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羡此时的表情确实是满脸的惊讶。
主要是他之前想过，企鹅和土豆视频大概率都是答应了走分成的模式的。
但他感觉两个平台给出的分成比例，大概率是五五分，再高一些，感觉六四已经是相当高的了。
谁知道两个平台直接给了七三的比例。
这是两家以后不打算过了？
七成的分成，如果剧的一般，甚至不到那种彻底扑街的水准，几乎都是亏本的。
凤歌的情况虽然特殊，但这给的分成比例来说，确实是风险过大了点。
更何况，他刚才说的是，不管另外两家给的比例多高，他们奇异果都直接高出一成。
听到直接要给出八二的分成比例，秦羡此时的确是开始犹豫和纠结了起来。
……
“秦总，你刚才说的还算数吗？”
此时的严睿，表情有些难绷，主要是他也没想到，秦羡竟然上来就给出了这样的条件。
而且显然是没搞清楚现状的那种。
连目前的一个基本市场价都不太清楚的情况下，就敢直接开出高其他平台一成的条件。
就连此时的许空也没把对方刚才的话当回事。
主要是八二的比例，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太黑了点。
之前一直都比较豁得出去的土豆视频，这次不也最多只能给到七三吗？
因为只拿两成的话，要是剧不爆，那很可能就是连基础的运营和宣发成本都收不回来。
……
“当然算数！”
让包括许空在内三人都有些惊讶的是，秦羡竟然犹豫片刻后，再次十分果断的点头说道。
“我们奇异果这次，真的是带着想要合作的诚意来的！”
秦羡很清楚，这次凤歌的这部新剧，许空只是编剧和监制，既不是导演，也不是亲自出演的男主。
可以说风险还是相当大的。
亏本的可能性相当高，而且就算是真的成为了爆款。
所带来的的回报率，也依然是谈不上可观。
但他还是答应了。
没办法，秦羡本人清楚，当他这次主动来了凤歌的那一刻，低下头向许空道歉的时候，这部凤歌的新剧他们奇异果就必须要拿下了。
不然之前的一切，都等于白费。
而且浪费了这样一个和许空这边和解的机会。
可以说就算这部剧然他们亏损巨大，也同样是需要拿下的。
这是未来凤歌其他新剧，以及许空自己的剧他们奇异果可以和其他平台公平竞争的入场券！
……
许空和严睿的表情都有些意外。
两人确实没想到，二八这样的分成比例，秦羡还真的会答应。
说实话，从当初土豆视频主动提出分成的模式开始，都是在许空意料之外的。
因为不管前世还是现在，几乎都没有类似的例子。
平台方一般才是掌握主动权和强势的一方。
这搞得像是他们变成了黑心商人。
许空和凤歌的任何人，可是都没提过这种条件的。
当初也想的是按照正常的版权费买断的模式来谈，最多加个对赌协议什么的。
……
“秦总，虽然我也想直接答应你，但我还是需要问清楚，这件事你真的能做主吗？”
严睿开口提醒了一下。
说到底，秦羡就算身份再特殊，但也只是奇异果的一个副总之一。
分成模式本来就是平台大概率接受不了的方式。
更何况还是八二这样离谱的比例。
“我……”
秦羡犹豫了。
版权费的预算，就算是超过五亿的超级大项目，他也能说上话。
但这种广告和付费会员分成的方式，绝对是开了先例了。
当然，他也清楚，这件事要是拿回去在奇异果高层里商量再决策。
以他当前和那些高层的关系，是几乎不太可能通过的。
……
“我能做主！”
“今天就可以签合约！”
秦羡咬了咬牙，直接拍板定了下来。
这其中肯定是有着他是董事长亲弟弟的关系在里面的。
不然换做其他奇异果的副总，都没办法可以自己做主签这样的一份合约。
见此，严睿忍不住看向了许空。
许空也在心里开始考虑，要不要答应。
八二的分成，确实是太有诱惑力了。
而且在他算是见过《鱿鱼游戏》这部剧前世火爆盛况的人，八成的国内分成比例。
带来的利益，至少也是五亿以上的纯收入。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奇异果的用户数和影响力，相比起企鹅实际也不差。
如果对方真的给出八二的比例，的确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看得出来，这次的秦羡，确实是还蛮诚恳的。
