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道爷我成了！
长安城，太极宫。
李世民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瓷片四溅，滚烫的茶水溅湿了龙袍下摆。
这位开创贞观之治的明君此刻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妖人？公然在大慈恩寺谤佛？还说什么.宗教是皇权的工具？”他一字一顿地重复着金吾卫统领的汇报，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跪在地上的金吾卫统领程咬金额头抵地，大气不敢出：“回陛下，那妖人确实如此说的，他还说说百姓跪着生，佛家骗他们来世站着活.”
“够了！”李世民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奏折被震得散落一地。
他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龙靴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
“查！给朕彻查！”李世民突然转身，眼中寒光闪烁，“这妖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师承何人，统统给朕查清楚！”
程咬金刚要应声，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扑通跪倒：“陛下！袁天罡求见！”
李世民眉头一皱：“宣。”
片刻后，一袭道袍的袁天罡快步走入，手中拂尘轻摆，面色凝重：“陛下，那少年的言论已在长安城传开，百姓议论纷纷.”
“什么？”李世民脸色更加难看，“这才多久？”
“不足四个时辰。”袁天罡苦笑，“那人当众施展神通，震晕了二十名金吾卫，百姓亲眼所见，传得神乎其神，现在市井中已有流言，说”
“说什么？”
袁天罡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说那妖人揭穿了佛门与皇室的秘密，是上天派来点化世人的。”
“荒谬！”李世民怒极反笑，“一个妖人胡言乱语，就成了上天使者？”他猛地转向程咬金，“传朕旨意，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查！凡有传播妖言者，一律下狱！”
袁天罡连忙拱手：“陛下且慢！那妖人神通广大，恐怕不是寻常手段能对付的，贫道观其言行，似与终南山中近日出现的异象有关.”
李世民眯起眼睛：“道长是说.”
“三日前，终南山紫气东来，有樵夫见一道金光坠入山谷。”袁天罡压低声音，“贫道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旁多了一颗赤星，光芒直逼帝星.”
殿内一片死寂。
李世民缓缓坐回龙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良久，他沉声道：“传尉迟恭。”
半个时辰后，一身戎装的尉迟恭单膝跪地：“臣在。”
“你带三百玄甲军。”李世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若遇那妖人”他顿了顿，“尽量活捉，若不能.”眼中寒光一闪，“就地格杀。”
尉迟恭抱拳：“臣领旨。”
袁天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一揖。
待众人退下，李世民独自站在殿中，望着墙上悬挂的《步辇图》，手指微微发抖。
画中他端坐步辇，接受万国来朝的景象此刻显得如此讽刺。
“宗教是皇权的工具.”他喃喃重复着方宇的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妖人，倒是个明白人。”
长安城郊的破庙里，方宇指尖燃起一缕雷光，照亮了手中泛黄的道经。
《太乙青华洞玄秘要章》的扉页上，镇元子用朱砂批注的八个字触目惊心：
“逆天改命，慎之慎之。”
“呵，正合我意。”方宇盘坐在积灰的供桌上，九霄雷池悬浮头顶，紫电与经书上的金字交相辉映。
第一重叩天门！
经文刚念完第一段，方宇的呼吸急促！
他看见自己的三魂七魄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扯出体外！
左肩蹲着青面獠牙的“恶魄”，正贪婪地啃食他的记忆；
右肩趴着浑身溃烂的“哀魄”，不断滴落腐蚀神魂的脓血。
“原来如此.”方宇大悟，这正是狮驼国经历在他魂魄中留下的创伤。
按照指引，他并指如刀，竟生生将两魄斩碎！
“啊啊啊！”剧痛让他仰天嘶吼，路过的砍柴人还以为遇了鬼，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而庙中，方宇迎来了新生！
雷池突然倾泻而下，紫霄神雷如针线般将破碎的魂魄重新缝合。
新生的魂魄通透如琉璃，隐约可见其中奔涌的金色雷浆。
