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人在皇宫:从升级化骨绵掌开始 > 第680章 奇异虫
  第680章 奇异虫
  “吼——!!!”
  一声非人的、撕裂喉咙般的咆哮瞬间压过林间所有声响!
  悲一那张几近分裂到耳根、露出森白尖齿的血口猛地张开,稠密的血涎隨之喷溅。
  他布满血丝、如同灌满滚烫血浆的双眸骤然瞪圆,瞳孔宛若野兽般缩成两点针尖。
  脖颈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著,整个人不再是疾掠,而是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灌般四肢著地,携著令人作呕的血腥狂风,朝著人群最密集处疯狂扑噬而来!
  其势欲择人而噬!
  这正是走火入魔者被彻底吞噬神智的癲狂。
  他只余最原始的杀饥渴。
  正因如此,他竟遗忘了绝顶轻功的技巧,仅凭粗野的本能驱动双腿悍猛衝锋,每一次踏地都在湿滑的腐叶上留下碎裂深坑。
  这足以撕碎常人魂魄的疯魔之势,惊得聚拢在坡上的武者们心胆俱裂!
  “该死!这入魔者竟然真的没有走,怎么还在这里?”
  “我们可不是他的对手,速速后退!”
  “悲空大师,只有您才能对付他,还请您出手啊!”
  悲空眼中的悲悯早已褪尽,只剩下冰刃般的锐利。
  他僧袍无风自动,一步跨出便如磐石般稳稳阻隔在洪流般衝来的血色风暴前方,恰好將梁进等人的视线挡在身后。
  悲空凛冽的目光刺穿空气,锁定了悲一那张曾经熟悉的、如今彻底扭曲的脸孔:
  “师兄,魔障缠身,怨不得师弟了断因果,送你早登极乐。”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右臂自宽大的僧袖之中巧妙扭转,竟从袈裟领口条然伸出!
  那並非普通的肢体显露。
  只见他那裸露出来的古铜色手臂上,皮肤之下仿佛被某种力量激发,骤然浮现出一行行细小、
  扭曲如活物的暗红色梵文!
  那红色妖异,如同流动的岩浆,又似凝结的血,是秘製药料掺入鸽血硃砂刺入的经文!
  遇体温升高便如点燃的烙铁烙印显现!
  不仅如此,隨著经文显化,悲空那乾瘦的躯体內骤然爆发出一种令人屏息的威压。
  他臂膀筋肉肉眼可见地结绷紧,原本近於透明的皮肤下青筋突突跳动,仿佛潜藏的龙蛇被经文唤醒!
  他吐气开声,声如闷雷:
  “今日师弟亲手伏魔,助你脱离苦海,洗清孽障!”
  轰隆!
  一拳推出!
  拳锋所向,空气被硬生生挤爆!
  前方挡道的数株坚硬如铁的阔叶婆娑蕉,瞬间被无形的衝击绞碎,绿叶漫天进裂,如同被无形巨口啃噬!
  极度危险瞬间激活了悲一那沉沦於疯狂之下的武者本能!
  厉啸真然而止!
  他口中喷涌的涎水与污血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千钧一髮之际,悲一那双沾满乾涸血跡、指甲尖利的鬼爪,剎那间化作了两朵盛开的血腥莲影!
  乃是万佛寺秘传《千叶手》!
  只是这千叶莲座,非但毫无佛家慈悲清净气象,反透著一股撕裂一切的残暴!
  掌影密密麻麻、虚虚实实,不再是度人皈依的指引1,而是万蛇攒动的绞杀之网!
  悲空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刚猛拳罡,冲入这片诡异“剎那芳华”的掌影风暴中,竟瞬间被寸寸切割、搅碎分解,消洱於无形!
  防御成功的剎那,属於三品高手的飘忽身法也瞬间回归!
  !
  原地只留下一抹残影!
  眾人只觉眼前一,悲一那血红的身影已如林中附骨的恶鬼残魂。
  《普渡慈航步》!
  这本该是佛陀金身游走尘世、接引眾生的无上身法,此刻却在他脚下踏出无尽的死亡轨跡!
