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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透支未来,修出个绝世武神 > 第210章 出征
  第210章 出征
  李敬安指着魂力凝聚的虚影,那是一座沉封在极北万里冰渊之上的古老阙门,雪晶浮动、寒气震魂。
  他低声道:
  “极北沧阙,四年前由混元上师亲封三重界锁,其封印之术,不依人力而系天地之序。”
  “如今,混元遗碑多次异动,已有两道封链悄然断裂。”
  “魔焰死灰,已燃及界碑。”
  台上诸位供奉神色皆变。
  玉星水缓缓出列,袍角带风,冷声补道:
  “第三道锁链若崩,‘燎骨猿侯’将破界而出。”
  “那时,不止界中界——连九州现世,亦将血焰染天。”
  她话未尽,却转眸望向楚宁,意味深长。
  楚宁自诸供奉之间缓步而出,风衣猎猎,身影直立于印轮之前。
  他低头,静静看着那一面古印。
  ——混元之印,魂图之源。
  那是他自掌阁以来,从未真正激活的“出界令”。
  他缓缓抬起掌心,五魂雷轮凝于掌骨,一道微不可察的誓雷顺着指脉滑入魂印边缘。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字字击魂:
  “此去极北,不为扬名,不为荣耀。”
  “只为——封锁焚世之火,镇住界碑最后一隅。”
  他顿了一下,声音沉如霜雷:
  “此乃阁主之责,亦是我楚宁,继承混元传承后——必行之誓。”
  语毕,他五指扣掌,雷印轰然合缝,掌落而下:
  “——启!”
  轰!!
  天镜台之上,万符齐鸣。
  魂阵旋转,三十六道空间门户同时震荡开启。
  古咒如星火自天穹激射,勾连虚空,洞开通往现世各域的魂路裂面。
  北面一道门户最为恢弘,浮现出覆盖寒霜、幽影交错的万里雪域。
  极北沧阙,魂域尽头——终于现形。
  李敬安上前一步,肃声提醒:
  “阁主,界门一启,需汲源力以维系三月。其间我等皆无法返界。”
  楚宁却神色不动,望向北方寒域,语声低却坚定:
  “不必回。”
  “沧阙不封,我楚宁,绝不归界。”
  他转身,面对三十余位身披魂袍的供奉,雷声入骨:
  “供奉听令——”
  “随我,踏雪北行。”
  “以魂为锁,重镇沧阙!”
  肃穆的沉默之后,是轰然爆发的誓言回应:
  “愿随阁主!”
  “以魂为锁,重镇沧阙!”
  魂力如涛,誓魂冲天。
  风雪为之暂息,界门为之长鸣。
  天镜台之上,群誓如雷,震动虚空。
  三十余位供奉肃立于楚宁身后,魂袍猎猎,誓意如海。
  天镜台空中,那枚金纹魂轮映照雷息,连缀着九州界域与极北死原,如神座向北指引。
  这一刻,楚宁长身而立,未言一语,眸光却如剑,遥望那道已然开启的极北界门。
  下一瞬——
  一道幽金雷光骤然破空。
  楚宁身影宛如破日之星,雷息于足,魂印为翼,笔直踏入那片漆黑、寒冷、未知的冰焰裂隙。
  雷痕划空,留下一道无法磨灭的光痕,如彗星贯星河。
  他之后,数十道强悍魂影毫无迟疑地跃入界门,如逆流而上的星辰,齐踏入这场前路未卜的远征。
  界门深处,魂光翻转,如潮如浪,一寸寸将他们的身影吞没于虚空深渊。
  待最后一人消失,三十六道裂隙中的北门“咔”的一声收拢。
  天镜台归于静寂。
  残余的誓魂之音仍在回荡,那枚阁主印轮仍高悬空中,微微旋转,映出楚宁手印留痕,宛如星轮守望,见证着这场关乎界存、魂息、未来的誓命征途。
  静默之间。
  镜台下界中界诸魂修,仰望不语。
  他们知——这一去,或再无归期。
  与此同时。
  极北之地,沧阙冰域。
  这一片天地,常年被雪压如棺,风不带声,寒不流动,死静得仿佛连岁月都不肯踏足。
  但此刻,天地间那股近乎凝固的沉寂,正被一丝极细微的震颤悄然打破。
  一座崩塌半面、刻满混元旧符的古碑,孤零零地矗立在冰渊边缘。
  碑高十丈,残损严重,其正中三条封印锁链穿碑而过,此刻却只剩一条闪着金蓝微光,仍在勉力维持封印。
