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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三国:我刘辩,让大汉再次伟大 > 第339章 许县侵攻
  第339章 许县侵攻
  汉兴元年,七月十二日。
  豫州,潁川郡,许县。
  “把重伤的儿郎抬下城去!”
  “你这蠢夫,休要用水灭火,用沙土!”
  “城头的木石不够了,去让青壮再抬些上来!”
  “这里的女墙破损了,布幔呢!將布幔打湿悬掛在城墙外面!”
  作为许县令的韩浩按剑而立,一步步巡视著东门的城门楼,踩著不知是敌人还是袍泽的鲜血,靴底甚至碾著一根不知谁腹中落出的半截肠子,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目扫过每一名士兵的面庞,深吸了一口满是血腥气的空气,强迫用恶臭的血腥气来使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
  朝廷的討贼檄文七月初七刚发布,逆贼刘宠七月初八就以所谓的“衣带血詔”为名回应。
  虽然舆论回应落后了朝廷一步,但叛军的出兵速度却比朝廷更快一步出兵。
  刘宠出兵三万人攻打潁川郡东部的新汲县,而领军之人名为管亥,曾为青州黄巾军渠帅。
  黄巾之乱被迅速平定后,由於朝廷的精力再一次被并州匈奴叛乱与凉州羌乱牵制,刘宠趁乱收编招募了许多黄巾余孽。
  虽是残部,但终归是从官军的围剿下存活並化整为零转移至了陈国,还是有著一定战斗力的。
  而管亥便是刘宠招募的几名黄巾军渠帅中最为驍勇的一位,刘宠以数千青州黄巾余孽为基本盘,將管亥麾下的兵马扩充到了一万人,並再给予管亥两万陈国州郡兵,令管亥侵攻潁川郡,尤其是要攻下许县。
  潁川郡共有三千郡国兵,1000人被调去了豫州刺史王允麾下,剩余2000人中1000人留在郡治阳翟戍守,余下1000人分作五曲,则是被分別安排至新汲县、许县、临潁、潁阴和鄢陵五县据守。
  这五座城本身属於中县,各有常备吏卒二百人,若是算上游徼、狱卒等武装力量,约莫能凑出近三、四百人的武装力量。
  不过自天子恢復了民间八、九月份的都试后,若是各县县令遇到战事,紧急召集参与过都试的23岁男丁,尚且能组织出近万参与了一整年军士训练的武装力量。
  只不过这一支力量通常是作为紧急情况下方可徵募的部队,当初世祖光武帝废除“都试”制度,一方面是因为过於靡费钱粮,另一方面也是“都试”制度有可能导致地方拥兵自重。
  毕竟世祖光武帝是充分体验过赤眉、绿林战斗力的,甚至一度被击溃,自然不愿意再重蹈覆辙。
  刘辩虽重启“都试”,但也作出了严苛限制,非紧急时刻,集中徵募参与过“都试”的青壮,罪行等同谋反,故而这些参与过“都试”的青壮都分散在各县。
  因此毗邻陈国的这几座城池,实际上守军少则三百、多不过五百余,几乎挨著潁川郡与陈国边界的新汲县是第一个遭遇攻击的。
  仅仅两日半,管亥便攻克了新汲县,折损约莫1300余。
  以不超过一比三的战损比破城,並非是管亥麾下的部眾有多么精锐,而是因为新汲县尉提议出城浪战。
  新汲县尉认为管亥所部远来,定然疲惫,试图以夜袭惊扰,鼓舞城內士气。
  新汲县令不知兵事,自然全权委託给了新汲县尉。
  但並非人人都是合淝战神,管亥虽是黄巾出身,却也在一场场战事中积累了经验,对於新汲县尉的夜袭早作了防备。
  前去夜袭的1000人中,有300人都是常备吏卒,另外700人则是城中的青壮。
  但夜袭是需要前提条件的,刚摸到管亥大营外,便有青壮因为脚踩空摔了一跤而大叫出声,惊动了叛军。
  叛军立刻鼓譟而进,將这县尉所领千人尽数包围后以折损200余人的代价將之斩尽杀绝。
  这一败彻底动摇了城內的士气,隨后便是两日半的攻城,新汲县令、县丞依旧抵抗到了最后一步,但士气低落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在造成1100人的伤亡后终归还是被攻破了城池。
  城破后,管亥杀死新汲县令、县丞,並放纵士兵劫掠两日,而后进军许县。
  许县並不算小县,甚至可以说是潁川郡的第二大中心,处於雒阳与陈国、汝南郡的交通要道上,是连接帝国心臟与东南富庶之地的重要干线。
