一处好看的,那即便是合在一起,也绝对和漂亮沾不上边,最多只能用看着舒服来形容。
  所以,言陌的美是她的五官无论拆开还是合上,都堪以描画。
  漂亮到精致的地步。
  “有,很多。”
  这是实话。
  说她漂亮的不在少数,男人居多,同龄的女人很少,长辈也有,后来搬出言家,就再也没有长辈说过她漂亮了。
  “呵,”陆靖白低笑出声,“脸皮厚,还真就老老实实的答了,也不知道谦虚一些。”
  他将言陌身上已经被他扒了一半的衣服脱下来。
  昨晚和前晚留下的印记还没有淡,她的皮肤又白,乍眼一看,像桃花落在了雪地里。
  陆靖白的指腹轻触上去,哑着声音问:“疼吗?”
  言陌所有的感官都停留在被他抚摸过的那片肌肤上,没听清,“恩?”
  他俯身下来吻她。
  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紧绷的身体抚摸下来,握住她揪着床单的手,按在裤头上,“你来脱。”
  言陌望着他,目光沉醉,手掌压在他绷紧的下腹,“矫情。”
  她翻身压住他,占了主导,跪坐在陆靖白的腿上,解开皮带的金属搭扣,将裤子一溜儿拉到了底。
  相比平时的时间,这次结束的算匆忙。
  心里藏着事,做起来自然不能酣畅淋漓,而且他最近也确实被案子绕的有些心烦意乱。
  陆靖白没有立刻起身去洗澡,而是靠在床头的软枕上,点了支烟。
  烟气在空中散开。
  勾起了言陌心底那一层浅淡的瘾,她皱了皱眉,克制住了那股微弱的冲动。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虽然有些倦,但还没到躺着不能动的地步。
  洗完澡,言陌倦的不行,掀开被子正要躺上去。
  陆靖白抬手虚虚的拦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你的床在那里。”
  言陌:“……”
  她问:“要睡几天?”
  “一周,现在是第三天。”
  言陌平静的望向他,咬着牙,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粗口咽回去,转身去了沙发上睡。
  沙发虽然没有床舒服,但也柔软,大小也正合适。
  言陌很快睡着了,呼吸变的均匀舒缓。
  陆靖白掐了烟,捞起一旁的睡袍披上,放轻步子走了过去,在言陌身侧蹲下。
  她对着光,皮肤上那层又浅又软的绒毛清晰可见,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青色阴影,唇瓣还略微有些红肿。
  “言陌。”
  男人的唇微动,只有一个动作,没有声音。
  他抬手,轻轻的去抚摸她的脸,没有完全贴上,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女人身上的温度和柔软。
  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大概没有女人会把心怀不轨这么直白的袒露在明面上。
  她坚定、不屈、百折不挠。
  绑架、被迫染上毒瘾、如今,还被人处处监视,若是其他女人,大概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但她却始终坚定不移,甚至在他都萌生退意的情况下还坚持初衷,她真的如她所说,不怕。
  “言陌,我怕了。”
  他低头,额头贴着她。
  想吻她。
  就是单纯的亲吻,不带任何旖旎的心思。
  言陌皱眉,动了动身子,有清醒的迹象。
  陆靖白收敛了四溢的情绪,直起身子,弯腰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