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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5章 送礼也是门艺术
  穆连城看著侄女那明显不对劲的走路姿势,心里咯噔一下,眼里满是复杂之色。
  惠子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洪智有竟然对婉秋下手了。
  难道是怀疑自己了,想安插一根钉子?
  “你说这丫头,一点礼貌都不懂,都怪我,把她给惯坏了。
  “还请洪先生海涵。”
  穆连城客套说。
  洪智有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解释,“可能是今天教的曲子难了点,婉秋一时没学会,心情鬱结吧。”
  穆连城也不敢得罪他,连连点头:“是,是啊。
  “洪先生喝茶。”
  洪智有呷了一口茶,目光转向惠子,笑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穆老板也是丛老手啊。
  “惠子夫人来津海不到一年,就被你抱得美人归了。
  “你俩的婚事在哈尔滨一传开,不少人是彻夜难眠啊。”
  穆连城额角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慌忙掏出一方手帕擦拭著:
  “全,全赖夫人青睞。
  “当然,也是託了洪先生您的福气,我平时跟夫人见面、接触的机会多,一番诚心追求,方有此福。”
  惠子跪坐在旁,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洪先生,穆老板这些时日来,为了生意东奔西走,著实辛苦。
  “我见他是实心用事之人,这才被他所打动。”
  说到这,她目光流转,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温柔,看著穆连城道:
  “再者也是寻思著,两人在一块,生意沟通协调上也更方便些。
  “所以,姻缘巧合,就在一块了。”
  洪智有心里冷笑。
  夫唱妇隨。
  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以惠子的野心和贪慾,这一切早就在他的计划之內。
  越贪越狠,捞钱也就越多。
  有人耕耘,有人收穫。
  施肥、插秧各种辛苦她都包了,洪智有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呢。
  更关键的是,也只有惠子这样的女人才能拿住穆连城这个老狐狸,不至於再有別的女人或是“外戚”掺和一腿,搅乱了自己的布局。
  他是真心希望这俩人能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財源滚滚啊。
  这样,过几年收割的时候,才会更痛快。
  洪智有放下茶杯,声音平淡地转了话题:
  “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聊聊生意吧。
  “帐本我看过了,利润还不错。
  “只是这俩月,出货似乎不多?”
  穆连城喉头一紧,有些不知怎么作答,惠子见状,轻笑嘆了口气:
  “洪先生,这也怪不得老穆。
  “为了找销路,他是前前后后跑断了腿。
  “你也知道,现在买卖不好做。
  “皮货、山参这种东西,一般入了冬才好销售。
  “再者价格太高,有钱人也不能顿顿当饭吃啊。”
  穆连城连忙点头附和,脸上的表情愁苦万分:
  “是,是啊。
  “最近多田骏司令官在华北搞『治安强化运动』,河北、山东一带周边的有钱人大多都逃难去了。
  “这买卖能做成这样,已经是我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了。”
  洪智有笑了笑,脸上露出理解的神色:“原来如此。
  “穆老板和夫人辛苦了。”
  穆连城躬身陪笑:“不敢,不敢。”
  洪智有站起身,掸了掸衣角。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惠子掩著胸口,微微欠身行礼,却没有要起身相送的意思。
  洪智有看她稳稳坐著,便又开口。
  “哦,我给夫人带了点东西。
  “隨我一同去拿吧。”
  惠子眼神闪过一丝无奈,看了眼身旁的穆连城,这才柔声应道: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客厅,来到院子外边的汽车旁。
  洪智有拉开车门,先坐了进去。
  惠子在车门外迟疑了一下,轻轻咬了咬牙,弯腰跟了进去。
  车门关上的瞬间,车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洪智有侧过身,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夫人最近愈发丰腴美艷了。
  “看来穆府的日子,过得確实滋润啊。”
  惠子身体微微一颤,“智有,我……我马上要跟老穆结婚了。”
  洪智有冷笑一声,两手搭在和服衣襟上一分,精致的衣料便向两侧敞开,现出了一抹雪白。
  “看来夫人已经忘了我,跟我愈发见外了。”
  惠子呼吸一滯,连忙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辩解:“怎么可能。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尤其是晚上。”
  洪智有挑了挑眉,“是吗?
