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望向她,视线微微垂下,定在她手里的纸袋上,慵懒向后一靠,放下手上的书,扯开唇角:“那是年轻时候。”
  “现?在有家庭了,自然要家庭为重。”
  视线扫过闻森搬进来堆成小山的她的今日战果,略略扬眉:“今天逛街开心吗?”
  虞清雨抿了抿唇,由?心说道:“开心的。”
  只是将手里的袋子捏得更紧。
  谢柏彦大发慈心放过了尴尬得耳朵都?红了的虞清雨,矜然起身:“那吃饭吧。”
  虞清雨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拎着自己的背包,还?有纸袋踢踢踏踏跑上楼先去放东西。
  她很急,错过了谢柏彦深暗不明的墨色眼眸。
  大概是心里惦记着什?么事情,虞清雨晚餐没怎么吃就放下了筷子。
  有些事情是不能提的,一提起,她便会忍不住地去想。
  初初同床共枕的时候,那时她还?没做好准备,后来谢柏彦总是端着那副清冷疏离的样子,在绅士风度这方面,她大概没见?过比他?更优秀的男人了。
  礼貌,尊重,尤其是这种事。
  “没胃口?”谢柏彦也跟着放下筷子。
  虞清雨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别过视线,摇头:“也不是。”
  她怀疑自己被下了什?么暗示,只是单单看着他?的俊美?面容,就不禁就想起冯黛黛说的话。
  什?么能力?,什?么趣味,什?么取悦。
  莫名的脸红。
  “身体不舒服吗?”谢柏彦又问。
  虞清雨连连摇头,面不改色地喝完杯里的蔬菜汁:“没有。”
  摸了摸自己微烫的脸颊,起身:“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谢柏彦没有制止,只是望着她的背影,裙角扬起翩跹的弧度,美?不胜收。
  他?拿出手机,再次点开下午闻森发来的那张照片。
  性?感睡裙?
  情趣内衣?
  “咔嚓。”浴室的门锁解开,一个纤细盈若的身影带着一身水汽推开了浴室门。
  虞清雨足足在浴室折腾了快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谢柏彦已经?结束工作?回到房间。
  一道挺拔高挑的背影,立在不远处,像夜壑万千中燃着冷清的淡香,被仰望的高台明月。
  她莫名顿住了脚步,定定望着他?的背影许久。
  “裙子很好看。”听到开门的时候,他?还?未转身,话音已落。
  谢柏彦一身银灰色睡衣,冷隽地站在窗前,身前是浓重夜色星野辽阔,身后是明亮吊灯璀璨闪耀。
  半山别墅的黄金地段,辉煌灯火也只是点缀。
  虞清雨停在浴室门口,没有动,咬着下唇,轻声说了句:“可我没穿裙子。”
  像是落在弦上的一滴水,溅起碎波涟漪,轻颤的琴音惊扰了一室安静。
  谢柏彦回过头,幽邃目光定在她雪白修直的细腿上,再向上,是松松垮垮的白衬衫。
  是他?的。
  虞清雨扯着胸口的白衬衫,将领口拢紧,不自然地轻咳两声:“新买的睡裙要洗的,我忘记带睡裙了,就穿了你的衬衫。”
  吊灯缀着细碎的珠石,悬在空中,映着影绰的光,照在她身上,仿佛浇了蜜糖一般,闪烁着迷人的光晕。
  “可我还?没看你新买的睡裙。”款款靠近的男人,将暗昧的气氛点燃。
  窗帘在他?身后缓缓阖上,暗淡的夜色被静静流淌的暧昧遮掩,空荡的卧室中,无言的寐色勾着人心。
  逼近,后退,交叠的脚步像进攻性?强烈的探戈舞曲。
  虞清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停住了脚步,手掌刚覆在他?胸前,勉强隔开一点距离。
  下一秒,她就被抱上了洗手台,穿在她身上明显宽大的衬衫向上缩了一段,莹润白皙的肌肤分外?惹眼。
  他?的唇似有似无地落在她眼尾下的红痣上。
  虚虚萦绕的温热气息,垂在她面上的灼然视线。
  在他?幽淡黑眸中,她无措地低眸,长?睫轻颤像脆弱的蝶翼,试探地展开翅膀。
  “睡裙呢?”
  谢柏彦狭长?眸子微微挑起,手指拢在她的圆润的肩膀上,只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那里热度正在不断提升,灼烫着她的皮肤。
  虞清雨恍惚抬眼,还?没散去的迷离水雾缠绕在她的眸底,潋滟的水眸,晶莹剔透。她揪着他?的睡衣,细弱蚊蝇:“别看了。”
  声音压得极低:“又不是没见?过。”
  在京城时,她也有穿过那种睡衣。
  她几乎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只是寥寥一扫,她好像看出几分蛊惑迷离的眼神,像是带着锚点的细扣,直接落在她的心底,无形的牵引力?,拉着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