  其余两道链痕已断,断口处边缘焦黑,仿佛被内焰腐蚀穿透。
  而碑身之下,是一座万丈深渊,宛如天地的伤口,长年封于冻原之下,终年不见光明。
  突然。
  “咔——”
  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自地底最深处响起。
  若非魂识贯入地脉,绝难察觉。
  随即,那声音渐起,如骨骼相擦,如沉眠中巨兽缓缓舒展锈死的关节。
  暗红色的熔纹,如地狱熔血,自深渊冰壁中浮现出来,一寸寸渗透,犹如毒蛇吐信,绕过古碑,缓缓爬上残封的魂锁链。
  这一刻,整座冰原魂压陡降,雪云翻涌,极寒风暴自裂谷呼啸升腾。
  在地渊的最深处,在那无光、无温、无声的极渊深层,一团仿佛从混沌中凝成的黑影缓缓抬头。
  它没有清晰形态,只有一个模糊如蚀月的轮廓。
  但当它动了一动,整个冰原上空便瞬间布满阴影,像是星辰都为之一颤。
  一个低沉、破碎、如死神喘息般的声音,从地渊深处传出,回荡在界碑上空,仿佛直钉魂台:
  “第六……魂锁链……”
  “将……断……”
  “界……之印……已裂……”
  “谁……来……替吾……撕开……这牢笼……”
  那声音没有温度,却藏着令万魂胆寒的狂暴与贪婪,仿佛只要一句“应允”,它便能吞下一界。
  刹那间,三千里冰封荒原,风雪竟同时逆转方向,朝着地渊内那未形之魂灼灼倾斜。
  魂潮未启,但天象已乱。
  这便是——燎骨猿侯。
  万邪之原,十二凶祟之首。
  混元上师当年以神血亲封,界碑压顶,三魂定锁,却也仅封其形,不灭其魂。
  如今封印将崩,而它,已然复苏。
  幽影之上,那两只未全睁的眼,悄然睁开了一条细缝——
  赤红如血,寒光如钩。
  它,在等人来。
  也在等,最后一道魂锁,彻底——断裂。
  数日之后,界域北线。
  凛冽的罡风怒号如刃,拍击着高悬天际的界港魂晶幕墙,刮得千丈魂幡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踏入死境的远征者送行。
  巨大的界舟停泊于天镜泊位中央,整舰如伏卧的玄金巨兽,静默而肃杀,符文铭刻其上,闪烁着混元之息,每一道都如封镇万灵的枷锁。
  舟首处,楚宁身披玄金魂甲,立于苍穹魂图之前。
  那盏五纹魂锁于他肩铠上缓缓回旋,沉如渊海,雷息不动。
  比起初登阁主之位时的锋锐,他此刻更像一柄被反复淬火的兵刃——静,却更锋。
  他凝视着正北那片翻滚着冰焰与暗红的魂图裂界,目光穿越那道不断震荡的虚空坐标印。
  那里,是“极北沧阙”。
  站在他左右的是李敬安、玉星水。
  雷菁菁与楚云列于稍后,护于中轴。
  而在他身后,列阵整齐的魂甲武士肃然而立,一品阁数十供奉魂者分列两翼,魂力流转,气机森然,仿佛一支沉睡太久、终于再度归位的军魂。
  界港所有传阵早已封锁,四方防御魂塔全数聚力于主泊位,为这场穿界出征供以最深层的界源支撑。
  李敬安踏前一步,将一枚内蕴混元魂印的符钥双手奉上。
  这枚钥印通体幽蓝,纹络自内而外延展,仿若一座微缩的魂锁大阵,符心沉浮着界中界主魂之烙。
  “阁主,”他语声低沉,“跨界主钥在此。”
  “此钥一出,阁主可调我阁分布于诸域的暗桩魂源,亦可,必要时重定所有随行之魂者界籍,引其气机回归混元源脉。”
  他目光不动,却重重一叹:
  “沧阙之行……危不可测,阁主慎之。”
  楚宁默默接过主钥。
  冰冷的魂晶触感,在指尖微微震颤,像是握住了一座沉睡界域的命脉。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眸,再次环视着整装待命的众将与供奉。
  风声刹那静止。
  他的声音不高,却沉如雷霆,在界港石壁间缓缓炸响:
  “此去极北,非为游历,也不为功名。”
  “燎骨猿侯……半神之祸,非界法所能封,非镇军可斩。”
  “我们此行,不是为击败一只魔兽。”
  他顿了顿,声音骤然拔高,铿然如刃:
  “是去确认——这片界域还能不能——承得住希望!”
