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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师妹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 第209章 楚兄好手段!
  “我谢谢您嘞!!”
  “客气!”李慕白掸了掸衣摆起身:“不过方才得了条线索,要不要跟我去瞧个新鲜?”
  暮色初临时分,两人罩著幻形玉佩溜出府邸。
  镇天魔狱城最大的醉仙楼里正热闹,说书人醒木拍桌的脆响混著酒客们的喧嚷扑面而来。
  “听说了吗?”角落里的刀疤脸突然压低嗓门,引得邻桌几人纷纷探头。
  “楚阳这回怕是摊上大事了!”
  他故意顿了顿,接过好事者递来的酒碗咂了口:“那位风头正劲的大英雄,嘖嘖……”
  “不能吧?前儿还见他在城门斩妖呢!”有人不信。
  刀疤脸抹了把络腮鬍上的酒渍:“昨儿半夜,城南义庄……”
  话头猛地剎住,眯眼扫过伸长脖子的眾人:“这酒不够烈啊。”
  “掌柜的!给这位兄台上坛三十年陈酿!”立刻有人拍桌喊道。
  茶馆里的木桌旁突然炸开一锅沸水般的议论。
  老张头把茶碗往桌上一扣,压低嗓子道:“前些日子王府別院抬进去个蒙面人,你们猜是谁?就是楚家那小子和西街小寡妇!”
  这话像块烧红的铁板溅起油星,周围七八个脑袋顿时凑了过来。
  嗑瓜子的王二麻子探出脖子:“不能吧?楚阳公子不是上个月刚回城?”
  他手里的瓜子壳簌簌掉在青砖地上,引得柜檯后算帐的掌柜直皱眉。
  “我表侄在王府当马夫看得真真儿的!”
  老张头扯开两颗盘扣,露出晒得黝黑的胸膛:“三个月前山贼劫道那事儿有蹊蹺,楚阳坠崖后压根没在山里养伤。”
  他故意拖长尾音,等周围茶客都屏住呼吸才接著说:“那夜暴雨,巡山队在山神庙撞见小寡妇搀著个浑身是血的人!”
  邻桌书生模样的青年突然插话:“不对啊,珍宝阁上月不是放出招婿消息?”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池塘,原本聚精会神的茶客们顿时骚动起来。
  卖炊饼的老李头急得直拍大腿:“別打岔!后来呢?”
  “要说楚公子真是命带桃。”
  老张头咂了口凉茶,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画圈:“他前脚刚跟小寡妇签了婚书,后脚在山溪边撞见珍宝阁千金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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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当场就扯下玉佩定情,听说连贴身丫鬟都打发回城取嫁妆了。”
  墙角传来“啪”的一声,店小二手里的抹布掉进麵汤碗。
  满堂茶客鬨笑起来,扛货的孙大个突然嚷嚷:“这不就是话本里写的艷遇?后来怎的闹到王府去了?”
  “要不怎么说读书人心眼多呢?”
  老张头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喏,这是楚阳给珍宝阁千金的悔婚书。
  上面写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听说那姑娘哭晕了三回,阁主气得把库房里的夜明珠都砸了!”
  眾人正唏嘘间,门口竹帘突然晃动。
  穿靛青短打的汉子闪身进来,神秘兮兮道:“最新消息!王府別院今早请了稳婆,小寡妇怕是要生了!”
  这话惊得掌柜手里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茶楼里顿时炸开了锅。
  铜钱疤在烛火下泛著油光,黑脸汉子指节敲著酒碗边缘:“诸位可知?那楚阳两月来压根没出过镇天魔狱城门槛!”
  满堂酒客鬨笑时,檐角铜铃突然被夜风撞响。
  “可怜珍宝阁千金痴等三月,等来个薄倖郎。”
  酒碗重重顿在案上,琥珀酒液溅湿了李慕白的袍角。
  楚阳按住同伴欲拔剑的手,余光瞥见临窗男子正蘸酒在桌面画著通缉令图样。
  “定是那小姐貌若无盐!”
  角落里的麻衣客嚷道,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黑脸汉子却竖起三根手指:“江南道见过她的行商说,那可是位眼含秋水的玉人儿。”
  酒旗在夜风里猎猎作响,楚阳摩挲著茶盏沿口的裂纹。
  堂內突然响起陶碗摔碎的脆响,醉汉踉蹌著拍案:“有李仙子那样的天仙伴著,还去招惹旁人作甚!”
  “玄杀令昨夜已出!”黑脸汉子突然压低嗓音,满堂霎时寂静。
  楚阳指尖微颤——这分明是借刀杀人的连环计。
  李慕白突然凑近耳语:“玄字號令要留活口,倒像抢亲的做派。”
  二楼雅间珠帘轻晃,说书人惊堂木般的嗓门还在继续:“听说珍宝阁主放话,就算打断那负心汉的腿……”
  楚阳望著茶汤里晃动的灯影,忽然想起半月前在城郊截获的那车孔雀蓝嫁衣。
  鬨笑声霎时炸开,震得酒旗都晃了三晃。
  茶棚里嗑瓜子的大婶猛拍大腿:“哎呦喂!谁家娇养的小白菜叫人拱了,当爹的不得抄起锄头拼命?”
  街边老槐树下,几个赤膊汉子往青石板上吐著瓜子皮。
  这些市井百姓何曾想过能与楚阳这等风云人物產生交集?如今见他陷入风波,倒像得了天大的乐子。
  穿绸衫的帐房先生拨著铁算盘冷笑:“玄杀令?那分明是阎王爷的催命符!”
  他指著街角告示上烫金印信:“瞧见没?这纹样得用元婴真火才能烙出来,咱们这种泥腿子……”
  话音未落,算珠突然崩断,噼里啪啦滚了满地。
  蹲在门槛上的独眼老者嗤笑出声,缺了门牙的嘴漏著风:“二十年前老子也是这般虎。”
  他摩挲著腰间锈跡斑斑的断刀,浑浊眼珠里倒映著对面赌坊前几个正比划拳脚的愣头青。
  二楼雕木窗吱呀轻响,楚阳指尖凝著半盏冷茶,水雾在军制护腕上结出细密冰晶。
  他目光掠过那个唾沫横飞的黑脸汉子时,茶汤表面突然浮起诡异符文——正是三日前在兵部籤押房见过的玄铁密令纹样。
  李慕白突然从樑上倒掛下来,玉冠穗子扫过棋盘:“楚兄好手段!昨夜红袖招的魁娘子……”
  话音戛然而止,三根透骨钉擦著他鼻尖钉入窗框,钉尾还缠著半截胭脂色的罗帕。
  楚阳慢条斯理转著青瓷盏,茶汤里浮动的倒影突然裂成十二个不同装束的“自己”。
  他蘸著茶水在案几画出连环阵图,最后一笔落下时,楼下突然传来酒罈炸裂声。
  那个黑脸汉子正捂著鲜血淋漓的右手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