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0章 有备无患
奥美佳联盟国的动盪在以往没有明显踪跡可寻。
这就像张乔恩和裴景谋乱时並不会大喊两声『我要造反了』，而是会用快速的方式进行对抗，事发前並不会搅风搅雨。
谋逆者没有在脸上写著谋逆两个字，如裴景等人平常还有几分自恃的傲然，让人心中存在警惕感，奥美佳联盟国的反叛者们在过往很可能会极为恭顺，直到確定蒙特斯巴顿发生了事故才露出獠牙。
蒙特斯克拉克在机场拦路时就有明显的预感，她或许可以做一些提前的准备，但难於阻止事態的发展。
如果去翻一翻史书，就会发现这些事情比比皆是。
研究史学的年轻人甚至恨不得拿手指去戳一些人的脑袋瓜，为什么会那么做，为什么要那么蠢，为什么不提前预防，为什么不能放出利益……
当利益制度的分配失衡，当把持利益者认为一切是自己辛苦所得，没有谁会將自己劳动所获拱手相让，阶层的矛盾变得难於调和。
如果不会反省，张学舟也可以认为自己的一切是辛苦所得，是他白手起家不断打下的產业。
但张学舟很清楚自己踩踏在无数人的身上。
他索要的资源方並不涉及真正的產出，而只是资源的匯聚方。
一切他所索要的资源，这些人会加倍向下层索取，从而儘可能填补消耗，属於这个层次中利益交换的矛盾同样会累积。
一些委员谋求序列锁时不乏叫骂就有相关原因。
张学舟不可能平白做贡献，將自己的能力当成大路货一样进行供给，诸多委员相关的势力也不会因为他愿意奉献就终止自己劳动所得的利益。
只要物质资源的条件存在，剥削方和被剥削方的矛盾就会一直存在。
“我们联盟国当前的制度能延续下去吗？”
“我们的分配製度需要修改吗？”
……
张曼倩同样聪慧过人，她很清楚进入这个圈子的不容易，而成为这个圈子中顶端的受益者是她以往从未想过的事。
张学舟没有回答这些问题。
人类从来不会从歷史中吸取教训，而只是会不断重复去犯错。
对他来说，如何在最大程度上获取利益，这大概是他求生时持续不懈的追求。
他同样走不出俗套，也只是一个俗人。
但奥美佳联盟国的大型混乱註定会给很多人带来触动了。
只要打开通讯器，张学舟所在的相关通讯群都是一排排相关內容的探討。
这甚至包括了向来少有关注行业外信息的科研者团体。
“奥美佳联盟国封锁了空域和道路，动盪没结束前很难快速奔赴秦蒙！”
奥美佳联盟国动盪带来的利益不可知，但坏影响则是很直接。
张学舟只能庆幸自己资源方面较为充足，並不存在非要前去蹚浑水的理由。
他如常邀约骆不让前往暮年公馆完成订单，但骆不让对重复性的事情並没多少兴趣，当下处於破译r34触媒的兴趣中。
张学舟最终只得自己收拾相关所需，独自驾驶飞行器前往了西京城。
“学舟当下的行为很正常，与往常的他没有任何分別！”
“他的身体在前三天的这个时间段颤抖了十分钟！”
“我当时一度怀疑他要坐起来！”
“是不是那片扭曲空间牵涉到了什么？”
飞行器在空中飞得很稳，朝著西京城远远而去，迅速消失在了蓝色的天际中。
张学舟的行动能力一如既往，甦醒进食后会优先选择能快速完成的事情，从而避免拖拉。
诸多的行为和以往没区別。
但在张学舟清醒之前，张学舟的身体在监控下有挣扎行为。
这涉及了判定张学舟神智思维的独立性，也涉及扭曲中所发生的事情，又涉及了张学舟曾经的交託，眾人没有谁敢大意。
哪怕奥美佳联盟国变故存在巨大的利益，任一生的重心依旧放在北热河。
相较於张学舟，奥美佳联盟国的一切便不算什么了，直到张曼倩准確判断，任一生等人才鬆了一口气，从监控室中走出匯聚。
“这个事要怎么跟他说清楚？”
“如果不透露扭曲中的事情，学舟的判断必然会產生差错！”
“若告诉相关后又要消除他记忆，这个事情太不好做，这根本不是什么一回生两回熟的事情，而是重复抹除记忆会对他造成永久性脑损伤，造成的后果无法猜测！”
“那个弘苦会不会已经知晓了一切？”
“我和『荒』探討过，这种寄生者只能从大脑皮层读取记忆，而凝练的阳魄是精神与记忆的独立体，所经歷的一切如果没有在大脑皮层形成记忆，那就不可能获得相关记忆，『荒』更倾向於弘苦走向了成熟，开始尝试进行肉身的操控！”
“『荒』是怎么建议的？”
“『荒』建议学舟提升身体实力的复杂性和不可操作性，让弘苦操作的难度增加，从而不得不再次蛰伏下去！”
“学舟短期內很难提升到唯我境，只有序列可以迅速提升变化！”
“如果有足够的营养药，他还能速成肉身术！”
涉及张曼倩、任一生、任安然、任无恙等人匯聚，也展开了相关的探討。
与眾人相处的是张学舟，没有谁会喜欢迎接弘苦。
眾人不仅仅是一个利益抱团的整体，当下更是因为张学舟而成为了一个大家庭。
“父亲能不能用胚胎技术给学舟培育一具无意识的躯体？”任安然忽地开口道：“如果学舟实在斗不过弘苦，他的三魂七魄有没有可能在避难时进入这具相似的躯体中，就像您当初回归自己的身体一样！”
“你的意思是让他像虚炉那样获得肉身重来？”任一生皱眉道。
“多一点准备总比不准备好，我们儘可能有备无患！”
“这种技术不是三两天可以实现，而且这个事情要找柯兰朵！”
任一生深深吸了一口气。
培育一个与张学舟身躯体型相近者谈何容易，而无意识的躯体意味著培养对象需要一直处於母体环境下经歷数十年的成长期。
正常的胚胎技术不可能实现任安然所需，任一生觉得这种事需要寻求图尔柯兰朵的帮忙，看看对方是否能解决时间方面的问题，否则一切想法都是空谈。
至於这种技术是否符合法规与伦理不再重要，任一生当下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
张学舟的死亡不会引发赤色联盟国毁灭，但绝对会造成基因序列发展的停滯，更是会让眾人的大家庭分崩离析。
每个人在世界中很渺小，但每个人也属於独一无二，一些人甚至无可取代。
张学舟不是特例。
蒙特斯巴顿就是前例，缺失了蒙特斯巴顿的奥美佳联盟国已经陷入了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