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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有我在,你放心去!(求月票)
  这扳指是一枚白玉扳指,上方刻著繁复纹,却是有几处磨平的痕跡,在拿到它的那一瞬间,月棠就看清楚了套环內侧刻著的字。
  这是她的皇祖父昔年自敌国缴获的战利品,后来赐予她的父王端王,他生前一直戴在手上,几乎不曾摘下来过。
  换句话说,这是端王的遗物。
  此时却突然被人送到了这姓李的手上!
  月棠怎么会认为这只是个意外?
  这就是褚瑛和穆昶的后招!
  想趁著自己还未以郡主身份露面,先杀了她再说。
  只要人死了,將来哪怕事发,在朝堂上还不能完全做主的皇帝,也只能听从他们的话语。
  至於说晏北事后会不会发难——
  既然选在了护城河畔行事,那么只要动作够快,把她的尸体也弄没了,晏北又还能怎么样?
  这法子够毒,也够直接。
  事情全都是褚家一手所为,要拿褚瑛的罪证,可以说从何家开始,一路顺藤摸瓜,迟早会查到褚家头上,这是有章可循的。
  可穆家至今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这种分工合作的事,往往口头一句话就够了,根本也不用留下字据。
  认定了主谋是穆家,捉拿他不如捉拿褚家这样容易。
  眼下他们摆好了局在等,又何妨去探一探?
  月棠不动声色说完,李悦立刻拱手:“那敢情好,下官突然离开衙门,有夫人跟隨同去,回头也好向王爷交代。”
  说完他朝月棠身后一列侍卫看了两眼,然后朝集结在阶下的衙役一挥手,步下阶梯,翻身上马。
  旁边的魏章立刻跟月棠:“郡主!”
  月棠微微侧目:“先跟上。到了暗处,你再派个侍卫去告诉王爷,让他到护城河畔来匯合。完了再去找竇允,转告实情。他们会知道怎么做。
  “但你记得多派个人去,分不同路线交叉传话。
  “褚家已到末路,此时必会有几手准备,要预防途中出岔子。”
  魏章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后退一步进入了侍卫群中。
  月棠翻身上马,整理马韁的当口又跟身边侍卫低语:“去个人先上河畔探探动静。”
  侍卫也隱入了人群。
  此时月棠才勾著手心那枚扳指向李悦点头:“走吧。”
  李悦冲她笑一笑,下令上路。
  墙头隱伏的人看到队伍启动,旋即与左右同伴对了个眼神,悄声撤出了。
  雨丝一簇簇落入水面,岸边马车里,褚瑛听完缓声道:“去转告太傅,半个时辰后,我与他在河岸会合。”
  脚步隱入雨声中,很快就隨同满城游动的风,来到穆府。
  穆昶仍披著斗篷坐在灯下,卢照出去又回来:“太傅,消息来了,永嘉郡主,已经隨同大理寺李悦前往护城河畔。这是他们即將通行的路线。”
  穆昶看过他递来的路线图,抬眼道:“来人还说了什么?途中作了什么埋伏?”
  “事实上沿途一直都有埋伏,真正下手的地方,恐怕不会设在河畔。”
  “恐怕?”穆昶道,“这是说,褚瑛並没有告知確切动手的地点?”
  “来人说,他们会设法拖延,以备留足充裕时间给太傅调兵。”说到这里卢照看了眼漏刻,“已经过去一刻钟了,兵马调动过去也得至少两刻钟。”
  如果再不下令,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穆昶缓缓直身,却道:“你觉得月棠会上当吗?”
  卢照默吟:“既然已经上路,足见那枚扳指还是起到了作用,就看她半路会不会机警发觉了。但这不正是咱们这批禁军侍卫前往该发挥的作用吗?只要她肯迈步,这个计划也就只剩最后一步了。”
  穆昶听完,却只是指节叩桌,未置一言。
  卢照道:“太傅莫非还有疑虑?”
