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老哥,看你这样子,似乎也要朝北走?”陆天明好奇道。
  大汉点了点头:“在蓬桑郡尝到甜头了,打算去京城赚大钱。”
  陆天明给对方倒了杯清水。
  同时劝慰道:“京城的钱可不好赚,何况最近那里乱得很。”
  “乱?”大汉诧异抬头。
  陆天明本要解释。
  但想到对方只是个卖耗子药的。
  只能含糊其辞道:“你退出江湖已久,可能有的事情也不了解,我就不赘述了,反正你得信我,要赚钱啊,最好还是去別的地方。”
  大汉眨了眨眼,没有追问。
  而是认真道:“都到背水关了,怎么都要去看上一眼,能挣钱就留,不能挣钱跑就是了。”
  “我就怕你进去出不来。”陆天明提醒道。
  大汉上下打量陆天明,古怪道:“这么说来,你不也应该换个地方去,怎的还想著往京城跑?”
  陆天明傲然道:“別看我是瘸子,其实实力挺强的。”
  大汉撇了撇嘴,“呵”了一声后也不反驳。
  见大汉再次將目光转到了背水关城墙上。
  陆天明藉机问道:“老哥,咱们这都见了好几次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反正你也要往北去,要不重新认识一下?”
  大汉將目光收回。
  含笑道:“你就不必自我介绍了,大名早就传遍蓬桑郡各个角落,至於我呢,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值一提。”
  “嘿,你要是大人物,我还真就不乐意与你亲近。”陆天明解释道。
  大汉摇了摇头:“我以前得罪了不少人,名字还是不提为好,这万一要是有人来寻仇,孤家寡人连个哭坟的都没有。”
  话说到这份上了。
  再打听就显得不礼貌了。
  陆天明没办法,只能转移话题聊点其他的。
  大汉的態度確实比之前好了。
  只是话依然不是很多。
  聊到最后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陆天明只能將自己晚上的计划说出来。
  並让对方儘量在怀安身边待著,到时候趁乱过关的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这般到了傍晚。
  夜色完全笼罩大地后。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陆天明整装待发,临行时还特意戴了块面巾把脸遮住。
  “老哥,你好好休息,我去试试深浅。”
  陆天明打了个招呼,准备向背水关进发。
  大汉忽地拽住他的袖子:“那个男人...”
  话说一半。
  大汉又摇了摇头:“算了,你也不是小孩子,自己有分寸。”
  陆天明愣了愣。
  最后还是將腿迈了出去。
  虽说心中对大汉的言行感到奇怪。
  但此刻他已没有时间去细想。
  因为越往背水关的方向走,那些个黑衣红带的阉人就越多。
  他们三五成群盘问著被滯留的百姓们,遇到那种敢同他们叫板的人,最轻都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
  “鸟没了,人性也没了,这帮阉狗,早晚要遭报应的。”
  有看不惯的人在旁边小声嘀咕。
  陆天明理了理面罩,儘量往路边靠。
  借著浓浓夜色。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身影。
  但好巧不巧。
  走了五十来丈的时候。
  旁边树林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啼哭。
  同时还伴隨著一个老人的哀求。
  “公公,我女儿还未嫁人,你们不能这样做啊...”
  陆天明压著帽檐本想就这样越过去。
  可却听见了一句令人不得不愤怒的话。
  “未嫁人怎么了?咱家最喜欢的,就是你女儿这种未经人事的小!女!孩!”
  陆天明忽地停下脚步。
  深呼吸一口后。
  突然调转方向。
  朝树林里快速走去。
  有轻灵扳指傍身,他的脚步比风声还要小。
  噗的一声响。
  尺剑毫无徵兆的插进了离他最近那位太监的后心。
  后者脸上那囂张的笑容转瞬定格。
  刚张开的嘴巴,也被陆天明伸手捂住。
  轻轻將死掉的太监放在地上后。
  陆天明犹如鬼魅般走向了下一个。
  “公公,小的就这么一个女儿,求求你放她一马,小的给您磕头了!”
  砰砰砰——!
  年过半百的老人双膝跪地。
  布满皱纹的额头就这么疯狂的往地面上砸。
  沉闷的响声听得人心碎。
  被绑在树干上的少女眼泪哗啦啦的流。
  她呜咽著想要挣脱束缚。
  奈何绳子都要嵌进白嫩的手臂里了,仍旧未能向父亲那边移动分毫。
  咔咔——!
  打头的长眼太监左右晃动脖子。
  微微勾起的嘴角掛著仿佛刻进皮肉里的残忍。
  他抬起一脚搭在老人的肩头。
  身子微微前倾。
  “老头,你就算把脑磕出来,我们也不会收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人艰难昂起头,充满恐惧的双眸抖得厉害。
  “为...为何...”
  那长眼太监咧嘴一笑:“因为在咱家眼里,你跟你女儿,不过是路边任人欺负的野狗罢了!”
  言罢。
  他便哈哈笑了起来。
  从那双细长眸子里射出来的残忍,冰冷又刺骨。
  那样的眼神,老人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一时间他竟然忘记了哭喊和哀求,著魔般的哆嗦起来。
  长眼太监看螻蚁一般望向树上绑著的少女。
  然后朝站在少女旁边的年轻太监努了努嘴。
  “衣服別脱完,朦朧才是美。”
  那年轻太监听到这话时,起初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可转瞬之间,他的瞳孔又猛地颤动起来。
  他伸出手,指著长眼太监的后面。
  可是由於太过恐惧,张著嘴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特娘发什么羊癲疯?”长眼太监蹙眉道。
  话音刚落。
  仿佛从冰天雪地里钻出来的声音响起。
  “我常听人说,宫里的太监九成以上都是变態,以前我还不相信,如今得见,真是大开眼界。”
  长眼太监闻言身子倏地打直。
  那只下意识伸向腰间佩刀的手,筛糠一般剧烈抖动著。
  “你特娘的傢伙事都没了,不乖乖缩起来当狗,竟然还想著出来丟人现眼,我问你,你不怕被人笑话吗?”
  哗啦一声。
  长眼太监准备拔刀的手突然不翼而飞。
  等他低头看去时,就见鲜红的血液喷泉般从断掉的手臂中涌將出来。
  疼痛剎那间传入大脑。
  只可惜身后那人没有给他任何哭喊的机会。
  咔的一声。
  长眼太监刚传到喉管处的惨叫,便因喉结突然破碎戛然而止。
  等他单手捂著脖子痛苦倒地。
  这才看见身后那人的样貌。
  “呃...呃...”
  他当然认得那人是谁,只是再无法喊出那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