  “承得住我们活下去的未来!”
  “若不能——我们就亲手,再建一个能承得住的!”
  轰!
  魂甲震响,气浪如雷。
  所有武者同时前踏一步,神魂震动,战意冲霄。
  那不是礼仪。
  是一场誓言。
  楚宁转身,披风翻卷,雷印轻鸣。
  他一语不发,率先踏上魂光阶梯,步入界舟主甲板。
  玉星水身形如光,随后跃入船首,魂术回旋,锁定北域坐标,唤出远征主魂轨道。
  李敬安低声指令,一品阁诸部依序登舟,魂图排布如界锁展开,阵法映空,稳定裂界通道。
  雷菁菁与楚云立于两侧,将魂火注入护舰魂阵,引魂灯十六盏照彻舟身。
  当最后一位供奉入列,界舟震荡。
  界域封阵外,有供奉默诵混元传承誓词。
  当那一句“以魂为锁,镇尽残焰”传出之时,魂图引擎轰鸣而起,整艘玄金舰如斩天之刃,划开界墙。
  就在楚宁即将踏入界舟主舱门的刹那——
  嗡!
  一声魂鸣,无形之中,在眉心响起。
  魂海深处,那道沉寂多年的第五魂纹,骤然震颤。
  那并非警兆,不带丝毫威胁与疼痛,而是一种从时光深处透出的悸动,如久别重逢的低语,如天命交汇的回响。
  霎时间,一道模糊却无比清晰的画面闪入他魂识深处:
  ——青阳县北,黑风林深处,焚炎谷底,万仞赤焰升腾,染红岩洞;
  ——一头巨虎盘踞其间,身如丘陵,魂火灼灼,眸光半闭,却气息不凡;
  ——而它胸腹间,赫然燃着一道模糊的魂线,那是当年他魂印初成时——失落未断的“命灵残线”。
  那一刻,楚宁的心神猛然震荡,几乎连魂轮都因魂火沸涌而生出异响。
  他脚步一滞,身影凝于舱门与界舟交界的光影中,指尖不自觉微颤。
  “赤焰……”他低声喃喃,“是你么?”
  那不是血脉的召唤。
  而是,魂之夙缘的回响。
  当年为报家仇,他被数十名王家武者围剿,命将不保。
  幸得赤焰虎相助,才将数十名王家武者金属斩灭,不光如此他还从赤焰虎那里得了三枚九转玄阳果。
  那之后,它便失踪于山火之中,魂印残痕也早已沉寂。
  如今,它的气息,竟再一次呼应他。
  而这种感应,不可能虚假。
  李敬安察觉异动,已然踏前:
  “阁主?你怎——”
  楚宁没有应声。
  他缓缓转身,望向天幕南方,那一线模糊却急速消散的魂光轨迹,正从青阳方向飞速断裂,如若错过,就此湮灭。
  “你们先行。”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极北之战,我自会赶至。”
  “阁主?”雷菁菁亦觉不对,快步上前,“发生了什么?”
  楚宁没解释。他眉头紧锁,眼中却不是焦灼,而是一种深沉至极的纠结与隐痛——那不仅是过去魂印未解的残念,更像是命运在逼他回望来处。
  “我必须,先回一趟青阳。”他终于吐出这句话。
  玉星水美目微凝,若有所思。
  她与楚宁认识不久,但深知此人非轻言“必须”之人。
  若真开口,便是——不能不做。
  李敬安沉声问:“阁主欲留?那沧阙行军……”
  “计划有变。”楚宁回头,神色已收拢如铁。
  “李长老,令你暂代主帅职,率众直抵冰魄原外环。未得我亲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沧阙腹地百里之内!”
  “阁主!”雷菁菁当即想要追问,“你为何……现在回头?”
  她还没说出口,便被玉星水轻轻拦下。
  玉星水将手搭上她肩头,语声轻淡,却像在说一句很久以前便知的事:
  “让他去。”
  “那是他必须独自了结的……羁绊。”
  羁绊二字一落,雷菁菁霎时噤声,神色微变。
  她忽然意识到:这并非什么临时之念,而是一段被埋藏已久、终究必须面对的因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