  穆昶望著灯苗:“没有。”
  卢照嘆息一声:“事情只分做与不做,在下深知大人心地仁厚,若非情势相逼,断不会行这赶尽杀绝之事。可既然当年都做了,也就无谓收手了。”
  穆昶垂眸,停下指节,从手畔拿出来一枚铜令:“派人凭皇上这道旨意去衙门调人,让他们准备多一倍的兵马。按照图上的线路,即刻赶往护城河。周围两里之內,全部封锁住。
  “如若发现靖阳王府的人,以及皇城司的人,皆凭皇上旨意令其止步。若有强闯者,杀无赦。”
  接到这番授意,纵是一直在等候他下令的卢照也微微愣了下。
  百人兵马於雨夜刺杀一个平民身份的女子已经十拿九稳。再以加倍的兵马封锁场地,別说杀她了,便是將她剁成肉酱也是绰绰有余。
  “在下这就安排下去!”
  “等等。”穆昶望著他,又拿出一本摺子来,“把话传下去后,你再让洵儿把这个递去宫中,呈交於皇上。记得让他当面呈交。”
  说完他不待卢照回应,站起身来,走进屏风后去更衣。
  ……
  晏北关押褚昕的地方就在王府北面,因为王府占地太广,不得不与月棠分成两路。
  褚昕口中抠出的药还在他手上,这暗红的药丸令他心里总是不安稳。
  看著蒋绍张罗著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地看守好后,他再也待不下去,跨上马便往王府前门处奔来。
  “王爷!”
  才到半路,迎面就遇上了派去跟隨月棠的侍卫。
  “王爷,衙门里有鬼!”
  侍卫到了跟前,一五一十说毕,晏北脸色骤然寒下,而后倏然把马韁一勒,原地转了个个儿:“天杀的褚瑛,想害我父子!隨本王杀过去!”
  传话的侍卫忙道:“王爷且慢,郡主还有话交代!”
  说完伏在他耳边,细述起来。
  晏北咬著牙把脸抬起,然后翻身下马,回头看了眼身后这一路侍卫,说道:“你们留个人去告诉蒋绍,让他带人与竇允会合,然后到河畔来会我!
  “其余人去取夜行衣,隨我来!”
  ……
  细雨扑在脸上,让人格外清醒。
  队伍拐角时无灯,魏章交代下去的两个侍卫就悄无声息隱入了夜色中。
  月棠一行包括她自己在內原本二十二人,走去三个,便只有十九个,跟当初从郊外回京的人数不相上下。
  衙门离护城河畔不过二三里路,骑马拐上大街之后再穿过一条胡同就到了。
  按照路程,晏北和竇允顶多半个时辰可以赶到。
  就算途中遭遇变故,一个时辰赶过来也足够了。
  月棠稍落于姓李的后方,一路不动声色,出大街进入前往护城河的胡同时,她看了一眼前方黝黑的巷子,又往两边墙头看了看,然后与魏章对了个眼神,喊了一声道:“李大人。”
  李悦回头:“夫人有何吩咐?”
  一个堂堂大理寺的官员,即便是看到上次带在身旁的女眷,又何至於卑微到问她有何吩咐?
  这明摆著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月棠微微扯动嘴角:“你先等等,前面太黑,我先让人打几个火把。”
  李悦抓紧马韁,看了一眼巷子深处又回头:“很快就到了,况且事情紧急,还是先赶路吧。”
  月棠下了马,叉腰走到他马下:“下来。”
  这一声也只是平平淡淡,但当中却满含威慑。
  李悦绷紧身躯,不由自主看向身后那一列衙役。衙役也有二十多个,但明显不能与面前这些牛高马大的侍卫相比。
  他回头道:“在下不敢误事,不如夫人慢行,我先走了!”
  说完两腿一跨马腹,便往前方急速奔去!
  但说时迟,那时快,月棠身影如电,未等他跑出三步,已经扑上前去揪住了他的后心!
  偌大个老爷们儿,顷刻间就被她拽下了马,“咚”地摔落在地!
  这还不止,等他落地之后,月棠又一脚踩在他腰腹上,压得他不能动弹。
  李悦惊恐交加:“本官是朝廷命官,你敢对我动手?!”
  月棠冷笑抽身,旁边魏章与侍卫却分左右上来,一人一剑刚好架住他的脖子。
  “说,褚家在河畔设了什么猫腻?!”
