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做个实验。”
秦渺直接把人带回房间，沈锦初问：“不用和叔叔阿姨打个招呼吗？”
秦渺漫不经心：“不用，他们上班去了。”
沈锦初肃然起敬。
一家子狠人吶，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儿，今天就能跟没事人一样。
简直强得可怕！
两人对坐。
秦渺直直地盯著沈锦初打量。
后者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沈锦初紧张：“你不是说要做实验吗？什么实验？”
秦渺忽然问：“你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锦初被问得一脸懵：“我吗？”
“算了。”
秦渺拿出田惜时和季屿川的照片。
“骂他们，用你觉得最难听的话。”
从来没骂过人的沈锦初难住了。
她绞尽脑汁，磕磕巴巴的骂了田惜时一顿。
担绕来绕去都是『坏女人』、『死绿茶』、『死白莲』，简直毫无攻击力。
而轮到季屿川时，她什么都骂不出来。
秦渺隱约明白了，她直接在纸上写了句话——『季屿川是傻嗶』
而后示意：“念。”
沈锦初努力半晌，念不出来。
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你別为难我了，我真骂不出来。”
秦渺再写了句『田惜时是傻嗶』：“念。”
这次沈锦初念得很顺畅，声音尤其洪亮：“田惜时是傻嗶，她是大傻嗶！”
秦渺完全明白了。
沈锦初仍旧有受剧情影响。
剧情让她说不出詆毁季屿川的话，大概因为她在设定上是季屿川的舔狗吧。
但如果真是舔狗，她又怎么会忽然不喜欢季屿川？
既在受剧情控制，又不完全受剧情控制……
就和她爸一样。
看来还是要多试验几次。
“念不出来就算了，实验结束。”
秦渺隨手把纸一撕，颇有种利用完就拋弃的意思：“你回吧。”
沈锦初愤愤不平：“……不是，你这人有没意思，大冷天把我喊来，待了没十分钟就让我走？就因为我不是个毒妇吗？”
秦渺看她一眼：“那你想怎样？”
“带我一起玩儿啊！”
沈锦初双眼放光：“昨天的你可太威武了！今天是不是就要手撕田惜时了？我陪你一起！”
昨天收拾渣男，今天收拾贱女，很合理吧？
想看戏的心蠢蠢欲动。
秦渺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是摇了摇头。
“我今天有別的事要做。”
“等后面要收拾田惜时，我再叫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锦初努了努嘴，再不满意也只能败兴而归，惆悵地离开秦家。
想看点热闹怎么就这么难呢？
秦渺正刷微博。
確定田惜时没有异常动静后，她开始思索文案，想了想后敲下一段——
【秦渺：割捨一段十几年的感情，就像割下身上一块肉，那块肉可能是心臟，也可能是阑尾，如果可以自主选择，大家希望是心臟还是阑尾？［哭］［哭］】
敲完，发布。
5g网速的网友们迅速摸了过来，没过几分钟微博下面便排起了长队。
［阑尾可有可无，心臟缺一角是要死人的，我当然选阑尾。］
［阑尾=烂尾，怎么说呢，十几年的感情都烂尾了……］
［这是有故事啊？谁能把我们秦姐惆悵成这个样子？］
［你很不对劲，你一向都是不服就干，大不了完蛋的，盲猜是受了情伤。］
［也有可能是亲情。］
［刀我別拿亲情刀，肯定是爱情！不接受任何反驳！］
底下的评论冒的很快。
秦渺稍微地思索了下，在受情伤的那条评论上郑重其事地点了个赞。
评论区彻底被这一个赞引爆。
看著猛然增长的数据，秦渺尤其满意。
完美。
接下来就是等。
等季屿川约她。
他一向自恋，看见这条微博后，一定会觉得他对她余情未了。
哪怕只有一点点。
更何况，她手里还有2%的季氏地產股份，这就是钓鱼的饵。
无论是为了股份还是为了报復，他一定会採取行动。
五分钟后，秦渺没等来季屿川的电话，率先等来了沈佳阳的。
“祖宗，你又想干什么？不是说要休息半个月？你在家休息还炸微博？”
沈佳阳打来电话，语气难掩心累。
要不是周言把昨天发生的事大概和她讲了一下，按照她的脾气早就该和那条微博一样爆炸了。
“美女的事儿你少管。”
秦渺语气温吞：“我有我的用意。”
沈佳阳：“……別玩儿脱了，你又不是不在娱乐圈混了。”
真就是个活祖宗！
算了，看在她受情伤的份儿，不跟她计较。
掛断电话，沈佳阳看了眼等在面前的后勤组同事们，头疼地开口：“秦渺的微博不用管，隨她去。”
后勤组组长不赞同：“再让舆论发酵下去，指不定秦渺就离婚带两娃了。”
沈佳阳偏过头，不容反驳：“高层不下命令，这事就不管，后果我来承担。”
面对沈佳阳的强硬，后勤组组长只能嘆气。
“行吧，你的艺人你说了算。”
至於高层会不会管，沈佳阳觉得80%的可能不会。
毕竟高层又不傻。
秦渺身上处处都写满了不平凡。
就像之前脑震盪住院的舆论，她几乎到了全网黑的地步，公司还在焦头烂额该怎么处理，结果没过一小时，那些不利於秦渺的热搜就被以雷霆之势压了下去。
最重要的是，撤热搜的同时还把秦渺懟网友的那一条顶到热搜第一的位置！
圈內没有任何一家娱乐公司能做到这种程度。
何况，昨夜周言提到秦渺有位姓傅的帮手。
而她记得很清楚，在尘寂集团八十八楼总裁办公室办公的那一位，也姓傅。
两者间会否有什么关联？
假如真像她猜测的这样，她就不信高层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他们疯了才会去触这个霉头！
……
直到秦渺用了两小时画完一张风景图，季屿川的电话才终於打了过来。
她並不急著接。
直到铃声第三遍响起，秦渺才不紧不慢地接通。
她安静不语，耐心等待。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那头的人才像下定什么决心。
“渺渺，今晚我们最后见一面吧，就在我家吃顿分手饭，当是对过往十多年感情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