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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大唐:国库老鼠含泪走,我的私库堆不下 > 第1698章不是说好数到三才放箭
  平壤王宫的城墙算不上高耸,但当渊盖苏文亲率两千精兵兵临城下时,那股肃杀之气还是让宫墙上的守卫们紧张万分。
  “我数到三,还不放下武器投降的,休怪我刀剑无眼。”
  渊盖苏文的声音响彻宫门。
  城头的护卫们还在迟疑,还在判断眼前的局势,却只听见渊盖苏文爆喝一声:“三!放箭!”
  根本没有一和二的预警,命令下达的瞬间,箭矢便如暴雨般泼洒向宫墙。
  渊家军有备而来,而王宫护卫却仓促应战,心神不定,一个照面之下,防线便土崩瓦解。
  “大相卢!你……你好不讲信用!”
  护卫统领刚喊出声,就被一片箭雨射成了刺蝟。
  他到死也没想明白,说好的数到三,怎么能直接就喊三呢?
  这个疑问,註定只能带进坟墓里了。
  ……
  宫城內外,新绿的柳丝如烟似雾,在初夏的和风中摇曳生姿,本是平壤城最引以为傲的景致。
  然而,这满眼的生机盎然,此刻在国王高建武眼中,却只剩下刺骨的讽刺。
  午后的阳光正盛,暖洋洋地洒满宫殿的每一寸角落,驱散了空气中最后一丝凉意。
  可高建武的心,却如坠冰窟,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渊盖苏文府邸的异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送到了他的案头。
  而宫门方向传来的悽厉惨嚎,更是无需通报,便已穿透了层层殿宇,清晰地响彻在他的耳畔。
  王宫的规模远不及中原皇城,此刻这狭小的格局反倒成了一种便利,让兵变的噩耗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宫廷中枢。
  “计划败露了!渊盖苏文定是察觉了我们的动作!”
  高建武的面色煞白,但声音却异常镇定,“桓权,你立刻带上心腹,从后苑的密道走,去城南的捕鱼队营地。告诉他们,只要能护你周全,任何条件孤都答应!”
  纵横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位高句丽的君主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迅速展现出了王者应有的决断。
  越是危急存亡之秋,头脑便越是清明。
  许多人平日里夸夸其谈,看似运筹帷幄,真到了生死关头,却只会方寸大乱。
  “父王,此事筹划得如此隱秘,参与者皆是心腹,渊盖苏文怎会知晓?会不会……是场误会?儿臣愿亲往宫门查探究竟!”
  太子高桓权仍心存一丝侥倖,不愿相信末日已然降临。
  “糊涂!现在是追究泄密缘由的时候吗?”高建武厉声喝断,“渊氏能掌握全国八成兵马,岂是等閒之辈?”
  “这宫中,不知埋了多少他的眼线!立刻走,再迟片刻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年事已高,不想让自己的一生在仓皇逃窜中画上句號。
  更重要的是,他清楚,一旦父子二人一同出逃,渊盖苏文必然会下令封锁全城,展开天罗地网般的搜捕,届时谁也活不了。
  反倒是他留下来,直面渊盖苏文,或许还能拖延时间,甚至觅得一线生机。
  “父王,儿臣不走!要走,我们父子一起走!”
  高桓权急切地喊道。
  诚然,他偶尔也会觉得这太子之位坐得太久,渴望著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但此刻,看著父亲决意赴死以保全自己的背影,那份深埋於心的父子之情终究被触动了。
  话音未落,一名浑身是血的侍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大王!大事不好!渊盖苏文麾下的大相卢,已经带兵攻入內殿了!”
  这声绝望的稟报,成了压垮最后一丝犹豫的稻草。
  高建武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毅。
  “来人!”
  他不再理会高桓权是真心还是假意,直接下达了不容置喙的命令,“带太子走密道,快!”
  他的贴身护卫们立刻上前,架起仍在挣扎的太子,朝著后殿的方向疾奔而去。
  ……
  王座上的高建武,目光死死地盯著殿下的渊盖苏文,周围是他忠心护卫们温热的尸体。
  “渊盖苏文,孤待你不薄,你如此行事,难道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渊盖苏文冷笑一声,对於高建武暗中图谋自己的事情绝口不提,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大王,自古以来,史书便是由胜利者谱写的。败者的声音,谁又听得见?再说,这高句丽的江山,本就不是你高氏一家一姓的。如今,也该换个主人了。”
  高建武的视线越过渊盖苏文,落在他那步步逼近的儿子渊邵身上,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今日之事,天知地知,目击者眾。本王不愿恶言相向,但渊氏一族,恐將为此付出代价。若你此刻收手,孤可既往不咎,你我君臣,依旧能共掌这万里河山。”
  话音未落,一声刺耳的金属出鞘声划破了殿內的死寂。
  並非渊邵,而是他身侧的三弟渊服!
  此人眼中凶光一闪,身形如电,手中佩刀化作一道寒芒,直奔高建武的脖颈。
  “噗嗤”一声闷响,高建武只觉颈间一凉,意识便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睁,仿佛在质问这苍天的不公。
  渊邵见功劳被抢,怒吼一声,也抽出刀来,对著那具尚有余温的尸身疯狂劈砍。
  二哥渊明亦不落后,上前补上几刀,算是为这场弒君盛宴添上了自己的一笔。
  曾令隋朝大军鎩羽而归的一代君主,竟落得如此下场。
  渊盖苏文对儿子们的爭功视若无睹,他冷漠地一挥手:“將高建武的尸骸扔去城外乱葬岗,曝尸荒野,任何人不得收敛!”
  史书如何评说,名声是好是坏,他毫不在意。
  此刻,唯有最冷酷的铁腕,才能让整个平壤,乃至整个高句丽,都牢牢记住渊氏的威严,不敢生出半点异心。
  二子渊明兴奋地凑上前来:“父亲,宫中大局已定,高建武的党羽也已清剿殆尽。是否该择一黄道吉日,由您顺应天命,登基为王?”
  只要父亲称王,他作为王子的身份便水涨船高,再无人敢小覷。
  然而渊盖苏文却摆了摆手,眼中的狂热被理智所取代:“不可操之过急。我渊家虽手握兵权,但各地將领未必都心悦诚服。”
  “此时称王,只会逼得他们鋌而走险。为父打算效仿前朝曹操,先自立为『大莫离支』,再从高氏宗亲中择一庸碌之辈立为新王,以此安抚天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