第二重焚业火！
第二页内容无火自燃，青色的火焰顺着方宇七窍钻入体内。
他的皮肤瞬间碳化，露出下面跳动的肌肉纤维。
那是沉积多年的暗伤。
“烧！再烧旺些！”方宇癫狂大笑，主动将雷池投入火中。
雷火交融的瞬间，他看清了镇元子的深意。
这根本不是修身功法，而是斩断因果的禁忌之术！
第三重见真我！
当修炼到午夜时分，小册最后一页突然浮现幻象。
狮驼岭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晃过。
“好个普度众生.”方宇此刻才明白镇元子为何赠此书。
太乙青华修炼到极致，可斩断与天道的所有联系。
从此神佛不能察，轮回不能收，真正跳出三界外！
黎明时分，一队搜寻“妖人”的金吾卫撞开庙门。
为首的校尉刚举起横刀，突然僵在原地。
晨光中的方宇闭目盘坐，周身三寸悬浮着诡异真空。
落叶飘近即碎，阳光照射即折。
方宇忽然睁大眼睛，金色的万筒写轮眼绽放金光！
他大喊一声！
“道爷我成了！”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那些刚冲进庙门的金吾卫顿时如遭雷击，铠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碎了庙门，重重摔在外面的泥地上。
方宇缓缓起身，周身三寸的空间仿佛被某种力量扭曲，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原先刻入灵魂的饥饿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不是饱腹的满足，而是灵魂层面的充实。
“这就是真正的修道者吗？”方宇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他心念一动，头顶悬浮的九霄雷池立刻响应，紫霄神雷如臂使指般在指尖跃动。
与之前强行催动不同，此刻的雷池仿佛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雷光流转间没有丝毫滞涩。
庙外，金吾卫校尉挣扎着爬起来，铠甲已经碎裂大半，露出里面被气浪震伤的胸膛。
他惊恐地望着庙内那个身影，嘴唇颤抖：“妖妖人”
方宇目光如电，穿透残破的庙墙直视校尉：“告诉李世民。”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宗教是帝王的枷锁，而我是.砸碎枷锁的锤子。”
话音未落，方宇身形已冲天而起，他悬浮在长安城上空，俯瞰这座千年古都。
晨光中，长安城的轮廓逐渐清晰，朱雀大街笔直如剑，皇城金顶熠熠生辉。
“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方宇双手结印，九霄雷池在胸前急速旋转，紫霄神雷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他深吸一口气，永恒万筒写轮眼中的勾玉疯狂旋转！
“雷迎！”
随着一声暴喝，一颗几乎要覆盖长安城的雷球，在长安城上空凝聚！
阳光被遮蔽，整座长安城陷入诡异的半明半暗之中。
皇城内，李世民刚披上龙袍，忽听殿外一片哗然。
他快步走到窗前，只见一颗巨大的雷球悬浮在长安城上空，雷光映照下，一个渺小却无比醒目的身影凌空而立。
“那是.”李世民的吓呆了！
雷球下方，百姓们惊恐万状，有人跪地祈祷，有人抱头鼠窜，更有人直接吓晕过去。
方宇俯瞰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们敬畏的神佛之力！”他的声音如雷霆般滚过长安城每一个角落，“但我要告诉你们，这力量并非神佛专属！凡人亦可掌握！”
他右手轻挥，巨大的雷球缓缓上升，最终在千丈高空轰然炸裂！
没有破坏，没有伤亡，只有漫天紫电如烟般绽放，将整个天空染成瑰丽的紫色。
“今日不伤一人，只为告诉你们”方宇的声音渐渐低沉，“人，不必永远跪着！”
做完这一切，方宇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西天极乐世界，大雷音寺。
八宝莲台之上，如来佛祖忽然睁开双目。
那双蕴含三千世界的眼眸中，倒映着长安城上空的紫电惊雷。
“观音尊者。”佛祖的声音似远似近，回荡在七宝林中，“金蝉子十世轮回已满，该启程了。”
莲台下的观音菩萨手持净瓶，柳枝轻摆间显化出唐僧辩经落败的景象。
她蹙眉望向灵山脚下，“我佛，那变数.”
佛祖指尖拈起一朵金婆罗，瓣上浮现方宇斩魄焚业的画面。
当蕊显出《太乙青华》经文时，整朵突然燃起青火，转瞬成灰。
“佛曰，不可说。”
佛祖广袖拂过莲台，灰烬凝成新的谶语。
雷池倒悬日，方见灵山真。
“药师佛的琉璃盏，该添灯油了。”
这句看似平常的话，让观音手中杨枝甘露险些倾洒。
琉璃盏中燃的可是过去现在未来三劫佛火，此刻佛祖言下之意.
“明白了。”观音合十躬身，“这就去安排唐玄奘启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