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肝成武林神话:从绣春刀开始 > 第70章 公若不弃,臣愿为鹰犬!【9】
  第70章 公若不弃,臣愿为鹰犬!【9】
  天色渐晚,夜幕笼罩。
  江玄离开东厂,走在路上,不由长松一口气。
  毕竟面对的当今大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而且传说此人性格暴戾,反复无常,这几年不知多少手握重权的大官都被满门抄斩。
  要说不紧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过一想到此行的收获,江玄感觉这一切冒险都是值得的。
  只要明日拿到上半部遗体,再找回下半部遗体,他就可以先琢磨一手,看看能否摸清楚罗摩内功的运行奥秘,然后再交给魏忠贤。
  此外,以魏忠贤的身份,应该还不至于说话不算话。
  只要能成功拿回完整的遗体,便可藉此升任核心五所的千户。
  正五品的千户,还是核心五所的实权千户,整个锦衣卫都只有五位而已,可以称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当然,站的越高,风险也就会越大。
  一旦升任千户,自己多半就会被东厂拉拢。
  如裴纶一般,从此打上阉党的标签。
  万一将来变天,新帝要清除阉党,也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想到此,江玄有些担忧。
  主要他也没想到这次回京会刚好碰到罗摩遗体出世,而魏忠贤又如此重视这具遗体。
  在有能力夺得遗体的情况下,他自然也不可能放弃这个晋升的机会。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杀手组织的创建,得提上日程了。”
  “手中必须掌控一股独属于自己的力量,不论将来发生什么变故,也能有条退路可选……”
  沉思良久,江玄摇了摇头,继续朝前走去。
  蹄哒、蹄哒……
  突然,前方一阵马蹄声传来。
  江玄眉头一皱,停步望去,只见左侧街道一辆马车驶来,刚好停在路口,挡在他前行的路上。
  “江大人,我家主人有请。”
  马车窗户的帘子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信王府管家,王承恩。
  信王要见自己?
  江玄眼神微动,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信王的意思。
  显然,他也得知了今日自己找回罗摩遗体前往了东厂一事,担心自己沦为阉党一员,曝出之前他欲招揽自己一事。
  所以想赶在阉党之前,拉拢自己?
  去还是不去?
  江玄凝神沉思。
  ……
  东城区,一座隐秘的小院里。
  炉火烧的正旺,但却只点了一支蜡烛,烛光跳动,忽明忽暗,倒映出炉火旁边一名华服少年脸上的忧虑之色。
  此人正是信王朱由检。
  正如江玄所言。
  今日他在锦衣卫的密探,回报江玄捉住了黑石杀手,夺回罗摩遗体一事后,朱由检心中就多了一分忧虑。
  对于魏忠贤寻找罗摩遗体一事,朱由检并不在意。
  但偏偏找回遗体的人竟是江玄。
  这让他又喜又惊。
  喜的是,江玄能力如此出众,这证明他并未看错人。
  而之所以惊,也是因为江玄能力太过出众,万一受到魏忠贤看重,成为阉党核心的话,他之前欲拉拢江玄一事必会暴露。
  而且如此有能力的俊杰,要是沦为阉党一员的话,对他也是一大损失。
  之后许显纯直接带着江玄前往东厂,更是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
  这让他更加着急。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放心,决定今晚亲自与江玄接触一下,再试着拉拢一次。
  如此人杰,要是真成为阉党一员,他实在是不甘心。
  此刻旁边,还站着一红袍中年。
  此人正是后所千户徐攀星,也是朱由检安插在锦衣卫的核心间谍。
  瞧着朱由检的神色变幻,徐攀星忍不住开口:“王爷,此人虽能力出众,但相对而言,还是王爷继承大统一事更为重要,王爷又何必如此执着?”
  “今夜王爷亲自出面,若他还是不识好歹的话……”
  徐攀星目光微闪,道:“微臣已在院子周围安排了足够的刀手,哪怕他武功再高,也足以将其诛杀!”
  “届时,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否则以此人的破案能力,若成为阉党核心,必是王爷继承大业的心腹大患!”