  残影重重,如同数个身染重血、扭曲咆哮的悲一同时从各个诡异刁钻的角度,对圆心位置的悲空发动阴狠毒庆的撕咬!
  悲空盘踞原地,如怒目金刚当然不动,双拳化作降魔,每一次格挡招架都伴隨著金铁交鸣般的闷响和狂暴的劲风宣泄!
  而悲一则是连绵不绝的腥风血雨,低沉的兽吼混杂著骨节摩擦的扭曲声响,不杀死面前这阻路之人誓不罢休!
  旁的武者见此毁天灭地的威势,早已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向后溃逃。
  几个后撤稍慢,或自身功夫稀鬆平常者,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肆意宣泄的掌风指劲掠过,瞬间爆裂成几团瀰漫空中的猩红血雾,连骸骨都未曾稍整。
  梁进稳坐在两名黄巾力士托举的山轿之上,对周围充斥的血腥与杀意乃至零星惨豪视若无睹。
  他对眼前这场同门相煎的三品之战毫无兴趣悲空与悲一的手段,比起他们那位死在梁进手下的同门师兄悲欢,何止逊色一筹?
  他那双隱藏在虚弱面容下的眼睛,始终牢牢锁定在悲一的身上。
  这走火入魔者的状態,於他只带著一丝研究標本般的好奇。
  真正牵动他心神的,是那可能存在的“归墟不腐尸”。
  然而。
  悲一身上那几乎被暴力撕成破麻袋般的僧袍,显然什么都藏不住。
  “莫非根本就没有?”
  梁进的黑瞳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阴:
  “这悲空,欺我不成?”
  归墟不腐尸本身本身並无惊天动地的威压或异象,更没有什么特殊气息。
  就是他自己当年拿到断掌时,也不过觉得入手冰凉坚硬,被一层若有若无的不祥之气包裹罢了一时之间,梁进的视线也看不出端倪。
  “但悲空没有欺骗的理由。”
  梁进心中念头电转。
  他渴望归墟不腐尸这件事,在答应悲空之前,悲空绝不会知情。
  骗他空走一遭?
  毫无益处。
  一个答案骤然浮现:
  “在—腹內?被他吞了?”
  这个可能性极大。
  归墟不腐尸当初被肢解成碎片,被海盗们瓜分。
  若悲一所得不过一块残片,完全有可能强行吞入腹中滯留。
  以那邪物的坚韧,绝非胃液能消融。
  而一个湮灭心智的狂魔,也根本不会在意腹中那一小块永不消化的冰冷异物。
  另一个阴暗的推测在脑海滋生:也可能早被那“鬼”截走了?
  梁进决定继续冷眼旁观。
  不確定目標的存在和位置,悲空的死活何关己事?
  眼前局势,悲空凭藉金刚不坏的刚猛基础武学,足以稳守並非难事。
  再观远处,除魔大会的武者们脸色正从惊惶中稍定,悄然引弓搭箭,甚至在快速移动布设某种合击小阵。
  只待他们重整旗鼓配合悲空,並非没有机会耗死这头疯魔。
  希望的火苗似乎在凝聚。
  就在这看似看似短暂僵持之际一“咚!!!”
  一声沉闷、却异常磅礴的闷响,如同荒古巨兽的心臟跳动,穿透重重林莽,自极其遥远的山头间滚盪而来!
  “铜鼓!是那些寨大巫祭的铜鼓声!”
  李巴失声惊呼,黑的脸上血色尽褪:
  “这声音独特,绝不会错!”
  南州气候酷热潮湿,皮鼓易坏,故以青铜铸鼓,乃是部族战爭、大型祭祀乃至土司葬仪中沟通神灵鬼魅的重器,寻常巫师绝无资格动用!
  这鼓声响起的同时,正状若疯虎强行衝撞著悲空防御的悲一,猛地一僵!
  他整个头颅仿佛溺水者奋力挣扎般剧烈地左右甩动,速度之快,骨骼韧带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更骇人的是,其两个黑洞洞的鼻孔里,“噗”地探出两条细长、末端呈开叉状、如同腐烂水蛭或诡异嗅觉器官的暗红“触鬚”!
