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做到两点。”
“哪两点？”
田壮状回忆著自己和谢小晶还有北影院长他们在昨天晚上的谈话。
“第一，出名要趁早！”
石仁建点点头。
这也是他现在正在做的。
“这也是我爭取了中影200万宣发费用的原因。现在市场上对大导演的一条线就是千万票房。但对中影这个发行公司看来，100万投资和200万投资可是两码事儿。別看只多了100万，他们能帮你出更多力度宣传。”
对於中影来说。
他们赚的是发行费用。
这200万投资相当於左手倒右手。
赔是绝不可能的。
但一部电影要是在自己手上，因为宣传得力而赚钱了。
那就是业绩。
300万投资，中影就会按1000万以下的预期票房做宣传。
400万投资，那就会按2000万以上预期的票房做宣传。
石仁建想通了这点，就觉得这些业內老油条没有一个简单的。
“第二，抱紧学院派！至少也要抱紧北影！”
说到这里，石仁建的表情有些怪异。
这老登不会是套路自己吧？
“嘿嘿，你这表情真应该让老谢过来瞅瞅，我说你小子天生反骨，他还不信。”
“田导，您这是诬陷……，从小到大，哪个老师不夸我谦虚？”
“你以为我在忽悠你？”
此时『忽悠』一词还没有隨著赵大叔的小品风靡大江南北，但在京城，忽悠的用法大体与东北方言类似。
“怎么可能呢？”
“你小子別心口不一，这套方案算上我，可是北影三代导演系主任共同制定的。”
石仁建终於重视起来。
如何能不让他重视？
谢小晶上一任是王慧军。
03年不仅升任北影的院长，在之后更升至电影局一把手。
“田导您说，小子我听著。”
“这么说吧，虽然老谢和老院长肯定是想绑著你这么个臭小子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也需要北影。”
石仁建就这么静静的望著田壮状。
需要北影？
想让他认可这句话，需要田壮状给出理由。
“看你现在做的，是想利用学校的影响力將你那些便宜的电影设备推广到市场里吧？”
“对，的確有这种想法。”
“那你应该明白，咱们的学生的就业环境。”
“毕业即失业。”
“那你这招还有用吗？”
“总有人能混出头吧？”
石仁建想到了自己剧组里的寧皓两口子。
“现在业內大部分项目的幕后岗位基本被香江的熟练工占据，用的设备也是美国的进口设备，阿莱的摄影机、布朗的柔光灯等等。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使用你设备的人成长为业內主流？”
这里还有香江明星带资进组的复杂原因，因为用了香江的明星，所以不得不启用香江的剧组。
“十年？最多二十年！”
石仁建是有自信的，国內影视市场基本在03年之后就被大陆电影人主导。
田壮状摇头表示不信。
也是。
此时的国人，有几个能相信，十几年后的2016年，平价gdp中国就超过了老美？
“但，你要是成为了北影的教授呢？”
田壮状指出了一条石仁建从没想过的道路。
“如果你成为北影的教授，那就能带自己的学会去做项目。你的社会背景就会转化为支撑你理想的工具。不仅如此，学校还能在你成长之前为你遮风挡雨。”
学校的態度非常明確。
只要你考研，保你到教授！
为什么？
百万级的设备成本给达到了五万！
这还不够格吗？
田壮状会想到昨天张慧君说的话。
『即使这小子现在开始离开电影行业，十年之后的教科书上也有他的名字。』
在石仁建看来，田壮状给出的理由並不是很充分。
但这明显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而且自己才19虚岁。
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干了！
“你也別觉得学校占了你的便宜。你知道那些设备租赁公司的背景有多深吗？你信不信，只要你传出要撅了他们生意的想法，你那家网络公司就会受到无数人的举报。那也是你的根基所在，对吧？但，你要是以学校的名义在做这件事的话，至少你的网络公司也能清净一些。”
石仁建有些惊讶。
这主意肯定不是田壮状一个导演能想到的。
谢小晶？
也够呛，至少现在的他还没有这样的视野。
张慧君？
是了，未来能坐上电影局一把手的人。
他敢百分百確定，如果自己真的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开始普及云台的话，奇蹟网络出品的游戏真的会被各种投诉信冲爆。
要是对方足够丧心病狂，还有可能引发一些不好的事情。
就比如孩子因为玩游戏而……。
毕竟现在是有游戏机禁令的。
上头只要手鬆一点，禁令的范围扩大一点。
那对於奇蹟网络来说就是巨大的损失。
他石仁建总不能搬著公司去国外吧？
“田导您放心，我现在只害怕考不上您的研究生。”
田壮状见石仁建弃子投降，就笑著起身。
“那就好好拍这部电影！一名导演一生中最多十几部电影，珍惜每次机会！”
田壮状背著身说完就走了。
石仁建皱著眉。
这老头刚才是不是装逼来著？
笑了笑，缓解一下刚才紧张起来的精神。
看看时间，距离下午开工时间还早。
“顏学姐，你坐下休息一会吧。”
“啊？没什么。我不累……。”
“可是，你头上都有汗了。”
22岁的顏旦晨慌忙地用手擦了一把。
皙白的额头上哪有汗水。
反应过来的顏旦晨眯著眼瞪了石仁建一眼。
虽然《季.雨季》中的稚气尽消，但优质的底子让姑娘的一顰一笑还是青春洋溢。
小小的发了点脾气，但让顏旦晨的情绪放鬆了下来。
刚才听田壮状与小石导演谈论的都是很大很大的事。
放鬆下来的顏旦晨坐在之前田壮状的座椅上。
“小石导……。”
“什么事？”
“你想做的事……，带上我一个！”
石仁建诧异的看著这个姑娘。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事儿吗？”
“不知道，但一定很大！”
要不说能考上北影这种演艺学校的都是天生的主角。
16岁就在电影上演主角的人更是这样。
“要是坏事儿呢？”
“不能！阿姨是好人，交不出坏孩子！”
石仁建笑了起来。
他需要北影？
的確。
但北影就不需要他石仁建吗？
只要按照现在的路线继续下去，他石仁建迟早会变成北影的大腿！
互为大腿吧！
不过现在需要借您一些力。
“哈哈……。”
声音有些大。
大到整个剧组的人都在看他。
“兄弟们，开工！”
“好！”
虽然不知道导演在发什么顛，但士气正旺的剧组同僚们齐声应好的声音还出传到了別墅外田壮状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