  朱由检眼神有些犹豫。
  许久,他长叹一声,点头道:“先别着急动手,待本王与他斡旋一二。”
  “以他的能力,早晚都能进入魏忠贤的视线,成为阉党核心,若我等提前将其策反,来日就算他成为阉党核心人物,对我们而言,也是一大助力。”
  徐攀星微微点头:“微臣明白。”
  就在这时,门外有动静传来。
  “来了。”
  朱由检目光一闪,低声道:“你先回避一下。”
  “是。”徐攀星隐入旁边的侧室。
  很快,大门开启。
  王承恩当先走了进来。
  而其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江玄。
  朱由检见状,心中一松。
  只要人来了,就有的谈。
  “王爷,江大人来了。”王承恩走上前来,低声说道。
  江玄望着坐在火炉旁的清秀少年,心中也有些感慨,今日见的大人物还真多。
  一个是大明九千岁,一个是未来的崇祯帝。
  “卑职江玄,参见王爷。”长呼口气,江玄收敛心思,上前行礼。
  “江大人免礼。”
  朱由检脸上露出笑容,亲自起身,扶起江玄,随后仔细打量了江玄一眼,感慨道:“大人果然是少年英才啊,这大半年来,江大人之名,本王可是如雷贯耳,仰慕已久啊。”
  眼看朱由检竟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江玄心中反而越发不安,硬着头皮道:“王爷过奖了,王爷才是真正的少年英才,卑职出身卑贱,岂敢与王爷相提并论。”
  “欸……出身寒微,不是耻辱。”
  朱由检摆了摆手,道:“江大人能从一个世袭校尉,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屡破重案,升任北镇抚司百户,足可见江大人的能力。”
  江玄只能报以尴尬微笑回应。
  朱由检微微一笑,道:“行了,本王也不卖关子了,江大人可知,本王今夜相邀,所为何事?”
  “卑职不知,还望王爷明示。”江玄装傻充愣。
  “不,你知道。”
  朱由检深深望着江玄:“以江大人的聪明才智,又岂会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不知江大人,作何选择?”
  江玄沉默。
  见此,朱由检长叹一声,故作悲色,道:“当年太祖辟国,我大明治世,几乎占据中土大半疆土,威震天下,那时何等的风光?”
  “但自天顺以来,宦官专权,霍乱朝纲,荼毒天下,失了不知多少疆土,尤其魏忠贤上位以后,竟借着圣上恩宠,蒙蔽圣听,独揽大权,残害了不知多少忠良大臣,搅得天下动荡,生灵涂炭。”
  “我大明如今内忧外患,内有江湖贼寇以武犯禁,各地动乱四起,西北闯贼更是日益壮大;外有列国虎视眈眈,尤其北方蒙元和辽东清军,觊我大明疆土已久。”
  “而朝政大权却被阉党一手掌控,借着手中权利肆意挥霍索取,坏我大明国运!”
  “想我大明二百年国祚,眼下竟已风雨飘摇,危在旦夕。”
  “若不加以反制,我大明江山,早晚要毁在这群阉人手里!”
  或是说到痛处,朱由检竟不觉泪流满面,眼中满是悲戚与愤懑,言语间皆是对阉党的痛恨。
  江玄暗自摇头,对此也不好多做评价。
  大明之所以衰败腐朽至此,固然有宦官专权和敌国虎的因素在内,但最主要的还是皇帝一代不如一代。
  纵观前世历史,哪怕你崇祯上位,也照样免不了国运破碎,自缢身亡的下场。
  突然,朱由检擦干眼泪,一把抓住江玄的手,目光灼灼,道:“本王亦有心覆灭阉党,续我大明国运,爱卿可否助本王一臂之力?”
  “本王在此立誓,若他日本王继承大统,便是爱卿腾飞之日,本王必不负卿!”
  江玄心中暗叹。
  明知我此刻已入阉党视线,还敢如此冒险拉拢。
  这显然是下定决心,要我玩无间道啊。
  望着面前眼神殷切的朱由检,江玄耳朵微动,似是发现了什么,却仍不动声色地挣脱朱由检,俯身拱手,道:“殿下折煞小臣了。”
  “臣本就身负皇恩,自当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殿下贵为当今大明第一顺位继承人,为殿下办事,自也是理所应当。”
  “殿下若不弃,臣,愿为鹰犬。”
  ……
  半个时辰后。
  “王爷,咱们能相信他吗?”