  它们灵蛇般在空中急速震颤、抽动,似乎在疯狂汲取著某种常人无法感知的—信息素?
  整个过程不过半息。
  当那两条细长湿滑的器官闪电般缩回鼻腔深处,他那癲狂晃动的头颅忽地如同提线木偶般瞬间静止!
  诡异的平静降临。
  继而,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他竟毫不犹豫地捨弃了近在尺尺,全力对抗的悲空。
  只见悲一血红的身形化作一道贴著地面的血色狂,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决绝地朝著那铜鼓声源头的山脊方向亡命疾冲而去!
  悲空瞬间色变,厉啸震彻山谷:
  “拦住他!不惜代价!”
  他的《金刚伏魔解》厚重无匹,正面相抗悲一能不落下风。
  但他轻功平平,若论急变追逐,以灵动诡异著称的《普渡慈航步》绝然不是他能追及的!
  谁都以为这被兽性支配的入魔者会无休止地撕咬至死!
  这突如其来的、目標明確的撤退,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仿佛刚才的血腥缠斗只是幻觉。
  两名自恃轻功尚可的江湖汉子,咬牙强压恐惧,奋力將一张浸满桐油、坚韧无比的特製藤网铺向悲一必经之路。
  只见血影衝撞处,“嘶啦!”一声裂帛脆响!
  那足以绞杀犀牛的网苦竟如薄纸片般被悲一染血的爪影撕得粉碎!
  两道搭网的身影连躲闪都来不及,被狂暴的衝击力带起的血肉碎末直接捲入魔影之中!
  血雨如泼墨般喷洒在周围的树干与苔蘚上!
  再无人敢拦!
  只能眼睁睁看著那抹血色以鬼魅之速融入远方稠密的黑暗树影。
  就在这极致混乱、所有视线都被悲一飞退的身影牢牢牵引的瞬间一一山轿之上,微不可察的气息波动了一下。
  梁进已悄然取出一张怪异的面具【已面】,覆於面上!
  一道冷冽如实质的洞察之力骤然凝聚。
  火眼开!
  世界在他眼中瞬间剥离了外表的迷雾,化作一幅透明、清晰且远近可调的清晰图景!
  梁进目光如两柄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入疾速远去的悲一头颅。
  在那里!
  大脑脑干与视丘交匯的核心区域!
  竟有一团诡异、暗红、纠缠蠕动的“线团”!
  但细细看去就会发现,这“线团”其实是一个整体,是一只寄生在大脑之中的虫子!
  它並非被动的寄生虫,其无数极细的线状肢体精微而致命,如同扎根进血肉的精神根系,深深刺入特定的脑组织和神经元丛中,其复杂的生物结构显然拥有刺激或阻断神经信號传递的能力。
  “莫非这虫子,能够影响悲一的行动?”
  梁进心头微凛。
  这个世界的脑部寄生虫?
  关於脑部寄生虫,他前世就知晓不少。
  比如弓形虫、猪囊尾、裂头、阿米巴原虫等,这些脑部寄生虫也能一定程度影响人的动作,比如诱发癲癇,让人定向力丧失,甚至精神错乱,產生心理问题等。
  可如今悲一脑中虫子这形態更加精巧致命。
  它散发出一种原始、暴戾、控制万物的蛊道气息。
  “是蛊虫吗?”
  梁进不由得想到,这个世界上可是有蛊虫这种奇特生物存在。
  尤其他还记得,李雪晴就曾炼製出一只本命蛊,叫做天蚕蛊。
  那蛊虫凶悍异常,並且也能够操控死尸,实在神奇。
  可惜梁进当时为了对付李雪晴,直接將那天蚕蛊捏碎了,没有机会好好研究。
  而天下间,炼蛊之风最盛行的,便是这南州之地,南州昆虫种类眾多,犹如一个昆虫王国,这里也有著最佳的炼蛊条件。
  所以南州本地的许多武功修炼,都与蛊虫息息相关。
  不过眼下,梁进的注意力並不在这只蛊虫身上。
  “归墟不腐尸,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意念疾转,视线垂直下扫,瞬间穿透皮膜骨肉,將悲一全身內外结构一览无余。
  一遍扫过。
  没发现!
