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因为没有家长庇护,一次又一次闯出满心的伤后,终于理解那股迟来的悲伤。
  她没法再忍受爱的人离开。
  所以不愿意和太多人建立太亲密的关系。
  朋友可以没有,爱人……不提也罢。
  如今,白兰是她唯一亲近的人了。
  “没事的,我没被撞到。”白兰抬手抚过江雨浓的背。
  她没事,不过是想到礼物没了,给江雨浓顶多表白或许会失败,她可能被江雨浓厌恶,被赶走。
  种种念想和躲闪时的冲击一块儿,让她昏迷。
  后来迟迟不醒,也只是因为有那个奇怪的声音在和她说话。
  “就是吓得。”白兰没说那么多,想尽量让江雨浓安心。
  “嗯……但你一直没有醒。”江雨浓都快把自己揉碎,融入白兰的体内了。
  “没事啦,现在我醒了。”白兰稍稍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江雨浓顺势爬了上去,好好的和白兰抱在一起。
  两个人贴了好一会儿,难得没有别扭,没有郁闷和心机。
  “回家吗?”白兰轻拍着江雨浓的背,安抚她。
  “嗯……”江雨浓抽噎着。“我去喊医生。”
  白兰还要复查一次头部。
  给她看片子的医生还是之前那个。
  她是个实习医生,看见片子,又惊讶了一下。
  “可以出院了吧?”白兰头部没有痛感了。
  身上的伤也比刚刚摔伤的时候好受多了,不至于痛的浑身发抖。
  “嗯嗯,你们去办手续吧。”医生对着那个图反复看了看,最终还是没有得出结论。
  江雨浓去把钱交了。
  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刚拿到手的横财就这么没了小半。
  好歹白兰没事。
  江雨浓小心翼翼的开车载白兰回到了家。
  白兰想着自己失去的手帕,情绪到底没有很高。
  她是还能再花两个星期重新绣一张。
  但她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江雨浓明明这么在乎她。
  “雨浓。”进了家门,白兰贴上了江雨浓的背。
  而江雨浓也恰好想和她拥抱。
  “你今天是不是旷工了?”
  白兰蹭着江雨浓的脸,双手圈着她的脖颈。
  稍稍垫脚,抵着她,往屋里走。
  就好像只需要十二个小时。她们又回到了最暧昧的时刻。
  江雨浓搂着她的腰,甘愿往后退着。
  “没事。我马上升p2,严嘉欣要调走了,懒得管我。”
  她刚刚才有心情看一眼手机,严嘉欣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仿佛没看见她半路离开会议室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一样。
  “那就好。你能来陪我,我好高兴。”
  在最脆弱,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白兰有江雨浓在身边了。
  “我肯定会来陪你啊。”江雨浓收紧手臂。
  “你都昏迷了。”
  这个夜晚没有星月,也没有风。
  她们没有开灯,客厅暗成墨水屋。
  江雨浓却不愿伸手去开灯。
  只想这么和白兰悠悠的抱着。
  有些微燥热的秋,就要结束了。
  初冬的冷慢慢淹没一间屋。
  江雨浓溺在一个怀抱里,五感都被沉顿的玉兰香闷住。
  “伤还没有处理,衣服也是。姐姐,你先去洗澡吧。”
  江雨浓说是这么说,没有松手,就这样搂着白兰往浴室走。
  “我给你炒个菜,待会儿我们吃饭。”
  这会儿也就九点钟的光景。
  在她们开口前,还来得及吃一顿晚饭。
  “那我去了。你要给我擦药吗?”白兰终于松手,进浴室后回头,在黑暗里看向江雨浓。
  江雨浓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一双眼亮如昼。
  江雨浓被这盏太阳吸引着向前,情不自禁的按开灯。
  白兰的脸被瞬间照亮。
  脸上的脏花,血痕,刺眼得不行。
  “要。”江雨浓一口应下,不再打扰她的姐姐。
  江雨浓照着白兰喜欢的菜准备了一桌。
  白兰今天洗的尤其久。
  江雨浓菜都炒完了,白兰才终于关了水。
  “小雨……”白兰胸口贴一层薄布,就这么走到客厅,看向正在端菜的江雨浓。
  江雨浓把菜放下,抬头。
  看见一尊白玉像。
  看见刚出水的玉兰花,或白或粉,挂着细密的露珠。
  白兰的脸是玉兰的花心。
  红透了,好似成熟的樱桃,质感也那样脆弱,碰一碰能软出一片甜汁。
  她的四肢是玉兰的花瓣。
  一点点浅粉配上浓稠的白。麦芽糖的剔透浇灌着她,把她变成可爱的玉脂膏。
  那一片薄布是碍事的枝叶。
  总贴着诱人处不放,叫人想要摘掉。
  白兰什么都没有说。
  她也不必再开口。
  江雨浓已经朝她走来。
  明白了她这么做的意图。
  江雨浓没忍住,抱着白兰。
  一口咬在樱桃的果肉上。
  白兰垂眸,睫毛抖落水珠。
  今夜,她的心上人,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而后江雨浓松口,忍耐着,把白兰tui回了床上。
  拿着从医院买来的药膏,给她仔细的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