不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
反而是求着希望能够和凤歌有合作的机会。
……
“秦总，既然您都做到这个份上。”
“要是我们不答应，就说不过去了。”
许空接话说道，随后主动站起来，走向对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合作愉快。”
秦羡松了口气。
他还真的害怕许空依然记仇。
哪怕是不顾这一成的利润，也还是拒绝和他们合作。
现在的话，起码他和许空之前的恩怨，在这次的握手达成合作之后，算是彻底一笔勾销了。
……
许空的性格始终还是没变。
人敬一尺，他还一丈。
当初的秦羡确实是让许空觉得很生气。
但对方都做到如今的这个程度了，再去为难的话，就有点过份了。
该留面子的，还是要留的。
而且奇异果的体量和目前在国内视频平台的地位而言。
凤歌和对方修复关系，也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这意味着以后能够有更多的一个选择。
只是估计听到这个消息的企鹅和土豆视频，估计会感觉天都塌了。
两家为了这次《鱿鱼游戏》的版权，准备的不可谓不完善。
甚至土豆视频那边连什么公司首次的“超s+的平台资源倾斜”都拿出来了。
结果到了最后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的秦羡给截胡了。
确实是有点没想到。
本来十多分钟之前，许空和严睿都差不多敲定了和他们的合作来着。
虽然主要是为了所谓的制衡，而不是什么平台资源倾斜。
……
“对了，你没提前给屠总那边说什么吧？”
等到一切都谈完，秦羡离开后，许空这才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还没联系，秦羡就过来了。”
严睿心里也稍微松了口气。
主要是秦羡再晚来一分钟，可能这次真的就直接和土豆视频那边合作了。
大概率都发消息给了屠巧儿。
……
“什么？秦副总自己来了京城，还去了凤歌总部？”
“已经谈完了？”
一直到第二天，相关的合约全部签完，这次代表奇异果过来的徐伟杰才得知了这个离谱的消息。
可以肯定的是，这次跟着他过来的这批公司员工当中，绝对有秦羡的人。
不然对方怎么可能知道他之前和凤歌谈崩了的消息，还赶过来的如此及时！
“我一定要讨个公道！”
“不是之前都说好了，凤歌的业务全部由我来负责吗？”
徐伟杰感到相当的生气。
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对。
按照之前凤歌那边的反应，版权费的高低他们都不是很在意。
只想要以分成的方式来合作。
那岂不是说，秦羡答应了凤歌那边开出分成合作的条件。
虽然暂时不知道分成比例多少。
但之前奇异果可是没有让出过最关键的广告和付费会员这两部分的业务收入的。
……
想到这里，徐伟杰有些忍不住窃喜起来。
秦羡这回显然是善做主张。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啊！
感觉如果运作顺利，真的能够彻底把对方扳倒！
之前感觉被秦羡夺权的愤怒也消失掉了大半，转而开始了自己后续的一些计划和打算。
他要是能够完全接受秦羡的全部业务，那这次没谈下凤歌新剧版权的坏消息，反而能变成好事。
……
“怎么可能会没和我们合作？”
与此同时，京城另外的酒店里，曾玺也得到了让他觉得不太好的消息。
在他看来，七三的分成比例，大概率也就是极限了。
哪怕是土豆视频再豁得出去，也不太可能再提高。
最后拼的，无非就是除了分成之外的其他一些条件。
他们企鹅开出的各种待遇，绝对是目前平台能够给的顶级资源倾斜了。
就比如这部新剧播出期间，首播前后持续半个月左右的首页独占页面。
是之前他们平台所有剧都没有的。
说是专门为了凤歌这边量身定做不过为。
单论平台的用户数和影响力，土豆视频怎么和他们比。
怎么这也能输？
……
“曾总，我得到的消息，似乎土豆视频那边也没得到这次凤歌的新剧独播权……”