  腹腔、肠胃—未有异物存在!
  梁进眼底冰寒渐浓:
  “没有?难道我真被骗了?”
  再扫!
  反覆对比!
  这一次,梁进看得格外仔细。
  而他,也终於有了收穫!
  下頜骨!
  问题不在牙齿,而在於骨骼结构本身!
  悲一整个下頜骨的骨质密度、细密纹理,与其头面部其他骨骼绝然不同!
  线条更加刚硬、致密、古朴,散发出一种歷经漫长岁月腐蚀却依旧顽强的金属质感!
  仿佛他粗暴地凿掉了自己的下顎,硬生生將一块形状相似的硬物镶嵌、甚至融接了进去!
  这恐怖的改造,配合他夸张到耳根的伤口和厚厚血,完美掩藏於面目的皮相之下。
  唯有具备“火眼”这等彻照万物的目力,才能洞穿这血腥偽装下的非人异变!
  可虽然看出悲一的下顎不对劲,却无法確定那就是归墟不腐尸。
  梁进视线如鹰眼一样,瞬间锁定远方那鼓声源头。
  他想要看看,刚才击鼓之人是谁。
  正是因为铜鼓声响起,悲一才突然转了性,朝著鼓声的方向而去。
  这让梁进不由得怀疑,悲一是否是被人从阳州一路引诱到南州的。
  视野越过数重狞山岭,聚焦於对面险峻山脊几株虹结巨木的阴影处。
  一面足有圆盾大小、通体泛著幽幽青光、布满繁复蛇纹的铜鼓被严密悬掛其中。
  鼓面並非铜鼓常见的太阳纹,而是盘曲交叠的毒蛇浮雕,在微弱天光的勾勒下,蛇眸位置闪烁著两点令人不安的幽绿。
  鼓旁空空荡荡,不见任何人踪。
  火眼洞察之下,铜鼓內壁清晰可见其內部结构一一一只足有婴儿小臂粗壮、通体暗金、头部如纯金打造的巨大蜗被严丝合缝地禁铜在鼓腔夹层之內!
  从其色泽与动作的迟滯来看,它显然中了某种强力麻痹药毒,置於此间许久无人问津,此刻药力方缓,才从迟钝的蛰伏中挣扎半醒。
  它细密繁多的步足漫无目的地在狭仄的空间滑动、撞击,试图寻找出口。
  无果后,狂躁陡然爆发!
  额顶那块耀眼的金色头壳猛然抬起,带著一股原始蛮荒的凶狠,狠狠撞向头顶禁它的鼓面內壁!
  “咚!!!”
  金石交击般的震响陡然炸开!
  那蜗的头部竟坚硬至此!
  鼓声在这清幽的大山中,尤其在这夜间,传递得格外远,能够清晰传到梁进等人所在。
  原来刚才的鼓声,竟是这条金头撞击鼓面所產生。
  而那鼓师,不过是一只被困的毒虫!
  而梁进四周扫视一圈,不见一个人影,显然这面铜鼓和金头已经被人安置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谨慎,不仅不现身,还早早设下如此机关。”
  梁进微微皱眉:
  “看来除魔大会的这次行动,早就已经被人暗中监视,並且在预定的时间,一切都按照监视者的计划进行。”
  除魔大会的行踪,每一步算计,对方的监视者如同盘旋在腐肉上的禿鷲,从未远离!
  甚至提前布好饵料,操控引导著走火入魔的悲一按既定路线转移!
  背后之人,如此盯著悲一究竟是为何?
  此时。
  悲空已猛地回头,焦急喊道:
  “大一—”
  几乎是同时!
  梁进覆於脸上的【已面】已悄然隱去无痕,脸上唯余略显疲惫的平静,仿佛对刚才那一瞬间的洞察毫无察觉。
  见过【已面】的人太多,梁进並不想被悲空看到,也不想有人將【已面】和自己这具分身联繫在一起。
  “—贤良师还请出手相助!贫僧的轻功,远远不及师兄!”
  悲空眼看那悲一衝破包围圈,就要彻底逃离,不由得向梁进求助。
  “大师,那归墟不腐尸何在?”
