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说不委屈
“我给了你那么多银子！”
整整十两啊！
“那是我帮你拉生意的报酬，想让我陪你走一趟，可以啊，那是另外的价钱。”
刘晏淳捏着钱袋，笑得跟个小狐狸似得。
对上陈鸢不愿再破财的表情，他称心满意的抛了抛手中钱袋，“有了银子，我不去百楼温柔乡里睡一遭，陪师姐去乡下晒太阳作甚？”
随后，他垂头打量着陈鸢转了一圈，“师姐有才华，我空有美貌，若晒黑了，你给的这点银子都不够买珍珠碾粉给我敷脸的。”
这矫情的说词，也就刘晏淳说得出来了。
“你赢了！”原本她该生气的，又想起刘晏淳从昨日起一直跟着自己，她没好好休息，他也只验尸结束后眯了一会儿罢了。
也是没睡好，脑子里竟是案子，一时迷糊，竟把这一茬儿忘记了。
陈鸢眼露愧疚之色，柔声叮嘱，“白日里百楼的姑娘们也在休息，何必去打搅她们的好梦，要休息，你就在县衙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况且现在大家都在忙，你却去逛青楼，不是上赶着找骂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有命案发生，扎实的身体底子才能让破案人员熬下来，陈鸢也不想刘晏淳年纪轻轻就掏空了身子。
没个正经，陈鸢不想和他继续扯皮，潇洒转身，“我走了。”
原本睡眼惺忪的陈鸢没打算和她计较，偏偏两次都遇上她在传这些歪理邪说，被抓包不仅不羞愧，还怼着她鼻子带节奏。
县衙马厩里，董村长借出的毛驴甩着尾巴赶着虫子，陈鸢向打理马厩的杂役打了声招呼，把毛驴牵了出来。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何婶子再三说自己是非，陈鸢也不骂她，只好把她的话复述一遍。
“是呀，昨儿起，来县城的人明显减少了，天还没黑，街上就没两个人了，日子还怎么过。”
“女人嘛，太想证明自己了，成不了大事儿。”
哪知周围的街坊已经附和起来，“是啊，是啊。”
左邻右坊还担心陈鸢以势压人，却没想她问了这么个风马牛不及的问题。
拉住缰绳，毛驴乖乖的停住了蹄子，昂昂叫了两声，偏头跟着陈鸢看向那卖馄饨的妇人。
刘晏淳眼神怪异的打量着陈鸢，“没想到师姐对青楼如此了解。”
陈鸢也不是去破案，只是去村里画像，也不觉得有什么危险。
“那陈仵作不是挺厉害，发明了提取指纹之法么，应该已经确定凶手身份了吧，肯定没两日就能抓到。”
就连卖馄饨的妇人也愣了愣，随后又竖起刺耳的警惕看向陈鸢，“你休想害我开不成馄饨铺子，我卖了十八年馄饨，用的肉馅都是当天从屠户那里买的新鲜猪肉现剁的，街坊都能做证。”
顾及男人的面子，陈鸢也就不明说了，只是隐晦的提一嘴，至于刘晏淳听不听，就是他自个儿的事了。
那卖馄饨的妇人察觉打探的视线，随之看来，对上陈鸢没什么感情的眼神，又看到了她身上改小的皂衣，立马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你们也是愚钝，公堂之上，若不当众验证新创的提取指纹之法，怎能让提取下来的指纹成为证据？不验证，你们会信？”
“你别以为何嫂子是寡妇，就欺负她，她做的馄饨可好吃了，我们都吃了十八年了，干净又好吃，从来没有人吃坏过肚子。”
“不知这个婶子卖了多久馄饨了？”
“不知道县衙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那凶手。”
陈鸢的身影一消失，刘晏淳便哼着歌，饶进了月门儿。
古人没什么娱乐打发时间，溪原村发生了这么大一起灭门案，一时间成了大街小巷讨论的热门话题。
“都怪陈仵作，干嘛大张旗鼓在公堂上把提取指纹之法说得那么清楚，凶手都学聪明了，以后都把凶器带走，她算是自毁长城了。”
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当事人撞了个正着，那妇人先是吓得脸色煞白，尔后忽的盈满了勇气直杠杠的看向陈鸢，“我说的不对么，你一当仵作，你们村的村长就杀了人，一案刚平，灭门案又起，女人就不该当仵作，阴气重压不住枉死的冤魂……”
“何婶子可有本事了，靠着卖馄饨，把儿子供成秀才了呢，等今年秋闱，指不定瑾哥儿还能考上举人。”
在杂役的辅助下，爬上毛驴，让他牵着在马厩前的空地上走了走。
“我听在县衙的表舅说，那凶徒没把凶器留在现场。”
骑驴路过的陈鸢听到这熟悉的说辞，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哎，那怎么办？”
“这……你怎么帮那女仵作说话，我以前就说过，女人属阴，她来了后，果然发生大案了吧！”
“要是再不把凶徒抓到，生意都不好做了。”
戴上遮阳草帽，陈鸢骑驴不快不慢的离开了县衙。
因着灭门案引起了全县百姓的惊恐，为了早日破案，衙役全体出动，县衙里也找不出一个闲着的衙役帮忙。
或许是对速度慢的驴子没有心理障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陈鸢就学会了驱驴，她觉得自己还是挺天才的。
陈鸢一窒，这婶子莫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潜台词，不就是人家儿子有出息，前途光明，不是你这样的贱籍能招惹的么？
“因为我来做仵作，所以威宇县死了人，都算到我头上？别人杀了人，就是我的错？”他们要把她往坏了想，又团结一致把她当靶子，陈鸢心知解释也无用。
有街坊维护，何婶子硬着头皮重复着她那套说辞，“女人阴气重，你还去当仵作，本就聚阴……”
恶劣的勾了勾唇，“十八年内，来你铺子上吃过馄饨的人，应该有不少人死了吧。”
不止何婶子，街坊们都觉得陈鸢要栽赃诬陷了，“你胡说，一个吃坏肚子的人都没有，怎会吃死人？”
陈鸢惊讶的看向他们，“莫非何婶子做的馄饨是仙丹，十八年内，吃过她馄饨的人，一个都没死？”
“那怎么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