下属的话让曾玺楞了一下。
“什么？”
“那是哪家？”
“难道是芒果？许空真的因为和吴幼学的关系，选择和芒果合作……”
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芒果视频了。
实际上这些传统电视台自己弄得视频网站当中，唯一让他感觉有威胁的，就只有芒果了。
靠着他们电视台之前那么多自制综艺的独播版权，确实是吸引到了一大批数量不少的忠实观众。
但真的算起来，从用户数，影视版权资源各方面上，哪怕是芒果都和他们三大视频网站差距巨大。
所以虽然警惕，单页没太过的放在心上。
谁知道现在因为一个吴幼学，竟然能够从他们手里抢到凤歌新剧的网络独播权。
许空和吴幼学私交好的事，现在在圈内也不是啥秘密了。
主要是也复刻不了，吴幼学确实是运气太好了。
在许空还没正式崛起之前，就存在的交情。
等到现在许空已经彻底发迹了，也不需要所谓额的帮忙和扶持了，反而刻意的去打好关系，目的性都太过明显。
当初凤歌刚出事的时候，本来他们企鹅也是有这种机会的。
只是可惜没敢全部下注去赌。
这是曾玺这几年最后悔的几件事之一。
……
“也不是芒果……”
“他们的负责人似乎昨天就直接离开京城了。”
曾玺心里想了那么多，结果再次被下属的话给弄了个措手不及。
“不是土豆也不是芒果，还能是哪家？”
他确实是一时间想不到更加合理的答案了。
“我得到的消息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奇异果那边的副总秦羡去了一趟凤歌。”
“虽然只待了一个小时左右就离开了。”
“但今天则是又去了第二次，而这回则是一直从早上到了下午才出来……”
曾玺听到秦羡和奇异果的名字。
顿时觉得大事不好。
他因为许空和秦羡有矛盾的事，下意识的认为，凤歌出品的剧的版权，都和奇异果这个老对头没什么关系了。
但现在看来，似乎秦羡主动低头了，而且大概率还第一次放低了他那让人不爽了那么多年的高姿态。
“就算是秦羡真的亲自去谈，但条件上……”
曾玺忍不住不多想，但他清楚，很可能这次奇异果下了血本，甚至是八二的分成比例，才成功拿下的这部《鱿鱼游戏》国内独播权。
……
“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曾玺无奈叹了口气。
实际上相比较起来，哪怕是土豆视频或者芒果拿到这部剧的版权。
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担心。
因为企鹅视频一直以来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没改变过，就是奇异果。
两家在各种资源，用户数各方面，一直都是势均力敌的。
这两年靠着许空的几部剧，才算是稳稳的压对面一头。
这也是曾玺如此看中凤歌和许空原因之一。
……
实际上对这部《鱿鱼游戏》，曾玺本人的确也很好看。
甚至感觉说不定热度能够赶得上之前的《开端》和《隐秘的角落》。
但他此时更担心的，反而不是这部剧在奇异果播出后的大爆。
而是经过这次的合作，大概率以后奇异果那边也会开始参与到凤歌和许空新剧的竞争当中了。
他们之前可以说目前最大的优势，顿时荡然无存。
“大意了啊！”
“我的确是忽略了奇异果那边。”
“主要是没想到秦羡那样的性格，竟然也会选择主动低头。”
“而且还如此大胆的敢去赌。”
八二的分成，他感觉企鹅视频都做不到。
但为了和凤歌那边修复关系，秦羡竟然下的了这样的决心。
不得不说，虽然秦羡本人是靠的关系，才能以那样完全不怎么懂人情世故的性格混到现在的
但论业务能力和大局观上，对方的存在确实是让奇异果能够走到今天的关键所在。
……
“以后我们的日子，可能不会那么好过了……”
曾玺不得不说出了让人无奈的现实。
和土豆视频比，相同的分成条件下，他们的确是有着自己的优势。
但如果奇异果也加入凤歌和许空新剧版权的竞争，曾玺自己也没了之前那样十足的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