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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第一凤女 > 第913章 堂堂帝王跟他抢媳妇
  时成逸说完这话,胸口竟不似预想中那般闷痛,反倒如同卸了多年积压的枷锁,连呼吸都轻快起来。
  他有妻子,有儿女,早不该有地方放旁的女子。
  至於那些隱秘念想,不过是他贪心罢了。
  明德帝禪位之事令人猝不及防。而唐楚君如此迅速由暗转明,即將头戴凤冠入主庆寿宫成为太上皇后,才是震动京城的惊雷。
  那些曾向唐楚君提过亲的人恍然大悟,冷汗涔涔。原来他们竟是在与明德帝抢人。
  至於那些屡次在朝堂上奏请明德帝选秀纳妃的官员,也终於明白:他们的君王,早已心有所属。
  怪不得当初一提选秀,明德帝就雷霆震怒呢!
  时成逸对於各方的反应都很清楚。他此时在想,唐楚君原就是凤凰。
  他从来就高攀不上,这些年,他到底在执著什么?
  他慢慢走回住所,秋阳正浓,青石板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时成逸忽然低笑出声。
  他其实早已记不住唐楚君的模样。见面时,自是认得。可回头一想,那面容便如浸了水的墨画,愈想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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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开门。
  於素君见他回来,顺口问,“要吃糯米糰子吗?”
  他怔了一瞬,“要。”
  朱城最负盛名的当属糯米糰子。將野菜与腊肉细细切碎,拌入糯米蒸熟,出锅时裹一层薄薄的浆料,咬下去满口生香。
  往日里,妻子断不许他碰这类吃食——他的肠胃向来不太好。
  那时妻子总爱笑著念叨,“身子骨要紧,你可是咱家的顶樑柱。”
  不知从何时起,妻子的管束渐渐鬆了。由著他爱吃什么便吃什么,爱穿多少就穿多少,再不多说一句。
  时成逸悵然若失。
  他站得笔直,望著妻子,“可我肠胃不太好。”
  於素君仿佛这时才想起来,“哦。”她不在意,转头就扬声喊,“雪儿!雪儿,热腾腾的糯米糰子,你要不要吃!闻著就香喷喷哦!”
  时安雪抱著那只白色小狗,哭唧唧从里屋走出来,“要……呜呜呜……”
  於素君瞧女儿两眼通红,伸手一点她眉心,“你又哭又哭,都是大姑娘了,还整日掉金豆子。夜宝儿那么机灵,能出什么事!”
  时安雪將脸埋进小白狗蓬鬆的绒毛里,声音闷闷的,“夜宝儿当然没事,堂姐夫也不会有事。”
  “那还用说!”於素君仍是那样风风火火的性子,“快去洗手,洗完来吃糯米糰子。对了——”她指著小狗警告,“不许拿糯米糰子餵它,小狗克化不动,仔细积食。”
  同样克化不动且没得吃的时成逸,只能眼巴巴地杵在原地。
  还是时安雪贴心,吸了吸鼻子,“父亲快来吃,趁热。”
  一家三口围坐。
  於素君没说让不让时成逸吃的话,反正糯米糰子就放在那里,吃不吃由著他。
  他吃得很慢,没话找话,“夏儿有糯米糰子吃吗?”
  於素君咽下去后,才回话,“买了的,刚见著红鹊,就让她带过去了。”
  再无话。
  但看得出,她不是故意冷场。
  她小口咬著糯米糰子,眉眼低垂,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和温柔,仿佛在细细品味这世间最珍贵的滋味。
  从前,她的时光里总有他。
  如今,他在或不在,都不再重要。
  她的欢喜,早已与他无关。
  他影响不了她的悲喜。
  时成逸瞧著她的神色,心里忽然一动,微微倾身,试探著问,“下午陪你去西市走走?”
  於素君抬眸,神色如常,“好啊,雪儿也一道去吧。难得来一趟,总该四处看看。”
  一如烛火亮堂堂的时安雪欣然点头,“好。”
  时成逸慢慢嚼著糯米糰子,喷香的滋味在唇齿间化开,心口泛起一丝久违的温热。
  像是旧日的光阴悄然迴转,又像是那抹暖意,其实从未真正离开。
  相较於时成逸的反应,时成轩就激烈多了。
  明德帝退位,他是震惊的。但他前妻要当太上皇后,才是真正当头一棒。
  退位是国事,他听听就算。可前妻要嫁人,还要当太上皇后,这就是与他息息相关的家事。
  他做梦都没想到,唐楚君能有这个造化。她唐楚君何德何能啊!
  一个和离妇,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还等著与她破镜重圆呢。
  其实在他知晓那两人的事情后,从来没当过真,甚至都不曾往心里去。
  那么多黄大闺女等著明德帝挑拣,那得是有多眼瞎,才能看得上一个和离妇?
  可人家就是看上了。老天爷啊!堂堂一个帝王,竟然来跟他抢媳妇!
  时成轩不太想活了。
  常五去跟顾娘子这么传的话。
  顾娘子不在意,说,“放心吧,谁想死,你主子都不会想死。”
  时成轩大病一场,整日昏沉。再出门想找女儿聊聊心事时,被顾娘子告知,“公主起程去了铁马城。”
  时成轩眼里俱是痛楚,“她,她都不来跟我告个別!她到底有没有当我是她爹!”
  他好想哭啊!人家有太上皇当爹,不要他这亲爹了!
  他重重倒回床上,挺尸一般。
  顾娘子也是好些日子没来看他了,刚还是常五请她来陪著说说话,说是感觉他主子会伤心死过去。
  顾娘子不以为然,但还是来了。
  她捧著茶盏,在离床榻三步远的圈椅上坐下,慢条斯理吹著茶沫,“公主离京前日,满城有头有脸的,与之交好的,都去少主府送行。送吃的、送穿的、送日用物件的,见公主一面,还得排队。”
  她抬眼瞥向床帐,“您这个当爹的,可曾备过一份心意?”
  时成轩不爱听,一把扯过锦被蒙住头,被面上绣的松鹤纹样跟著剧烈抖动。
  顾娘子也不恼,只將茶盏往案几上一搁,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可不管他爱听不爱听。这是她的宅子,既然住在她家里,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性。
  顾娘子捻著腕间的玉鐲子,这是楚笙先生送她的回礼。她寻常都捨不得摘下,“你总怪儿女不认你这个爹,可你也不问问自己,对儿女付出了什么?”
  锦被猛地掀开,时成轩额角青筋直跳,“你今日是存心要与我过不去?你怎的又开始说教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