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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第一凤女 > 第748章 748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喜欢努尔吗?
  自然是喜欢的。沐桑一直以为自己长大后能嫁给努尔为妻。
  可这世上光是喜欢有什么用?
  她摇摇头,回答妹妹,“不喜欢。”
  红鹊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不喜欢拒绝起来就不用费劲了。”说完,还不忘夸奖,“这世上没有比我家夫人更冷静更聪明的人了。姐姐,你说是吧?”
  沐桑第一次露出笑脸,顺著妹妹的话道,“公主的確是我见过最好的北翼人。”
  “那是当然!”红鹊与有荣焉。夸她家夫人,就跟夸她是一样的。
  维那部落事了,时安夏带著一行人离开维那部落。
  沐桑公主隨行。
  启程之际,她依依不捨將部落中的屋舍田园,熟悉的一一草鐫刻进心底。
  也许,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了。
  再次被拒绝的努尔赶来送行,红著眼眶,策马送了一程又一程。
  沐桑公主素手撩开马车帘幔,轻声唤他,“努尔,请回吧。”
  努尔沉声道,“再送公主一程我便走。”
  沐桑公主轻轻嘆息一声,放下帘子,不再说话。
  须臾,她仿佛是下了某种决心,撩起帘幔,看向那张年轻朝气的脸庞,再轻声唤,“努尔!”
  为了与她好生说话,努尔翻身下马,靠近车身。
  她抬起清冷又艷丽的脸,不再迂迴,“那晚,我看到你了。”
  努尔一滯,剎那间方知这才是她一再拒绝他的原因。
  沐桑继续道,“你见过我最不堪的一幕。你让我如何嫁你为妻?”
  努尔心头悲伤,哽著解释,“当时,当时……我不会在意的,这不是你的错。”
  所有语言都很苍白。
  那晚他尾隨而至,亲眼看到布思如何欺辱沐桑。
  他懦弱了,没敢上前去救。就算去救,也只是如同瓦真一样被打个半死。
  他做了缩头乌龟!
  努尔颓然,心中的裂痕愈来愈大,“对不起!”
  沐桑惨澹一笑,“我不怪你。”
  我不怪你,所以我喜欢你就变得异常痛苦。
  公主说得对,若是喜欢,也嫁不得。
  因为一看见他,她就会想起那晚的事。
  沐桑努力展顏微笑,一语双关,“就到这吧,保重!”
  她死过一次了,不会再寻死。人生路还长,可她和他的交集却只能戛然而止。
  送君千里,终有一別。
  她放下帘幔,泪水夺眶而出。心很疼,听到他在帘外说,“沐桑公主保重。”
  她流著泪,隔著帘幔应他,“保重。”
  两个字,便是他们此后不再交集的一生。
  马蹄声渐远,努尔终於策马狂奔而去。
  那一声略显慌乱的“驾”,带著哽咽和不舍。
  沐桑公主的心仿佛被挖空了一块,却也知,从现在起,新的人生刚刚开始。
  她有心靠近北翼公主,不为旁的,只为其在自己迷茫动摇时指点迷津。
  接触久了她发现,时安夏才是真正清冷孤傲之人。
  看著比谁都仁善和气,却很难让人近身。
  她提问,时安夏也会认真解惑。可就是看著让人心生惧意,只余臣服。
  对,就是臣服。仿佛是个天生的上位者,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谈笑风生。
  这一路又遇见好几个部落,听说北翼公主路过,首领亲自迎接,都热情洋溢接待,尔后签订臣服协议。
  时安夏手持圣諭,可代表北翼签下任何协议。眾人皆知,这位北翼公主独享圣宠。
  说得不好听,太子都没这么大的权利。
  开两朵,各表一支。话说唐星河与马楚阳跟时安夏一行分道扬鑣,先行回了京城。
  两人骑马刚进官道,就被堵住了。
  据说是因为傅小將军傅青松回京,得了圣諭,允他可以棺木把和宛国交锋战死的將士尸首运回京城安葬。
  官道之上,所有达官贵人都不能乘轿骑马,须尾隨棺木缓缓而行。
  唐星河跟马楚阳跳下马,风尘僕僕排在队伍之中缓步移动。
  马楚阳没耐性,低声道,“哥,咱们骑马走別的路绕行可好?”
  唐星河正要答应,转念却摇了头,“不可,前面是傅家军牺牲的將士,咱们作为兵部的人,理应送人一程。”
  马楚阳本来想笑著说,星河哥你变了,变得都不像那个上躥下跳的皮猴子我哥了。
  可他在听到“牺牲的將士”时,那笑便化成凝重沉在眉间,升起敬畏之心。
  却在这时,后面有人在大声嚷嚷,“让开让开!都让开!”
  那是一辆看起来极不起眼的马车,可马车里的少年却飞扬跋扈。
  沿途侍卫过去制止他高声喧譁,他却斜著眼居高临下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不知,京城里最近说过“你知道我是谁吗”这样话的,基本不是死了,就是被流放了。
  可无知者无畏,少年勇於表达自己,“我说出来怕把你嚇死!”
  今日沿途当值的侍卫比较特殊,出动了东羽卫执勤,以示郑重。
  那出声制止的东羽卫,正是刚从狱卒位置爬上来的原东羽卫羽左司週游。
  他什么样的达官贵人没见过?此时看对方一脸土气的飞扬跋扈,便知是个蠢货,冷笑一声,“我管你是谁!今日若想从官道过,严禁高声喧譁,严禁乘轿骑马。不遵从,后果自负。”
  其实这队伍中,连出城刚回来的凌云夫人都已从马车里下来,隨著人群往城內行走。
  但少年就是觉得自己被人轻贱,尤其沿途已用这一招无往不利,占了许多好处。
  此时他勃然大怒,“你一个奴才拿根鸡毛当令箭,今日小爷还真就非乘马车进城不可!你管我是谁?我还管你是什么卫呢!小爷告诉你,老子是马家军的人!”
  马楚阳和唐星河互视一眼,默契双双转身调头往那小子马车边走去。
  马楚阳万万没想到啊,吃个瓜还能吃到自己头上。
  他的马是宛国高头大马,本就耀眼,调头也不方便。
  他顺手將马绳扔给唐星河,自己则飞快窜到那少年跟前,双手抱胸问,“你说你是马家军的人?哪个马家军?”
  “北翼有几个马家军?”少年皮肤黝黑,跟马楚阳的唇红齿白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別,“当然是淮安將军马立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