  “这话听得我火气有点大。”
  惠子立刻会意,脸上飞起两团红晕,俯下身熟练地解开了他的腰带:
  “我对天照大神发誓,哪怕和老穆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的都是你。”
  洪智有享受的闭上眼睛,嘴里的话却冰冷刺骨:
  “我今天路过招商大楼,他们说穆连城已经买了下来。
  “看来,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惠子抬起头,眼神里带著一丝慌乱。
  “相信我,那是穆连城自作主张买的。
  “我现在还没嫁给他,也没到当家做主的那一步,很多话没法说,说了他会有戒心。”
  洪智有睁开眼,眼神平静无波:“嗯。
  “你没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好。”
  惠子鬆了口气,提起裙摆,似乎想坐上来。
  洪智有伸手轻轻推开了她。
  他是真累了,人毕竟不是机器。
  “说正事吧。
  “以后给我的款子,一律由金条支付。
  “当然,能搞到美元也行。”
  惠子眼里闪过一丝浓重的失望和怨恨。
  她坐直了身子,重新整理好衣襟,“知道了。”
  “你……你跟婉秋在一起了?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她的香水味。”
  洪智有毫不避讳。
  “是的。
  “所以,你最好对她好点。
  “我以后会常来津海看她。”
  惠子眼眶瞬间红了,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
  “知道了。
  “当初你说常来看我,现在常来,看的却是她人了。”
  洪智有懒得拆穿她的演技,摆了摆手说:“公司的事,就劳烦你和老穆了。
  “去吧,待久了,老穆该著急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
  “哦,对了。
  “我这几天有事,到时候婚礼就不参加了。
  “下个月的收益,你多抽一成,就当是我给你俩隨的礼。”
  惠子故作伤心说:
  “你们男人真是喜新厌旧。
  “连婚礼都不来,至於这么绝情吗?”
  洪智有笑了,“不是绝情。
  “你有新的生活,我出现在那,穆老板心里该扎刺了。
  “既然是穆夫人了,就得有穆夫人的样子。”
  他像安抚小猫一样捏了捏她的脸蛋,替她合好衣服,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惠子咬著嘴唇,定定地看了他几秒。
  “好吧。”
  “你保重,我会想你的。”
  洪智有微笑点头。
  惠子拉开车门下了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还好,洪智有没有死缠烂打。
  要真是在这车上一待就是两三个小时,老穆还不得急死。
  惠子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是穆太太的尊贵身份,是用之不竭的金钱。
  当然,她的確怀念与洪智有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哪怕只是闻著他身上的一丝气息,都足够让她意乱神迷。
  但相比於钱,那些都是次要的。
  毕竟老穆有药,凑合著也不是不能用。
  车內,洪智有看著惠子扭动腰肢远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蠢女人,努力搞钱吧!
  他发动汽车,一脚油门而去。
  ……
  大厅內。
  穆连城像关在笼子里的困兽,来回踱步,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不停地合拳,击打著自己的掌心,发出沉闷的声响。
  惠子和洪智有在哈尔滨的事,他早就托人打听的一清二楚。
  可那又如何。
  惠子待他温柔体贴,生意上更是极尽帮持,更有她兄长坂田秀夫的身份做支撑。
  比起他上一任妻子荡妇杜鹃,那简直好了一万倍不止。
  至少惠子来到津海后,对他一直是一心一意,於內於外行为举止皆是端庄、贤淑。
  他是真心爱极了惠子。
  穆连城很想衝出去把惠子叫回来。
  可他又得罪不起洪智有,更怕挑明了让夫人尷尬,只能把这份屈辱死死压在心底。
  一想到惠子现在可能正在那辆车里……穆连城就感觉心如刀绞,痛苦焦躁。
  正当他愁肠百结之时,惠子推门走了进来。
  穆连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焦急地抓住她的手。
  “夫人,你没事吧?”
  惠子抽出手,给他倒了杯茶,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我能有什么事。
  “他是我老板,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穆连城接过茶杯,声音都在发抖:“我……我就是担心他是老虎,吃了夫人你啊。”
  惠子扶著他坐下,柔声嗔道:
  “討厌。
  “我是那种人吗?
  “洪智有再年轻、英俊,他终究是个公子,而你是这世上唯一待我好的真心人。
  “我能不知轻重好赖吗?”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委屈。
  “我真要对他还有念想,能冒著生命危险帮你做假帐,把钱往你兜里塞?
