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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大明不行,我行!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借势
  第183章 借势
  两天后,就在陈锐准备启程的时候,廉钟、段崇文遣派的信使赶到了青吉村“肯定是扬州盐商!”徐渭咬牙切齿,“大量的盐丁被他们拳养为打手,杀人放火司空见惯!”
  “十多年前,浙江、福建沿海已经有盐田,结果好几个盐场被倭寇袭击-——
  倭寇袭盐场作甚?”
  “都是那些扬州盐商的手笔!”
  王用宾点头赞同,他这几日一直留在青吉村-虽然肯定会被蔡克廉记在心里,但他並不在乎,毕竟资歷太深,而且还是主管盐务。
  迟疑了下,王用宾解释道:“听闻两淮巡盐御史胡宗宪以晒盐法相逼-———·
  隨著乱民往北退到了淮安府、青州府交界处的三不管地带,如今两淮盐场渐渐恢復,朝中正在与扬州盐商角力..主要就是这位巡盐御史出面。
  用晒盐法逼迫,这算是个不错的砝码,但却导致了沈家门被袭。
  陈锐思索良久,才开口道:“晒盐法-—-扬州盐商未必容不下舟山盐,也知道朝廷不会推广晒盐法。”
  每年能提供八十万两以上的盐税,这是扬州盐商的底气和基本盘,这直接导致了朝廷投鼠忌器--就算胡宗宪这位巡盐御史以晒盐法逼迫,实际效果也很难说。
  徐渭接口道:“扬州盐商是怕沿海大肆出现盐田,到时候私盐横行,两淮盐就算產量高,但相比起来—..
  晒盐法虽然受气候影响比较大,但成本很低,拼起价格,两淮盐肯定是要吃亏的。
  “他们是要杀鸡猴。”陈锐冷笑了声。
  摧毁舟山盐田,震镊他人,即使之后向朝中低头,扬州盐商还是能保证自身的地位,只要每年能够给朝廷提供近百万两银子的盐税,
  看著这位年轻將领脸上的冷漠,王用宾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从刘恩至被斩杀一事就能看得出来-这位是个狼人,是个不讲规矩的人,更是个心硬如铁的人。
  “老夫会向朝中上书——.”
  王用宾的话还没说完,徐渭就冷笑道:“无凭无据,以三两贼子口供上书,
  不说两淮盐转运司,就是朝中刑部、大理寺也不会接手罢。”
  王用宾一时间语塞,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扬州盐商乾的,但也不能捅到明面上这也是那帮盐商肆无忌惮的原因之一。
  “前几日接到山西来信。”陈锐突然话题一转,“听闻山西、陕西甚至汉中、河南今年都有旱灾。“
  “呢——.”王用宾一头雾水。
  陈锐转头盯著王用宾,神色虽然淡漠,但语气却是真挚,“我虽然不屑,但也不愿。”
  “待得秋收之后,朝中必然以湖广、江西、南直隶粮米输入关中,若无两淮盐税,只可能加税。”
  “两浙乃是鱼米之乡,沿海富庶不让苏松,但今岁加夏钱,又追缴积年拖欠,多有农户破家逃亡。”
  “是啊,如今国事艰难。”王用宾长嘆一声,“不仅是山西、陕西等地,北直隶也有灾情。”
  徐渭以惯用的讥讽口吻说:“两月前,俺答下令削减田税,若是秋后不更,
  那韃也算在北地扎下根了。”
  王用宾疑惑问:“那韃靶粮米———“
  “有大片皇庄呢。”徐渭口吻更是刻薄,“收拢流民为佃户耕作,佃租不过四成,日子可比原来还过得好也不一定。”
  王用宾脸色一片枯稿,三百年前的蒙古人用马蹄和马刀来征服北地,如今的靶学会了用软刀子。
  徐渭脸色同样不太好看,“俺答肆虐西北数十年,聚拢人口颇多,已然將大量民眾迁至北直隶—..
  陈锐侧头看了眼徐渭,將话题扯了回来,“此事还请三渠公襄助,毕竟不是小事。”
  王用宾回过神来,想了会儿才点头说:“我去信京中,月余前普礼部侍郎的李春芳乃是扬州江都人。”
  这是想通过李春芳给扬州盐商施加压力——----徐渭差点都笑场了,正要开口却看见陈锐扫了眼过来。
  “那就拜託三渠公了。”陈锐谢了句继续说:“舟山会重新开耕盐田,正好这两个月多有大雨。”
  “只是库存的盐撑不了多久,大概要八月才能恢復。”
  “不打紧。”王用宾轻声道:“不过尚需提防—“
  舟山不肯放弃,继续行晒盐法,只怕扬州盐商那边不肯啊。
  徐渭终於听出了味道,“三渠公当知,此番陈思盼侵袭杭州,只怕倭寇蜂起,徐唯学、毛海峰虽曾助官军破倭,但只怕不会尽力。”
  这是明晃晃的点出来,徐唯学、毛海峰的地位是需要倭寇来维持的。
  “所以,浙江沿海只怕会成为倭寇侵袭的主要区域。”徐渭详尽的剖析道:“护卫军有守土安民之愿,必然四处出兵。“
  “若是扬州盐商再度使阴私手段--需知沈家门南侧地势平坦,海岸线太长,护卫军也不可能以重兵驻守。”
  王用宾刚开始还没察觉,但毕竟是浸淫官场数十年的老官僚了,很快就听出了,苦笑道:“文长不妨直言。”
  “非是晚辈隱晦。”徐渭正色道:“如今只能在沈家门南侧以及对岸的普陀岛立水寨,以防敌袭。”
  徐渭迅速在纸上画出大致的地图,解释道:“这一片都是盐田,护卫军的驻地距离此地不近,而且时不时就会出兵,对岸————--这就是普陀岛。”
  “以水寨预警,备战船应敌,方能护卫盐田。』
  王用宾看了眼徐渭,又看了眼陈锐,一时间难以判断—--这是谁的主意?
  徐渭有吐血的衝动,他陈锐似献侯文和,哪里需要我给他出谋划策----我都是顺著他的口风说的。
  更让徐渭吐血的是,类似的事不是一两次了,每次都是陈锐只起个头,到后面都是自己出面。
  想想再过一段时间,自己还得给这斯背个黑锅,徐渭更是心里不痛快。
  王用宾笑著问道:“老夫主管盐务,西北人氏,更是久在京中,倒是不知沿海战船.
  徐渭侧头警了眼,阴阳怪气的说:“陈千户本为卫所官,又多歷海事,自然知晓。”
  “噢?”
  陈锐略有些尷尬,点头道:“海门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