  徐攀星从侧房走出,望着门外远去的人影,低声说道。
  朱由检脸色恢复平静,再无之前的悲愤模样,摇了摇头,道:“眼下,不信也得信了,魏忠贤盯我越来越紧,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也不知这条老狗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我们在阉党的人本就不多,能打入阉党核心的更是一个都没有,魏忠贤连你都不信。”
  “这时候,也只能冒一冒险了。”
  “希望他不负本王所望,成功打入阉党内部,替我们做些事吧。”
  朱由检叹了口气。
  徐攀星微微点头,道:“王爷且放宽心,微臣会盯着他的。”
  “嗯。”
  朱由检点点头,转而问道:“让你查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徐攀星会意,点头道:“已经在查了,杭州府那边,为了给魏忠贤建生祠,阉党成员大肆敛财,谎报账目,搅的天怒人怨,一旦微臣查清账目,便可抓住他的把柄。”
  朱由检目光微冷,道:“此事很重要,一定要把证据拿到手,我们已经掌控了他不少罪证,若再加上此事,将来便能名正言顺地除掉阉党!”
  “是,王爷。”徐攀星微微俯身。
  ……
  “没想到,这家伙竟这般重视我,不愧是能做皇帝的人,能屈能伸,确实有可取之处。”
  想到刚才在院房内发生的情形,江玄有些感慨。
  若非察觉到周围埋伏的人手,就朱由检那番声泪俱下的表演,他差点都信了。
  “这小王八蛋,确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今夜我若不答应,只怕就会直接翻脸让人杀了我吧?”
  江玄冷笑一声。
  他倒也不是因为察觉到周围埋伏着人手才答应朱由检的招揽。
  若朱由检真敢动手的话,不论他今晚在那房间里安插了多少人手,自己都能全身而退。
  毕竟朱由检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自己随时可以挟持他逃走。
  但没有必要。
  谁也说不清,将来的局势会发生怎样的变动。
  也许是魏忠贤夺权,也可能是朱由检成功上位,甚至有可能大明灭国,天下大乱。
  毕竟这是个综武世界。
  这中原大地,都不止有大明一个王朝。
  目前自己还没有与这些势力抗衡的能力,多方下注,多条后路总是好的。
  虽然有些冒险。
  但风险总是与利益并存的。
  就算将来朱由检成功上位后过河拆桥,自己也不可能任人宰割。
  江玄可不是陆文昭和丁白缨这伙没脑子的家伙。
  “既然无法置身事外,那就从这一刻开始,主动入局吧!”
  “就算失败了,大不了就舍弃这身飞鱼服,蛟龙入海,换个活法!”
  江玄低声喃喃,眼底冷光闪烁。
  处在局中,身不由己。
  但他不可能一辈子做别人的棋子。
  未来的事儿,谁又能说得清呢?
  待到将来,谁是棋子、谁是棋手,还犹未可知!
  ……
  与此同时。
  城西,一处偏僻的小院后宅里。
  房中烛火通明,隐隐散发着一股清淡的油香味。
  桌案后坐着一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手持笔纸,正在专心记录着什么,不时还伸手逗弄一下桌上鸟笼里的鹦鹉,十分悠然惬意。
  这时,一阵微风传来,烛火跳动了两下,房内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披暗红色麻布斗篷的身影,连帽斗篷,就连头部都包裹其中,看不清面容。
  肥胖中年抬头一看,微微一惊,连忙起身,恭敬拱手:“帮主。”
  人影拉下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略显苍老阴沉的脸,看向肥胖中年,声音沙哑道:“你不是说京城里都翻遍了,没有找到细雨吗?那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她为何会落在锦衣卫手里?”
  肥胖中年身躯一颤,连忙道:“帮主,我确实派人四处都翻遍了,就连那些江湖人都查了一下,确实未曾发现她的身影。”
  “毕竟我也想不到,她竟然玩灯下黑,靠着一个僧人做掩护,一直藏在南郊啊……”
  “我要的不是解释,是结果!”
  男人冷冷道:“现在她被锦衣卫抓了,她手里的罗摩遗体也落在了东厂手里。”
  “帮里的事儿她都知道,若是她与锦衣卫联手对付我们,你说,怎么办?”
  肥胖中年脸色微变,眼珠转了转,低声道:“咱们在锦衣卫里也有人手,要不,咱们让人杀了她?”
  “就按你说的办,越快越好!”
  男人冷冷道:“最好今晚就行动,否则,她要是抖出点什么事儿,都不用我出手,我看你也活不了几天了。”
  “是、是!”