  梁进的声音平淡如水,却蕴含著不容置疑的压力:
  “莫非大师还信不过本座?”
  悲空望著悲一背影即將彻底融於幽邃林海,头皮发麻。
  他知道没有梁进真正想要的真相,这深藏不露的大贤良师绝不会出手!
  他一咬牙,语速极快如吐珠:
  “邪物已然异骨相融!腐朽侵骨!便在那—下頜!”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听!咔!咔!咔!
  四声极轻微、如同尘封锁扣被元力震开的脆裂声几乎不分先后响起。
  梁进手脚之上那四枚蕴含著恐怖重压的【镇元碾龙锁】骤然消失!
  这一刻,无穷的沉重咖锁如化飞灰!千钧之力烟消云散!
  血液在失去束缚后如同决堤洪流奔腾全身每一个细胞!沛然莫御的生机如同春雷炸响的荒原!
  他甚至感觉自己並非立足於地,而是轻飘飘悬浮於空气之上,仿佛吸一口气都能隨云卷而凌云!
  四肢百骸至灵魂深处,一种久违的、几令他要仰天长啸的绝对自由与掌控的力量感,轰然回归!
  恰在此时!
  “魔头要彻底没影了一一快!!!”
  绝望的惊呼如丧考姚般此起彼伏。
  悲一的身影已缩至林缘一个小点,眼看下一瞬就要遁入万顷深林,从此龙归大海虎啸深渊!再难寻觅其踪!
  悲空的心几乎沉入谷底。
  若是这一次让悲一逃了,在这复杂的南州之地想要再將他截住,可就难了。
  万一悲一逃出之后在外头闯下大祸,那么到时候丟的可是整个万佛寺的脸。
  梁进却已经动了。
  “呼——!”
  眾人周围,忽然狂风四起。
  山坡之上残枝败叶、细小石块被狂风无形的巨力席捲著拋飞冲天!
  地上的武者们只觉一股难以抗衡的颶风毫无徵兆扑面砸来!
  气息瞬间被剥夺!衣物猎猎作响几乎要被撕碎!身形更是被劲风抽打得向后跟跑倾倒!
  而令人诡异的是,这阵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眾人刚感受到大风的威力,狂风就已经呼啸著朝著悲一消失的方向而去。
  “妖风!有鬼!”
  李巴神魂俱裂,抱著头滚向一株大树后。
  马帮熟悉南州山林,这种怪风明显邪门怪异“不好!大贤良师!大贤良师不见了!”
  混乱中又一声高叫带著破音的惊惶。
  山轿之上已空空荡荡!
  太平道几人,包括陆倩男和温容,却立於狂风边缘,面色异常平静,眼神深处甚至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仰狂热,看向颶风奔涌的方向。
  悲空稳住身形,残余的惊怒迅速被一种极致的震撼取代!
  他运足目力,勉强在那撕裂长空的风暴准心里捕捉到一抹一闪而逝、几乎与风融为一体的身影轮廓!
  挺拔!孤峭!衣诀翻飞!如同传说中的乘风御虚的真仙!
  其身形姿態,似乎.
  恍如那山轿之上的病弱之人!!!
  一瞬间,悲空所有怀疑、轻视、算计如同瓦罐般摔得粉碎!
  “好..”
  悲空的声音带著一种嘶哑的、如同见证神跡般的颤抖:
  “好可怕的轻功——!”
  “谁能想到,大贤良师轻功竟然已臻至化境!那么他的真正实力,岂不是鬼神莫测?!”
  悲空望著颶风卷涌直追血色残影的方向,灰败的脸上重新燃起一丝病態的希望火光,合十低语:
  “看来,有大贤良师亲自出手,此番必然能够除魔成功!”
  剩余的武者们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下巴几乎要砸在地上。
  大贤良师並非凭空消失,而竟然是动用让眾人难以理解的轻功离开了?!
  那阵邪风·是那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的病秧子弄出来的?!
  就连悲空都对其推崇至极,他的实力真的已经强大到那种程度了?
  他一直是在演戏?!!
  这一刻,每个人都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