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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兔子不吃窝边草,可盛总是狼啊! > 第270章 手术取消
  连著三天裴凌几乎没有休息过。
  在手术前,他必须把裴家的一些事都安排好。
  之前为了对付裴绍深搜集裴家的罪证,两人暗斗,摊牌后惊心动魄的大战,留下很多隱患,他必须將这些隱患都解决了,才能放心去手术。
  否则祝鳶不安全。
  而另一部分精力,他全都在祝鳶身边的安保上,又秘密安排了一些人手过去,不论是小院里面还是小院四周,都能將祝鳶保护得很好。
  他有很严重的胃病,小的时候那个人不给他吃东西,他长期挨饿,再加上后来那个人找了些奇怪的东西餵给他吃,让他痛苦难受,生不如死,让他发誓臣服裴家。
  胃是从小就坏了。
  严重的溃疡已经出现癌变,必须儘早手术。
  安排好手术那天,他给祝鳶打了个电话。
  彼时祝鳶刚吃完午饭准备回房间午休。
  声音里透著股懒洋洋的味道。
  隔著屏幕裴凌都能想像出她那张生动灵气的脸是什么样娇俏的模样。
  “鳶鳶。”裴凌叫了她一声。
  电话那头没答应,他沉默著等了几秒,“不回答?”
  “困了,刚才打哈欠。”
  她是真的打了个哈欠,但也听见裴凌叫她鳶鳶。
  裴凌没有强迫她回应他的那声暱称,“一星期后我去看你。”
  不知道为什么,祝鳶心里有一股不安的感觉,搅得她有些心神不寧,“为什么这么確定的时间?”
  裴凌慢悠悠,又有些不在意的口吻,“我不能確定,隨口说的。”
  他单手繫著病號服的扣子,“如果一星期后我没去找你,你要把我种的葡萄照顾好。”
  “我不会。”祝鳶隱约觉得裴凌话里有话,可她又没有证据,“我没种过葡萄,你要照顾自己照顾。”
  一声繾綣的低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笨。”
  “你说你会自己照顾。”祝鳶倔强地说。
  裴凌沉默了两秒。
  祝鳶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浓烈,她不知道裴凌要去做什么,可直觉告诉她,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就在她著急要再问他一遍的时候,电话那头的裴凌听见她呼吸急促的声音,想像不到她担心的样子,却已经捨不得了。
  “原来你也会担心我。”
  裴凌拿著手机靠著墙,听声音像是某件事得逞,心情极好的样子。
  祝鳶一听就怒了,“你故意的。”
  他难道不知道她已经当他是朋友了吗?
  她虽然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但她会担心朋友,那样的话他怎么敢隨便乱说!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在交代什么。
  听见她恢復如常,想像著她气鼓鼓的样子,裴凌的嘴角弯了弯,“好了不逗你,对不起。我会亲自照顾葡萄。”
  “亲自照顾你。”
  鳶鳶。
  ……
  下午,术前准备已经做好了。
  在进手术室之前,裴凌停下脚步,回头对著身后神情严肃的裴离说:“我要是出事,鳶鳶就是你们的新主子。”
  “二爷!”裴离神情肃穆的脸上,眼圈微微泛红,“您不会有事。”
  “屁话不用囉嗦,我是说如果。”裴凌懒得跟他们扯东扯西。
  手术这种事,谁说得准。
  又是成功率不高的手术。
  今天註定是他跟死神的较量。
  小的时候他没被饿死,没被那个男人用药毒死。
  今天,他也不会死。
  他答应她,要回去照顾葡萄。
  他也答应自己,要回去照顾她。
  裴凌前脚走进手术室,裴离的手机响了。
  儘管裴离压低了声音,裴凌还是听到了“祝小姐”
  男人脚步一顿,按住正要关上的手术室厚重的门。
  “鳶鳶怎么了?”
  裴离没想到裴凌会去而復返,他握紧手机,心一横,准备撒谎。
  可是下一秒,裴凌夺走手机,电话那头的人说:“等救护车过来太慢了,我们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
  “什么救护车?”裴凌的脸色异常冰冷。
  裴离紧紧皱起眉头。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裴凌的声音,愣了一下,“二爷?”
  “我问她怎么了!”裴凌怒声道。
  “祝小姐原本回房间睡午觉了,突然我们听见她的叫声,衝进房间的时候祝小姐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喊著肚子痛。”
  ……
  天边响起一道道轰隆隆的雷声。
  夏天的暴雨如约而至。
  当一辆越野车疾驰进离城地界,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车子在医院停下,穿著病號服的裴凌推开车门直接衝进暴雨里,地上全是积水,他大步走进急救中心。
  裴离追上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雨水淋湿了,湿答答的短髮一根根黑得发亮,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双深琥珀色的眼眸泛出红血丝,紧紧盯著面前那扇门。
  在他们来之前,门口守著几名保鏢,见到裴凌,纷纷自责低头。
  不知过去多久,急救室门打开。
  裴凌往前走,湿透的鞋底一片水渍。
  “她怎么样?”男人的声音低哑而急促。
  医生被他摄人的眼神嚇到了,慌忙脱口而出:“已经没事了。”
  这个男人怎么穿著病號服?
  医生的话刚说完,裴凌一个箭步往里冲。
  “誒,你不能!”医生和护士来不及阻拦。
  裴凌闯进去的时候,祝鳶还在昏迷。
  刚才给她做检查的时候医护人员將她连衣裙撩高到胸口。
  裴凌走进去,眼神没有乱看,拉起一条布盖在祝鳶身上。
  一只粗糙的手摸向祝鳶的脸。
  “鳶鳶。”
  昏迷中的祝鳶眉头紧蹙,蜷著身子掌心贴著小腹,嘴里发出呜咽声。
  “她为什么还在痛?”裴凌心疼地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回头质问医生。
  医生看这架势,以为裴凌是祝鳶的丈夫,连忙解释:“您的太太吃坏东西了才会导致腹痛,我们刚给了药,几分钟后才能起药效。”
  吃坏东西了。
  裴凌盯著祝鳶的脸,这个吃货!
  是不是他不在,她给自己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裴凌看著她难受地蜷著身子,刚要抱她,低头看到自己被雨淋湿的衣服。
  “拿件衣服给我。”
  对裴离说完后,他扶著病床,跟隨护士送祝鳶去病房。
  等裴离拿了一件乾净新的衣服给他,他直接扯掉湿透的病號服,套上黑色t恤。
  他坐在病床边,將昏睡中的祝鳶搂进怀里。
  良久,他低头亲吻著她的发顶。
  “鳶鳶。”
  一股后怕涌上心头。
  裴凌抱著祝鳶,动作轻柔地擦掉她额头的汗珠。
  柔和的灯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裴离静静守在门口,只听男人低声道:“手术取消。”
  早知道自己放不下。
  听到她出事,看到她独自承受痛苦,他才知道如此放不下。
  他赌不起那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