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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军事 > 挟明 > 第655章 安庆阻击之策
  第651章 安庆阻击之策
  安庆小將贺舟经是袁平推引,言话现情军机之事。
  萧来主张,为表重视,且乃確就时不我待,箭在弦上,事不宜迟也。
  遂拢去眾人,翻身便往城中府衙赶去。
  欲坐谈细研此番阻击叛军之法。
  贺舟惶被推举,还较紧张,一路谦辞不断。
  可临踏城中坐定之后,论来正经细要出,也肃色面来,堪能侃侃而谈矣。
  临江水城话军机,是逢敌预排诸军事。
  如此一聊,不觉便又一个通宵。
  经眾將合谋献策,以安庆为基,水陆两固之策,蔚然成型,初有勘定。
  所论內容大略有二:
  一,安庆以东十里,有处长江狭口。
  两岸临山高耸绝壁,可堪南北伏击之用。
  依贺舟所諫,可以全数战船,隱於此峡口以东作伏。
  待敌舰驶入其间,合全全七十五船之力,封在峡口东侧。
  趁势,两岸高山绝壁之上,雷石滚木,炮弓羽其下。
  此举,虽难一举重创叛军全部,但,两军头仗,先拔头筹,以灭敌军气焰,
  亦甚有必要。
  经此,阻其先锋大舰,倘老天有眼,沉溺几艘於这狭口之內,或还能起意想不到之效用。
  当然,之所以有此一说,主要亦堪贺舟小將,乃本地土长之人。
  安庆以东十里外,狭江两翼之山,名唤乌山。
  此险峰要衝,鲜有道路可作通达。
  欲引兵上去,非背坡儿一条羊肠小道聊以攀援。
  这,还是幼时村中猎鸟的表亲带引之秘境法门。
  纵叫个当地旁个农户,恐也不晓此间曲折,
  此番,得贺舟一將,仅这引路作伏一途,便已十分得力也。
  二,除去狭口欲伏之法,安庆周边,亦要万急准备。
  谋中预演得,待是这头仗堪胜,亦万没到高枕无忧之刻。
  旦要叛军战舰在此受阻,为解前情,后阵的叛军步兵,亦定会第一时间抢滩登陆。
  安庆西面,两江交口,南岸直连安庆而来。
  经年累月,连年江水衝击,早有一片平地,可供排兵。
  想是左良玉步营,一准儿及早於此登岸。
  这个时候,就乃真是刺刀见红之时也。
  安庆城后另有一山,名雁山。
  山下有林甚密,经萧郎布计,欲顶兵马由此隱匿,专待敌兵登岸,就势杀出。
  由山林之內一衝而下,高势为优,想短息兵马错蹬接踵之际,便可大骇贼敌亦全力拼杀的话,后阵叛军或也可就此赶入水中,不復战力。
  由此,倘前后两策皆能得胜,想左良玉叛军混乱被动之下,必有哄乱。
  能否就此处,毕其功於一役,彻底败退湖北叛军,尚难晓知。
  不过,凭去眼下军马及所堪利用之地形地利,能做到如此,已是殊较不易,
  难得先手是也。
  於后,既策定稳准。
  后夜上,倒也出了些插曲。
  那便是这具体遣调兵马分职部署之事。
  现下,毕竟后阵诸將军伍未到,为恐叛军早至,必须即刻先头分命行动。
  而刚索谈爭来二步骤,其一,水军主来出力,两翼高峰作伏者嘛,显不得多大本事,亦没个痛快好讲。
  所以,那跟从议会的虎臣、传武两个,就皆眼巴巴儿盯来二则陆战之上。
  虎臣那廝,眾所皆知,乃惯常是个没脸皮的。
  河南地上,百要千要,到头来,因个形势所迫,俱半载匆过,都没个烈仗好打,本就抓耳挠腮,心里痒闷。
  而王传武呢,实际其心更切立功是也。
  想去也堪情理之中,遥念保定府一役之后,其受腿伤,行动不便。
  近有一年之期光景,好容易又重归军中,他又怎堪不铆了劲力,一门心思要建功呢?
  毕竟外任时日太久,眼下军內发展迅速,好些生面孔,都较拔起。
  远的不提,就说培忠身上,想是北京城时,都肩膀平列好弟兄。
  眼下,人已独当一面,堪作大將使派了。
  手中握的,更万余兵马之数。
  这两厢一比较,王传武心內口气,有来落差,亦再正常不过。
  所以,其意紧抓此番立功表现,心气儿表得更胜,绝无谦让之情,也就不好相驳了。
  於是乎,说一千道一万。
  这陆阵先锋之將,实是不好做选吶。
  对得两將心切,萧靖川身堪主帅,他岂能不知,又岂好不多顾及?!
  从他处角度著虑,其实,理性来说,虎臣一部,人马七千之数,又摊李虎臣本就勇烈之辈,由他来担陆战之任,更算合適。
  传武嘛,其部多自真、保一带统来绿林乡兵,战力不济,且人数不够。
  由此一部,配合贺舟来打水战,也符实情。
  但,话又说回了,这为帅者,自有为帅之艰难。
  很多事情,愈是紧要处,往往越难仅凭硬道理摆事。
  为免传武一部心生芥蒂,亦为全其同旧部连心之念。
  不得已,萧最终还是耍诡,偏了他王传武一回。
  虎臣不饶,萧解劝不得之下,便有意捻阎作判。
  可私下里,实际萧都做过手脚。
  两张字条,皆书水战二字。
  虎臣性急,自为先抓,一展,愿赌服输,自就此认栽作罢也。
  传武手中那条儿,也就仅其传武一人感念督军之情了。
  话休烦絮!
  这边厢,萧军管领虎臣、传武、袁平先遣三部,一通整军备战。
  那边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九江口,左良玉帐中,却竟悄然突发大变:
  起因,亦就身作叛军总帅之左良玉的身体,每况愈下。
  本来嘛,其人起兵之前,身上固疾就已是纠缠经年,体弱年迈。
  恰逢难得之机时,左良玉伏案深虑多日,觉此,或乃余生最后一役是也。
  遂强撑精神,类宛迴光返照般,强行举兵反叛事。
  起初几日,咬牙硬扛著,还勉强过得去,没觉什么。
  可,毕竟將死之人,悬崖前探脚,风险无处不在。
  不成想,现世报所来忽然。
  天眼昭昭,报应甚速!
  英雄气短,晞嘘奈何矣...:
  这不,就在湖北叛军舰船,临靠九江一带驻防以后,一件突发变故,却竟成了那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