  “你就是信不过我。”
  说到这里,她眼眶一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穆连城一看她头髮丝都没乱,衣服也整整齐齐,前后算下来也不过五分钟的功夫,悬著的心顿时放下了大半。
  他是了解夫人的。
  夫人对品质还是有要求的。
  否则自己也不至於疯狂吃药了。
  洪智有要真是几分钟的功夫,夫人在哈尔滨也不可能看上这小子了。
  穆连城连忙告罪:
  “夫人恕罪,是我多心了,是我该罚。”
  他抓著惠子的手,往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两巴掌。
  惠子这才展顏一笑:
  “好了,好了。
  “知道你是心疼我,原谅你了。”
  穆连城放下心来,又问起另一件要紧事。
  “买卖的事,没穿帮吧?”
  惠子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咱们是吃了不少利润,但洪智有也没少挣。
  “而且他似乎很信任小谢。
  “现在看来,小谢做的不错,没出卖咱们。
  “我寻思著,他不是喜欢车吗?反正你的车也开不完,索性挑辆旧点的送他得了。
  “稳住他,咱们才能细水长流。”
  穆连城乾笑两声:“夫人所言甚是。
  “正好我那辆老福特开腻了,就送他得了。”
  惠子端起茶杯,又想起一件事。
  “还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
  “洪智有和婉秋,在一块了。”
  穆连城大惊失色,手里的茶杯都险些没拿稳:“什……什么时候的事?”
  惠子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没看出来,就今天唄。
  “哎,这傻丫头主动送上门去,你见过不吃兔子的老虎吗?”
  穆连城急得站了起来,“那可怎么办?”
  惠子放下茶杯,脸上是贤惠大度的笑容:“还能怎么办。
  “婉秋是你的心头肉,咱们还能把她赶出去不成?
  “以后她在家的时候,生意上的事,咱们收著点说。
  “別让她知道了就行。
  “毕竟丫头单纯,容易胳膊肘往外拐。”
  穆连城长嘆一声,瘫坐在沙发上,满脸愁容。
  “哎,这个丫头是真蠢啊,这个时候投洪智有怀里,纯粹是白给。”
  惠子端著茶,轻柔给他捏著肩背:“怎么说?”
  穆连城压低了声音,脸上带著几分后怕与幸灾乐祸的复杂神情:
  “我听到了一些口风,柴山兼四郎在津海布下了天罗地网,据说是专门针对洪智有的。
  “东京方面有人看不惯他,有意要杀杀洪智有的威风。
  “而且,他们怀疑洪智有可能是军统的人。”
  他凑近了些,声音更低。
  “洪智有这次能不能活著走出津海,我看还是个问题啊。”
  惠子轻笑一声,眼波流转间带著一丝不屑: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想。
  “曾经涩谷三郎也是这么想的,最后他死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了解洪智有,他这人別看年轻,却十分稳重。
  “没有十全的把握,他不会来津海。”
  穆连城听了这话,心头一松,隨即又觉得有些可惜,但更多的还是庆幸:
  “嗯,那就好,我还真怕他死了。”
  他端起茶杯,像是说服自己一般。
  “他一死,东北三省这个大宝库就得废一半,咱们再上哪弄这么低价的貂皮、鹿茸去?”
  惠子嘴角勾起一抹嫵媚的笑意,给他递上茶盏,“那就让咱们以茶代酒,祝他长命百岁吧。”
  穆连城举杯与她的杯子轻轻一碰,“愿洪桑长命百岁。”
  两人相视一笑,烦事皆消。
  ……
  翌日。
  本岗一雄早早走进了特务机关的大楼。
  他脱下风衣,掛在衣架上,看向身边的助理。
  “柴山君来了吗?”
  助理躬身回答,“还没有。”
  本岗一雄点了点头,语气森冷,“他来了,让他马上来我的办公室。”
  待助理退了出去,本岗一雄关上门,拿起电话,熟练地拨通了哈尔滨的號码。
  电话接通后,他的语气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宫川先生,好消息,鱼儿上鉤了。
  “据我的人跟踪调查,洪智有这两日分別去过曾彻和另外在押的两个军统份子家里,收受了近几千两黄金和古玩。”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本岗一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没错,他捞了很大一笔钱。
  “其中,李如朋的一位亲属透露,洪智有打了包票,收钱必定办事,今天肯定能把人捞出来。
  “只要我们卡死其他人说情,洪智有就只剩亲自出马。
  “到时候,他就不得不自投罗网了。”
  他停顿了一下,认真地聆听著。
  “是,宫川君等我好消息就是。
  “再见。”
  刚掛断电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柴山兼四郎走了进来。
  他似乎没睡好,眉宇间带著一丝烦躁,语气也颇为不悦:
  “本岗先生这么早叫我来,有何指教?”
