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少年抓了一块石头扔进湖里。
湖边另一位正在练剑的少年停下。
回头愤怒的瞪著对方。
“阿呆，你不努力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影响我？”
阿呆躺在草地上，两条腿交叠晃来晃去。
同时笑道：“阿信，你觉著我这种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还需要努力吗？”
听闻此言。
阿信眼里露出羡慕之色。
但嘴巴却依然很硬。
“你师父没有给你说过，成功是靠一成的天赋，以及九成的努力吗？”
阿呆闻言坐了起来。
接著两手一摊，看上去颇为欠揍。
“我师父可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他老人家教导我，在天赋面前，努力一文不值！恰巧，我天赋绝顶！”
不等阿信反驳。
他又调侃道：“只有你师父那样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才会说出这种骗人又骗己的话。”
阿信愤怒了。
他將手中的剑插进草地里。
擼起袖子便冲向了阿呆。
“难道天下人人都是你吗？出身好，天赋强，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隨便练练修为便能提高？平凡人不努力，怎么行？”
阿信欠身一拳朝阿呆轰去。
后者反应当真灵敏。
双腿小幅度发力。
本来坐著他，突然一个后空翻，落在了三四丈外。
见阿信再次朝自己衝来。
阿呆用脚尖往草地上一戳。
几枚石子呼啸著冲向阿信。
砰砰砰的一阵响。
阿信转瞬满头是包。
“平凡的人，更不要盲目努力，必须要找准自己的路，特別是修行一道，若天赋平平，有必要见好就收，不然你越努力，只会越烦恼罢了。”
阿呆隨手一挥，摘下一颗野果塞进了嘴里。
阿信双手来回在脸上摩挲，眼睛红红的，泪水隨时都要淌出来的样子。
“你看看你，长得本来就娘们唧唧的，这一哭，就更像女人了，要不这样，你以后別修行了，去世俗学演戏，男扮女装，绝对能成为顶尖的戏子。”
阿呆调侃完，便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得眼睛都闭了起来。
当——！
一坨黑乎乎的东西突然砸在了他的脸上。
笑声戛然而止。
阿呆睁开眼，使劲在空气中嗅了嗅，闻到好一股浓郁的牛屎味。
他不可思议望向那边笑呵呵的阿信。
口吻仍带著几分不相信。
“你用牛屎扔我？”
阿信噙在眼里的泪水早就收了回去。
有些得意道：“谁让你看不起我的？”
“好你个小娘们，手段竟然这么骯脏，看哥哥我不弄死你！”
这次换成阿呆擼起了袖子。
气势汹汹的朝阿信衝去。
阿信似乎也不是那轻易会认怂的人。
扎了个马步，以守待攻。
“你再叫我小娘们，我就去告你师父，让他好好修理你！”
阿呆已被牛屎激红了眼。
上来便给了阿信一个过肩摔，然后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两人都是手上没轻没重的年纪。
片刻后。
阿呆满头是草，狼狈至极。
阿信比他还不如，除了草以外，还被敷了不少泥巴。
都是阿呆撕打中朝他脸上招呼的。
本来两人还相互生著气呢。
但停下来一看对方跟乞丐一样邋遢，便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阿信似乎很爱乾净。
走到湖边开始清理脸上的污渍。
阿呆则比较隨意了。
再次躺在草地上。
感受著春天温暖的阳光。
“阿信，等过了宗门的成年仪式，我就要去行走天下了。”阿呆冷不丁说道。
阿信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可沉默半晌，只回了一个『哦』字。
“不过走之前，我会去你们宗门一趟。”阿呆又道。
阿信总算是回过头来。
诧异道：“你上我们宗门去做什么？”
“你那几个师兄师弟，欠收拾。”阿呆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阿信甩了甩手，把水渍往衣服上一擦。
快步走了过来。
“我自己能解决！”阿信著急道。
“呵，”阿呆不屑撇嘴，“多少年了，你解决了吗？自五年前你爹娘出事以后，你挨了他们多少欺负？你师父那个怂货，不为自己的弟子出头，反而腆著老脸去討好那几个小畜生的爹娘们，真不是个东西。”
阿信双手交叠，看上去如少女一般。
他一著急，眼睛又红了。
“阿呆，你打不过他们的，有几个师兄入门早，其中两个更是到达了五重天，再说了，你我宗门之间关係歷来不错，如果你在我们那里犯了事，只怕是你师父都不好为你说话呢，到时候你指不定又要挨一顿揍。”
阿呆突然一把扇在阿信的手上。
“你娘们唧唧的臭德行到底什么时候能改？就是因为你做什么都畏畏缩缩跟个女人一样，他们才会肆无忌惮的欺负你。”
这一巴掌有点狠。
阿信的手背立马就肿了起来。
眼泪更是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
“哭，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阿呆越看越来气。
起身又推了阿信一把。
阿信踉蹌著跌坐在地，使劲抹了把眼泪。
“我不是女人！”他倔强吼道。
“你跟我嚷有个鸡毛用？有本事，跟你那几个师兄弟能耐去啊？”阿呆怒其不爭道。
阿信像是被戳中了心窝子。
止住哭声后盯著地面一言不发。
须臾过后。
阿呆嘆了口气，上前坐在了阿信的身边。
“行了，別生气了，先把问题解决了再说。”阿呆轻声道。
阿信吸了吸鼻子，倔强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给我五年时间，我一定让他们都还回来。”
阿呆偷摸摸翻了个白眼。
隨即又耐心解释道：“我是你大哥，小弟被欺负了，如果我不出头，那就是做大哥的失职，以后我可是要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剑仙，若是连自己的兄弟都帮不了，怎么在修行界混？”
“可是，他们...他们真的比你厉害啊...”阿信依然忧心忡忡。
“那可不一定！”
阿呆突然笑了起来。
阿信不知道阿呆的自信源於哪里，要知道，他们两人同岁，修行的时间，比他那些个师兄们要短很多。
正愁著呢。
阿呆突然站了起来。
然后昂头望向天空。
並用一种极为霸气的语气说道：“阿信，我给你看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