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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让一让,这道红烧鱼块为各位献上。”
  一名穿著工作服的服务人员端著冒出热气的红烧鱼块放在圆桌的转盘上。
  满满的红烧酱汁挤满整个青瓷盘,被油炸后爆起的鱼皮翻出鲜嫩的白肉。
  路明非咬著筷子,第一次面对食物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因为点的菜品太杂乱了。
  有铁锅燉大鹅,猪肉白菜燉粉条的东北菜,红糍粑,醋排骨的酸甜口。
  也有牛排,意面,薯条鸡翅的西方菜,寿司,天妇罗的日本菜。
  这全是坐在路明非对面的三个人点的。
  要不是及时制止,估计这仨人还能再点一桌。
  苏晓檣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鱼肉塞进嘴里,抿了抿。
  “哥哥,这家的红烧鱼块也不怎么样。”
  “要不你今天晚上和我回家。”
  “我做的红烧鱼块保准好吃。”
  苏恩曦拿著刀叉切了一小块牛排塞进嘴里,然后撇了一眼苏晓檣。
  “原来苏小姐还会做饭?”
  “可是我昨天听苏老板说,之前你做个蛋炒饭差点把锅给烧穿了。”
  “那是因为那个锅本来就是坏的!”
  天生犯冲的两个人好像一刻都消停不了,又吵了起来。
  路明非看得头都大了。
  幸好樱井松华並没有掺和其中,只是乖乖的坐著,时不时往路明非的盘子里夹菜。
  当他想夹起一块生鱼片,樱井松华就会挤出翠绿色的山葵芥末。
  当他想吃鸡翅时,樱井松华就会递上一盘已经拔出骨头的鸡翅肉。
  无论路明非想做些什么,樱井松华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对应的配合。
  当苏恩曦和苏晓檣停止爭吵,樱井松华已经在路明非身前的盘子里用各种不同的食物叠起一座『通天塔』。
  最终所有的食物近六成全都进了路明非的肚子。
  他双手摸著微微胀起来的肚子,望著桌子上叠了半个高的盘子,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吃下了那么多。
  自己以前的饭量也没这么夸张吧。
  “哥哥,咱们下午去干啥呀?”
  苏晓檣脸上沾著排骨的酱汁,嘴里咀嚼著软骨,含糊不清地问著。
  苏恩曦低头吸著盘子里裹著番茄酱的义大利面,没有抬头,但是两只耳朵微微颤动。
  樱井松华则像是一个照顾孩子的妈妈,拿起手边的纸巾擦著苏晓檣的嘴角。
  “我下午有点私事要处理。”
  路明非同样拿起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朝樱井松华示意了一个眼神,起身准备去前台结帐。
  “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苏老板,咱们下次见。”
  樱井松华心领神会地扔下满是酱汁的纸巾,跟著路明非一起离开。
  苏晓檣吐出嘴巴里的骨头,拿起身边的手包,刚要追上去,却被苏恩曦拉回座位。
  “坐下,你哥应该有正事要办。”
  “刚好,我也有正事跟你聊聊。”
  苏恩曦的表情很怪,就算是上辈子苏晓檣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事后也没见过这种表情。
  她拿出一个ipad,上面播放的是路明非昨晚在废弃路口救下樱井松华的画面。
  “也就我动作快,在正统处理所有痕跡的时候提前保存了这段视频。”
  苏晓檣保持著一个嘴巴张开的状態看完整段视频。
  她一会儿指向视频里拿著方天画戟的人,一会儿指向已经离去的路明非。
  “这是我哥?”
  苏恩曦好心地伸出手掌,帮她合上下巴。
  “没错,视频里的杀胚就是你亲爱的哥哥。”
  “不可能啊,我哥也就会打个铁,当初杀了矿场的监护都废了半条命。”
  苏恩曦收起平板,白了一眼苏晓檣。
  只会打个铁?那当初是哪个人把自己从山道里救出来的?鬼吗?
  虽然確实没有视频里的那个人喜欢虐杀罢了。
  “我先跟你说一下我的推测。”
  “你哥可能不止一个前世。”
  “我也没见过他上辈子学过怎么用方天画戟。”
  苏晓檣刚刚合上的嘴巴又掉了下来。
  苏恩曦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地再次伸手合上下巴。
  “我和加图索那帮子人不对付。”
  “你呢,回去问问你妈,毕竟人家是西班牙混血种的老大,好歹能去密党问问。”
  “查一查这个樱井松华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呢,找个时间去正统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不出意外,苏晓檣的下巴又双叒地掉下来。
  “你说我妈是谁?”
  “混血种啊,你不会连这个世界上有混血种都不知道吧?”
  “呃,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確实有一些打不过的人。”
  看著苏晓檣一脸天真,懵懂无知的样子,苏恩曦有时候真的感嘆上辈子路明非把她养的很好。
  也只有路明非能够在那样的乱世中,把苏晓檣养的这么憨憨傻傻,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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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外,路明非拍拍樱井松华的肩膀。
  “你先去地下停车场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樱井松华看了看路明非,脸上满是担忧。
  “没事儿的,我只是去前台要个发票,马上就下来。”
  “乖。”
  路明非捏了捏樱井松华的脸蛋,送她进了电梯。
  在指示灯亮起,表示电梯开始下降后。
  路明非扭了扭脖子,径直走向饭店的拐角处。
  这个拐角处很偏僻,除了排队的客人,基本上没人坐著。
  现在已经快下午三点了,只有一个拿著报纸的人陷在沙发里面。
  “我说你都跟我多久了。”
  “就算喜欢我,也不至於盯得这么紧吧。”
  路明非一把扯过报纸,没等报纸后面的男人说话,膝盖顶住胸膛,单手掐住脖子。
  这个男人从自己离开酒店就一直跟在身后。
  即使没有感受到恶意,但是跟著自己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更何况自己已经用眼神警告过他好几次了。
  脖子被卡住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任务简报里不是说目標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吗,怎么上来就直接锁喉。
  目標攥著脖子的手越来越紧,男人眼前都开始走马灯了。
  为了活下去,他强忍著窒息的疼痛,装出享受的表情,甚至吐出了舌头。
  “我们对视了这么多次,还以为你也对我有意思。”
  “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
  听到男人上气不接下气说出的话,以及那迷离的眼神。
  路明非的手一抖,隨即立马鬆开压制。
  他哆嗦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色毛爷爷塞进男人的外套口袋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了。
  连电梯都没坐,直接奔向楼梯间。
  一直跑到停车场,才慢慢停下了脚步。
  路明非看了看自己刚才掐著男人的手,突然不是很想要这只手了。
  以前听说过外国人开放,但也没想到这么开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