  肥胖中年连声称是:“属下今晚就安排人手行动。”
  “另一半的罗摩遗体呢?”男人沙哑问道。
  “有人说在崆峒派手里,也有人说在南京城首富张大鲸手里。”
  “尽快查清楚。”
  男人目光闪烁:“细雨手中的罗摩遗体已经被东厂所得,想要拿回来没那么容易,眼下只有找到另一半遗体,抛砖引玉,或许才有机会。”
  “明白。”肥胖中年点头。
  ……
  月上中天。
  北镇抚司,诏狱。
  作为锦衣卫的专属监狱,让得无数文武大臣乃至各种江湖草寇闻风丧胆的场所,这里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
  阴森潮湿的刑房内,拶指、夹棍、剥皮器具、夹舌板、断脊斧、堕指刀、刺心针、琵琶锁等各种刑具整齐摆放,有些刑具上甚至还有未洗净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至于狱房,平时是极少有人的。
  因为能送到这里的犯人,全都是各种重刑犯,很多都是扛不了几个酷刑就死了,还有一些扛不住主动招供的,最后也会送往三法司审判处决。
  所以诏狱的狱房,大部分时候都很是清净。
  但此时,却破天荒的关了两人。
  负责看守诏狱的两个狱卒百无聊赖地坐在狱房外嗑着瓜子闲聊。
  其中一个狱卒瞥了眼狱房里的两个身影,叹了口气,道:“难得送来两个人,却什么都不交代,也不让咱用刑,你说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另一人随口说道:“这两家伙是咱北司那个新晋百户江大人抓来的,听说与前些日子内阁首辅张海端一家的灭门案有关,今晚送来的太晚了,或许明日上头就会有吩咐了。”
  “可惜了,好久没上过刑,手艺都有些生疏了。”
  左边狱卒有些遗憾地瞥了眼牢房里的僧人,道:“这诏狱里还是第一次有和尚送进来,不知道这和尚剥起皮来,与其他人会不会不一样……”
  狱房里的陆竹听到两个狱卒的交谈,不禁感觉有些心惊胆战。
  这北镇抚司诏狱之名,他之前也只是听说过。
  原以为只是夸大之词,没想到竟真的如此凶险。
  就连里面的狱卒,提起这些酷刑都如此云淡风轻,看他的眼神,也不像看个人,就跟看头待宰的猪差不多。
  这俩家伙不会真把他皮给剥了吧?
  陆竹有些担忧。
  隔壁狱房的细雨注意到他的表情,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也会害怕?你不是喜欢渡人吗?现在怎么不把这两个家伙给渡了?让他们把我们放了?”
  陆竹嘴角一抽,想说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渡的。
  细雨嗤笑一声,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若非陆竹纠缠不休,她又岂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刚刚说要剥皮那狱卒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吞了吞口水,道:“这娘们儿倒是长得水灵,可惜却是个杀人犯,反正都是要死的,要不咱俩……先尝尝鲜?”
  “这……”另一个狱卒闻言也有些意动。
  这种事在诏狱里,再正常不过,之前送来的不少女犯人,不止是他们,就连衙门里其他人都偶尔会过来,趁没死之前尝一手。
  眼看两人脸上都露出淫靡之色,细雨顿时慌了。
  “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
  两名狱卒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嘿笑着走了过来。
  细雨面色慌乱,冷喝道:“滚!滚开!”
  陆竹也是脸色剧变,连忙喊道:“两位施……两位小兄弟,你们还年轻,佛祖会保佑你们,切不可犯下如此罪孽。”
  “去你妈的佛祖,再废话连你一起干!”
  两人冷哼一声,说着就打开了狱房门,也不怕细雨反抗逃走。
  所有犯人早在送进来之前,都有专人封锁穴道,有些凶恶的家伙,还会直接锁住琵琶骨,废掉武功,保证半点力气都施展不出来。
  细雨二人虽未锁琵琶骨,但手脚都上了锁链,还被封了穴道,此刻连普通人都不如,两人根本不惧。
  眼看两名狱卒一脸淫荡地走进牢房,细雨缩到墙角,已经退无可退,眼中露出一抹绝望。
  她白天被江玄打伤,此时伤势未愈,又被封锁穴道,就连想自尽都做不到。
  “锁在栏杆上,打开脚上的锁链就行。”
  两名狱卒说着就准备上手,动作熟练至极。
  “哟?忙着呢二位?”
  就在这时,一个平淡的声音突然自门口传来。
  两名狱卒动作一顿,回头看去,眼中顿时浮现一抹慌乱,连忙转身,上前行礼道:“参见大人!”
  细雨也抬头看向门口,当看到那身熟悉的黑色飞鱼服,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希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