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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大明不行,我行! > 第434章 战前部署(上)
  第434章 战前部署(上)
  轻轻嘆息了声,夜已经深了,吕本正要回屋,转头却看见十九岁的三子吕充站在门口,神思不属的仰头看著明月。
  “嗯?”
  “父亲。”吕充连忙低下头。
  吕本沉默了片刻后,“在想什么?”
  吕充犹豫了下,“在想四弟。”
  吕本更加沉默了,两年多了,他也暗中派人探查过,四子吕兑没有死在乱事中,而是幸运的辗转回了江南,回了余姚老家,但最终却被族人驱逐,如今下落不明。
  “可恨陈锐此僚!”吕充忿念低声说:“孙家也是没脸没皮!”
  “闭嘴!”吕本低斥了声,“这等事再说了,陈锐如今的分量,也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毁的?”
  “但”吕充张张嘴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吕兑不被族人所容,意味著无处可去,原本他应该还有个去处—已然定亲的同乡孙家。
  吕充倒不是觉得孙家就应该收留弟弟,而是因为吕本在前年大乱之时,选择降韃靶后儘量收容同乡,孙升的四子孙被吕家救了下来。
  结果去年吕本得到確切的消息,吕兑不知所踪,而孙家毁婚,孙环与陈锐定亲。
  吕本低低呢喃,也不知道兑儿如今在哪儿实际上,此时此刻,吕本念叨的儿子距离他並不太远,就在数百里之外的胶州。
  胶县以北,营寨的角落处,李兑用儘量轻描淡写的口吻对陈大有说:“若是遇上父兄,你说我应不应该举刀?”
  父兄掛念,而李兑只在考虑这个问题—
  陈大有一脸的纠结,十天之前,两人所在的营部奉命出击,捣毁了敌军在大沽河搭建的浮桥,
  並与数百敌军鹰战半个时辰。
  撤兵之际,陈大有腿部中箭,是李兑带著人赶回来,硬生生將其捞了出来。
  即使在军中,这样的交情也能算得上生死之交了,在今晚这个特殊的时刻,李兑將自己的身世坦然相告。
  名门世家,宰辅之子,父兄降蒙,族人不容?陈大有曾经猜测这位小兄弟不是寻常人家出身,但也想不到身世居然如此离奇。
  皎洁的月光投射而下,照在面容扭曲的陈大有的面庞上。
  良久之后,陈大有才低低的说:“弒父杀兄,禽兽不为之,但孝有大小之分———“
  “好吧,若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候,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不大不小的呵斥声响起。
  “你们两憨货,躲在这儿作甚?”团副卢胜皱著眉头,“明日出兵,不养精蓄锐,小心到时候腿软!”
  “还笑,说的就是你,本来腿伤就没全好!”
  一个团一千四百多人,卢胜身为团副,自然是不可能个个都认识,但陈大有这个特殊人物还是认得的。
  陈大有嘿嘿笑了声,起身拉著李兑钻进了帐篷。
  不远处的另一个帐篷外,巡视过来的麻夏將梅农、汪古两人拎到外面。
  “你也不清楚?”汪古有些意外。
  “现在又不是在舟山,而且咱们中也没有在师部任职的,我也只是个连长。”麻夏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知道作战计划。”
  梅农嘿嘿笑著说:“若是吴十郎在,说不定能知晓。”
  麻夏登时锤了拳过去,吴大绩在浮来山一战之后,已经升任二旅二团的团副,算是军中高级將校了,是十二个少年郎中职位最高的,而一同入军的麻夏还是个连长。
  不过麻夏也不觉得丟人,毕竟因为出身台州太平,导致玉环山一战没能参与,也错过了浮来山一战。
  “应该是一场大战,辐重营那边正在准备炊饼、饃饃,每人要携带三日口粮,可能会维繫两三日。”麻夏低声说:“之前日照一战,都干得不错,但这次不同—“”
  “我们奉命出击也不是一两次了。”汪古神色郑重,但面容坚定,“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不言悔!”
  麻夏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打了个转,他自己身为连长,只要不败北,性命基本上有保障,毕竟留在胶州、平度州的韃靶骑兵並不算多,很难形成破阵,而且也因为亭口镇一战,对鸟颇为畏惧。
  但梅农、汪古都是普通的士卒,很难说会不会阵亡。
  原先胖乎乎的梅农如今是个壮汉,大大咧咧的楼著麻夏的肩膀,“在新兵营中,教官一再强调,越怕死,那就越危险。”
  “说的好!”卢胜从帐篷侧面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不怕死,不仅能胜,而且能活!”
  “卢团副。”麻夏行了个军礼。
  卢胜的视线在梅农、汪古身上打了个转,“是你好友?”
  麻夏嘴唇抖了抖,“是属下同乡,去岁听闻山东三战三捷,应募入军。”
  卢胜拍了拍麻夏的肩膀,“不错,不错,都说绍兴人不敢战,但也出了师正、廉钟、骆松、胡守仁,你们小一辈也敢战。”
  听,护卫军在浙江募兵,以金华府、台州府为主,绍兴府相对比较少,特別是最近一次募兵,
  不少绍兴青壮应募但在新兵营的表现相当的拉跨。
  而十二少年郎都是以定海流民的身份登记造册的。
  聊了几句之后,卢胜才快步离开,往胶县方向而去,一刻钟后抵达设在板桥镇的师部。
  看到属下进来,四旅正刘西问道:“怎么样?”
  “没事,几个偷懒閒聊的而已。”卢胜坐下接过警卫递来的水杯喝了口,“斥候那边也问过了,没有异常。”
  如今一旅驻扎即墨,三旅与直属团驻扎胶县,这小半个月来,大沽河北的汉军建好了营盘,数次企图搭建浮桥,还曾经遣派小股兵力在夜间偷袭胶县。
  倒是护卫军堂堂正正,从来不在夜间偷袭,都是在白日出兵袭扰各处,胶莱新河、亭口镇、白河附近汉军设立的营寨经常受到攻击。
  被袭扰了將近一个月了,现在汉军也学的乖巧,知道护卫军战力强劲,而且有水师为后盾,防不胜防,所以聚集兵力以抗。
  听著身边同僚的討论,卢胜抬头看著悬掛在墙壁上的地图,如今敌军主要聚集在三处。
  一是白河与现河之间,这是防著护卫军偷袭平度州汶水县,那是韃靶粮草聚集地,防御最为严密。
  二是白河以东,白河是胶莱河的支流,注入胶莱新河中,周边经常受到护卫军的偷袭,所以汉军设立的营盘距离两条河流都稍远。
  三是大沽河以北,与驻扎在古城集的一旅遥遥相望,这部分兵力也是最多的,至少万余步卒,
  而且还配有骑兵。
  三股兵力分散,但又能相互支援,构建出一个让护卫军很难受的体系,直接限制了护卫军北上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