  本岗一雄从座位上站起,神情严肃,“我得到情报,洪智有极有可能在今天过来营救曾彻等人。”
  柴山兼四郎抬手打断了他,脸上满是轻蔑。
  “本岗君,我说过,洪智有是我的朋友。
  “我或许比你更了解他一点。
  “请相信我,他不是一个笨蛋。
  “鑑於你上次拙劣的演技,我想他已经察觉这是一个陷阱。”
  他声音里带著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觉得一个能干掉涩谷三郎的人,会这么愚蠢的往火坑里跳吗?”
  本岗一雄的脸色沉了下来,但他还是强压著怒火:
  “柴山君,请你冷静。
  “我有准確的情报源,洪智有一定会来的。”
  柴山兼四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就说吧,想要我怎么办?”
  本岗一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需要在你的办公室安装窃听器。
  “也希望柴山君以国事和天皇为重,顾全大局,不要有偏袒之心。”
  柴山兼四郎冷冷地看著他,沉默了片刻,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本岗一雄目送著他的背影,心头是又恼火,又无奈。
  洪智有当真是手腕通天,在哈尔滨吃得开就算了,连津海也是四通八达。
  此人不除,帝国危矣。
  很快,技术人员便在他的命令下,在柴山兼四郎的办公室里,装上了最先进的窃听设备。
  包括电话窃听,以及屋內实时窃听。
  ……
  利顺大酒店。
  洪智有叼著雪茄愜意靠在沙发上,看著桌上码放整齐的金条和几件价值不菲的古玩。
  金灿灿的光芒,晃得人眼。
  他是不走空的。
  戴老板喊口號不出钱,总不能自己贴钱去捞人。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老余。
  除去要给丁默邨的一千七百两金子,这里还剩下不到两千两,外加一些古董。
  他取出五百两金条,又挑了两件成色不错的古董,装进一个精致的皮箱里,然后把彭虎叫了进来。
  “把这些送给多田骏司令官,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
  “另外告诉他,晚上请他去柴山君的办公室一块坐坐。”
  彭虎接过箱子,领命而去。
  洪智有又拨出另一份,同样是五百两金条,吩咐肖国华。
  “送给本间雅晴。”
  肖国华有些犹豫,“上次送过了,他不收。”
  洪智有笑了笑,烟雾从嘴角逸出,眼神里透著洞悉人心的光芒:
  “上次是上次。
  “你就说,多田骏司令官晚上会陪我去喝两杯,问他去不去?他自然就收了。”
  肖国华立刻明白了,心悦诚服。
  “明白。
  “送礼跟弹钢琴一样也是门艺术!”
  “没错,老肖,你悟了。”洪智有笑道。
  做完了这一切,他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
  枕头上还残留著穆婉秋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他心神不禁一阵摇曳。
  婉秋好就好在可塑性强。
  教她什么,总能很乖的做到位。
  可惜,眼下离光復还有大几年,跟著自己太危险,没法带她走。
  不然,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
  他坐起身,本想去找方敏、季晴那两个尤物解解闷,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眼下康作仁这帮汉奸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自己不打算长期留下来,对康家、仁记老板没什么太大价值,人家不大可能会捨得小姨太来陪他。
  哎,也不知道蕊蕊在山城怎么样了?
  以蕊蕊的学习能力和老吴的人脉,她在山城大学应该早混的如鱼得水了。
  而且蕊蕊不是那种惊艷绝伦的美人,应该还是安全的。
  夫人,你可得稳住啊。
  閒著无聊,他又在心里比较了一下婉秋和蕊蕊,想来想去,也是各有滋味。
  迷迷糊糊间,他竟睡了过去。
  待到晚上七点多,洪智有才悠悠醒来。
  他起身沐浴更衣,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让服务生送来了牛排,慢悠悠享用著。
  片刻,肖国华走了进来。
  “东西送到了吗?”
  洪智有头也不抬地问。
  肖国华点头,“送到了,本间雅晴亲自收的。”
  洪智有嘴角微微上扬,“很好,该办正事了。”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拿起电话,拨通了柴山兼四郎的號码。
  电话很快接通。
  “柴山君,现在方便吗?见一面。
  “还在机关?”
  他的语气里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惊喜。
  “好,我现在就过去。
  “不,不,就你的办公室,不用换地方,就那挺好!
  “待会见。”
  掛断电话,洪智有將桌上最后一份黄金装进一个手提箱。
  五百两可不是笔小数目,即便是十两一根的大黄鱼,也得整整五十根。
  他拎著沉甸甸的箱子上了车,直接前往津海特务机关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