  李悦听到这句话时又是一阵大惊,自己把事情做得这么隱蔽,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又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呢?
  旁边衙役也一拥而上,纷纷拔出刀来与魏章他们对峙。
  月棠道:“褚家三年前谋杀永嘉郡主母子,衙门里人证物证俱在,此时勾结李悦又行谋杀之事,你们都有家有室吧?
  “稀里糊涂被他们拉过来当杀手,划得来吗?”
  衙役们本来就是以缉凶之名出来的,李悦也不可能把真相告诉他们。
  刚才看到月棠的人身手如此厉害,心中已然犯怵,此时再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面面相覷,手里的刀子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
  “不愿送死的,立刻把刀放下,双手举高靠墙而立!
  “有不自量力的,先来与我过几招!”
  魏章一声怒斥,如若雷霆,衙役当下纷纷后退,先不说作何选择,手里刀子已经哐啷放了下来。
  魏章晃了晃长剑,与三位侍卫一起堵住他们各方,將他们堵在了中间。
  李悦被他们这一手利落的动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月棠揪住他的头髮:“我数到三。”
  李悦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经过这些日子对何家血案以及杜明焕的审讯,对月棠过往的作为早已了如指掌,眼下她说数到三,难道他还会觉得她只是嚇唬人不成?
  当下颤巍巍指著河畔方向:“埋,埋伏……”
  一句话没说完,黑暗里突然响起了破空之声,细密的雨幕里,几道闪亮银光照著这边而来!
  “跟我上!”
  当这股动静出现时,仿佛就等著这一刻似的,魏章迅速朝著暗器来的方向杀去!方才与他一道围著衙役的三个侍卫同时跃起,与他一起呈包围之势围住了墙头持弓的三道黑影。
  他们动作太快,三人持弓的姿势甚至都没来得及完全收回。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月棠挥掉李悦胸前一支箭,喝令道:“不要活口,杀掉!”说完又招呼身后两个侍卫:“上周边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侍卫跃出去后,再来看地下李悦,这位堂堂四品官已经嚇得尿都出来了。
  月棠踏在他胸口:“褚家怎么交代你的?!”
  李悦哭道:“只叫我务必引夫人前往河畔,其余在下什么也不知道!”
  “没了?”
  “没了,没了!”
  月棠便举起剑来,削去他一只耳朵!
  李悦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月棠跃上墙头,只见魏章四人已拿下对方两人,剩下一人已经不足为虑,便环顾四处,这时派去察看周围的两个侍卫已回来了:“郡主,此处没有人了,但前方似乎黑灯瞎火,仍有潜藏危机的可能。”
  “郡主!”
  恰在侍卫们团团围住月棠之时,墙头上跃下来一个侍卫,正是先前派去护城河畔打探情况的人:“河边的確有打斗痕跡,但是河湾处停了几艘船,河岸上周边那一片十几座房子全部一片漆黑!”
  全部一片漆黑,那必然是有埋伏。
  看来褚穆两家这回当真下了血本!
  “在这儿等王爷,你们去两个人迴路口瞧瞧!”
  月棠下了墙,另一边恰恰又来了人,这脚步声伴著急促的喘息:“郡主!外围来了许多禁军,把四面路口全都封住了!”
  听到“禁军”二字,月棠倏然回头。
  而这时耳边一阵风吹过,就在她提剑转身时,一个人带著熟悉气息,借著风声已到了她身边:“是我!”
  月棠扭头,只见晏北正扯下面巾,咬牙切齿地到了她身边,暗夜里一双眸子闪亮如星。
  月棠放了敛:“来得真及时!”
  “那可不?!”晏北把面巾又拉上去:“错过了一回,我总不能再错过再二回!”
  “好!”月棠收剑入鞘:“既然来了,那仍由我和魏章他们走在前头,你在暗中盯著。
  “姓褚的看不见我身陷围困,定不会露出真章。
  “等他们出来了,你再把他们捉个现形!”
  “有我在,你放心去!”
  晏北也无多语,立刻带著人隱入暗处。
  月棠即拽起受伤的李悦上马,而后撒开蹄子,朝著河畔大步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