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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聿眼底染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他往墙边一靠,把人揽紧了些,“我只是亲自到俞城来抓沈怡静,怎么就粘人了?”
  “沈怡静哪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劳您兴师动眾,御驾亲征?”
  看著她这张娇俏的脸,盛聿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没这么大的面子,那谁有?”
  祝鳶笑了一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放低声音,说:“不会是郝团长吧?”
  缠在腰间的那只大手陡然加重力道,祝鳶微微吃痛,被压紧在男人的胸膛。
  却不怕死的抬头看他,挑了一下眉。
  盛聿气笑了,身体站直,掌心贴著她的腰背,低头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一下,“可以休息了吗?”
  祝鳶点头。
  盛聿將另一只手拿著的一束玫瑰给她,目光盯著她,“原风野说女人都喜欢。”
  语气听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祝鳶莫名听出一丝试探和紧张。
  仿佛生怕她不喜欢。
  她抱著放在鼻尖用力吸一口气,满腔的香。
  “好香啊,我好喜欢。”
  盛聿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走了。”
  “去哪?”
  盛聿搂住她的腰,“去你下榻的酒店,我坐了三个小时飞机累了要休息。”
  深夜。
  一束玫瑰掉在床脚,瓣散落一地。
  房间里传出压抑难耐的喘息声。
  不一会儿女人的黑色半杯內衣和薄如蝉翼內裤压落在瓣上,一条藏蓝色条纹的领带从白色的床单垂落外地。
  “你不是累了……唔!”
  “还不够累,昨晚穿著浴袍是用什么姿势趴床上的,嗯?这样吗?”
  “还敢再勾我?”
  俞城的气温明显比过年前后升高了不少。
  落地窗上起了一层雾气,女人白皙纤细的手腕按压在上面。
  祝鳶紧张转过头去,盛聿顺势低头吻住她的唇,掐住她微微颤抖的细腰,喑哑地哄著她,“鳶鳶乖。”
  过了零点。
  盛聿搂著怀里已经熟睡过去的祝鳶,他看著落地窗外的风景,眸色比远处的夜空更加深浓而不见底。
  他起身,摸了一下大衣口袋,又摸了一下西装口袋。
  他忘了,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抽菸。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烦闷縈绕在心头。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拿包烟来。”
  他打开酒店房间的门,接过司徒递过来的烟和打火机。
  司徒忽然想起什么,“聿少,这个房间好像就是三年前……”
  “確定吗?”男人点燃一支烟,打断司徒的话。
  他只在下半身繫著一条白色浴巾,上半身血脉僨张的肌肉线条衝击力极强,上面有几条曖昧的红色抓痕。
  司徒点头,“我现在確定是。”
  因为当年盛聿发病独自开车出来,他和原风野他们几个找了很久才找到这家酒店,因为当时情况复杂,他並没有多加留意房间。
  而恩佐跟在祝鳶身边之所以没有认出这里,是因为三年前恩佐没有跟来俞城。
  盛聿拧眉,“换个房间。”
  就算那件事过去三年,他仍觉得心里膈应,更別说跟祝鳶住这里。
  “对面那间盛宏耀今天刚退房,他每次来俞城出差都是住这里。”
  “不住对面,住顶层。”
  祝鳶太累了,睡得沉,又靠在盛聿的怀里,並没有察觉到自己换了一个房间。
  而盛聿將她放在床上,確保没有吵醒她之后,起身坐在沙发上,抽了好几支的烟。
  三年前那一晚发生的事,他並不太记得,因为每次发病他都会断片。
  只隱约记得女人的哭喊,和他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戾,最后被灭顶的快慰所压下。
  他醒来时看见浑身狼狈,咬著唇哭泣的寧槐清的瞬间,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三年前他撕碎了寧槐清的清白。
  天色渐渐亮了。
  他按了一下手机,屏幕亮起,照著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快五点了。
  他熄灭了烟,起身走进浴室,冲了一个澡,这才重新躺回到床上,將祝鳶揽进怀里。
  而睡梦中的祝鳶感受到熟悉温度的怀抱,迷迷糊糊地贴过去,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蹭了几下。
  均匀的呼吸声。
  盛聿紧紧抱著她,低头看著她熟睡的脸,目光深不见底,嗓音又低又哑,“鳶鳶,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清晨五点半。
  房门打开。
  一身西装革履的盛聿从房间里出来,司徒跟隨其后,“聿少,飞机九点在京都落地,十点有一个高管会议,下午三点半您要参加一个剪彩。”
  男人低沉的嗯了声,“重要会议保留,其余的推掉,饭局全部推掉。”
  司徒頷首,“好的,我知道。”
  只是他心里忍不住震惊,以前他没想过盛聿会谈恋爱,更没想过他谈恋爱是这个样子的。
  京都城和俞城之前,一架私人飞机提前申请了几天的航线。
  他不知疲倦,就是为了来这里见祝鳶一面。
  祝鳶是在盛聿下飞机的时候醒来的。
  看著房间內的布置变了,她倒是没慌,只是疑惑。
  床头放了一张便签纸——
  【我先回京都城了,晚上再过来。之前那个房间没法住人了,给你换一间。想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没法住人了!
  祝鳶的脸腾的一下红了透。
  为什么没法住人了,他一点反思都没有吗?
  而且,怎么就回京都城了,还晚上再来?
  三个小时的飞机,他以为是什么?
  祝鳶连忙拿出手机给盛聿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盛聿……”
  “怎么这么乖,一醒来就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两道声音重合。
  祝鳶听著他漫不经心的语调,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你別来回跑,上班已经很辛苦了。”
  “那你就更应该犒劳犒劳我,我的股份全都给你了,我现在是给你打工,我这么辛苦为谁?”
  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祝鳶红著脸,“那你也不能每天都来,太辛苦了。而且,你根本就没怎么睡吧!你哪里能休息好?”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低笑声。
  “你就当,我很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