  而许县周边有洧水和潩水等淮河水系,具有一定的航运能力,便於物资和人员的区域流通。
  若是攻占了许县,那就意味著叛军已经具备了威胁三河的实力。
  不过许县的城防並不弱,它的城防是在黄巾之乱中经歷过考验的,而且新汲县破城如此之快,除了浪战的新汲县尉外,便是倚仗著突然袭击的优势。
  新汲县尚且能招募更多青壮守城,但管亥的袭击来得太快。
  而韩浩吸取了那位新汲县令的教训,在听闻叛军侵入潁川郡的那日便开始准备守城器具,巩固城防,分发兵器,徵募参与过“都试”的青壮1100人,其余青壮2000人,將许县的守备力量增至常备吏卒400人,都试青壮1100人,青壮2000人,合计3500人。
  並且管亥在新汲县的劫掠和屠戮,不仅间接多给了韩浩两日的准备时间,更是令许县上下一心。
  数日后,管亥部眾28000余眾抵达许县,並对许县围三缺一,立即发起了猛攻。
  儘管做足许多布置,但许县依旧面对的是十倍於己的敌人围攻。
  连战两日,韩浩亲自指挥压力最重的东面城墙,北面交给了县尉周泰,南面则是交给了另一位县尉蒋钦,未曾被攻打的西面则是交由了县丞娄圭,勉强守了下来。
  但城中3500守军仅两日便折损了500人。
  而正值城中惊惶之时,一位投机者站了出来,抓住了机会,主动承担起了城中青壮、物资调配和民心的安抚。
  潁川陈氏家主陈纪当眾怒斥了刘宠的叛乱行为,並捐献了整整一万石粮食给城中士卒和百姓,並提供了不少弓箭,还组织家兵参与守城,並安排人手救治受伤的士卒,还捐献了不少药石,否则此刻城內的境况绝不会好。
  而看著韩浩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目,一旁的蒋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元嗣,你两天两夜未曾合眼了,且去歇息片刻吧,此处我和幼平帮你照应著些便是。”
  韩浩的反应略有些迟钝,看向蒋钦和他口中的“幼平”。
  蒋钦口中的“幼平”看向韩浩,並未言语,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位“幼平”是九江下蔡人,名为周泰,与蒋钦同为好友,但不善言辞,素来沉默寡言,但却与蒋钦领著部眾往来纵横於淮泗一带,行游侠之事。
  然后韩浩將二人招安了。
  没有太复杂的劝说,只是单纯地敘述了利益和朝廷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剿贼计划。
  许县这种大县是拥有两名县尉的员额的,而县尉虽是秩二百石小官,却也是他们洗白的第一步,故而並没有嫌弃,即便周泰身披三创,依旧巍然不动地守在城头,如一尊铁人般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韩浩略作迟疑,但旋即故作轻鬆地拍了拍蒋钦的肩膀,朗声大笑道:“如此黄巾余孽,此刻猛烈攻城不过是知晓郡府和朝廷的援军不日即將抵达,故而狗急跳墙罢了,尚无需公奕(蒋钦)与幼平(周泰)代劳,请子伯县丞(娄圭)来代我守御东门便可。”
  言罢,在眾人错愕的目光下,韩浩令亲卫帮他卸下身上的玄甲,裹著一张毛毡便闭上了眼眸,和衣而睡,不多时便打起了响亮的呼嚕声。
  但听著韩浩的呼嚕声,周边的士卒们反倒是安心了不少。
  这几日从部署到临战,韩浩的表现征服了一眾士卒,以县令之尊亲自守卫在第一线,自然是深受士卒们的爱戴。
  既然县令能在城门楼安睡,想必战况尚在他的预料之中。
  眾人躡手躡脚地远离了城门楼,將门合上,儘量不打搅韩浩的休息。
  但在眾人退出城门楼的一剎那,背对著眾人打呼嚕的韩浩便停下了呼嚕声,睁开眼看著墙壁默然不语。
  儘管这两天几乎没合过眼,但这种时候他又哪里能睡得安稳呢?
  哪怕是闭上了眼睛,韩浩也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脑袋也好似被人搅成一团浆糊似的,思绪亦是此起彼伏。
  这几日袍泽的死状,伤亡数字,箭矢消耗……这些全在他的脑海中迴荡著。
  其实他又何尝不畏惧呢?
  只不过作为县令,他必须表现出镇定自若的神情。
  否则若是连他都惊慌失措了,其余的士卒早就四散奔逃,哪里还能有战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