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水中比划战术手势。
当暗流將他们衝进狭窄甬道，前方突然出现点点萤光。
成群的尸萤聚成箭头形状，仿佛在指引生路。
“我操，好多萤火虫。”
胖子惊嘆道。
秦野骂道：“闭屁的气啊！快走！”
话音未落，他忽然发现周围环境变幻。
竟从漆黑潮湿的地底隧道，变成了繁华灯火辉煌的街区。
这哪里是地下隧道，简直像个鬼屋。
一排排商铺林立，橱窗玻璃里展示各式各样的古董文物和美食。
“哇哦！”
胖子眼睛都放绿光了，兴奋地嚷嚷道。
“老秦，你看这个！”
秦野循著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柜檯上摆放著一颗拇指肚大小的圆润珍珠。
珠子外壳呈淡蓝色，表层布满奇异纹。
“我靠，这是什么宝贝？”
胖子拿出相机拍照。
“不知道，这玩意儿看起来不值钱，但肯定是件古玩。”
秦野仔细打量珍珠。
“你看，这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胖子闻言凑过来：“咦？你看，这是一朵莲。”
秦野点点头：“是莲，而且这纹好眼熟。”
“臥槽！你不会说这玩意儿是『莲藕』吧？”
“莲藕……”
秦野皱眉思索。
“我想起来了！”他叫道。
“我曾经在古籍上看到过一则关於龙脉的记载！”
“据说龙脉的主龙脉之气匯集在山腹之中孕育了一条『九节莲藕』。”
“这就是九节莲藕，也就是龙骨！”
胖子吃惊道：“真假啊？那玩意儿能卖钱吗？”
秦野摇头：“听说这是龙族的圣物，世人皆以为它是个传说，可惜没找到確切证据。”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尽头，前面是一扇铁门。
秦野掏出钥匙试探著插入锁眼。
轻轻一拧，咔噠一声打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抬步跨进门內。
眼前景象豁然一变。一股寒凉阴风迎面吹来，令两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秦野低头一瞧，脚下踩著一片洁净平坦的白色草坪，周围长满碧莹莹的翠竹。
远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云雾繚绕，宛若仙境。
“好浓郁的元气！”
胖子呼吸著新鲜空气，感慨万千。
“这里的空气太清新了！”
秦野深呼吸一口气，果然有种神清气爽之感。
这时候，一道白光从旁边射来，直接钻进秦野怀里。
秦野下意识搂住它，却发现这傢伙竟然是刚才那只火球。
它的躯体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粒芝麻大小的灰濛濛石块。
秦野捡起石块，掂量了两下，问道：“你还活著？”
“你以为我是纸糊的吗？”
“我说呢。你不怕那玩意儿？”
秦野疑惑道。
“你刚才不是挺害怕它的吗？”
“你懂个屁！那玩意儿是我用怨气催生出来的，其实算不上是活物，跟鬼差不多！”
火球忿忿骂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敢暗算我！”
“別废话了。”
秦野懒得解释。
他看看周围：“这是什么地方？”
火球沉默半晌，语气忽然软下来，低低哀求道：“救救我。帮帮我......”
“你要让我做什么？”秦野问。
火球飞到秦野头顶：“把我送到山脚，再帮我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匿起来，等我修炼有成......就能报仇啦~”
秦野盯著它看：“我凭什么信你？”
火球沉默良久，终究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我並非完整的怨灵。”
“虽然我的灵智还不够强大，但我很聪明。”
秦野问道：“既然你已经存在几百年，怎么会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火球黯然道：“我是龙泉村唯一活下来的灵童。”
“这个地方叫『忘川』，埋葬著歷史上所有枉死的冤魂。”
“它们受龙气滋养，逐渐拥有灵性，並逐渐壮大，形成了这种恐怖的鬼魅怪物。”
秦野愕然道：“你不是人，而是鬼！”
火球没有否认，只说：“不错，我本该轮迴投胎。”
“但我捨弃肉身、寄居在怨灵体內，不愿离去。”
“因为这里的天材地宝足以助我脱离桎梏，更上一层楼。”
“只要给我机会，我便能成为独属於自己的强者！”
“你要夺取龙气，重塑肉身？”
“嗯......”
“呵呵，想法挺好。”
秦野嗤之以鼻。
“这里的怨灵根本就不是凡俗之辈，它们连龙气都敢吞噬，又岂会忌惮你？”
“你想夺取龙气，必须先打贏它们，不过你的胜率应该不超过5%，甚至更低。”
火球顿时泄了气：“那咱们赶紧撤吧！这些东西杀不死我，却能毁掉这个鬼地方！”
“我绝不允许你破坏我苦心经营的一切！”
胖子在旁边偷听半天，忍不住说道：“这些怨灵是你的同类，你不管它们的死活？”
火球咬牙切齿：“谁告诉你它们是我的同类！”
“你们俩才是我的同伴，只要你们帮助我，就一定能杀了它们！”
秦野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少囉嗦。”
“我答应你，会帮你渡劫化形。”
“你说的？可不准耍赖！”
“不会骗你。”
火球飘在半空，嘰里呱啦念叨个不停。
胖子好奇地问：“你跟那个火球说什么？”
秦野摊手道：“我说我可以帮他，但是需要交易。”
“你先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里？”
“为什么会產生这么浓烈的龙气？”
“这里是忘川谷，你说的龙泉村也是真的。”
火球缓缓降落，漂浮在秦野脑袋上。
“至於龙气......这些怨灵本质就是怨力凝结而成的精纯元气，我可以利用它们来提升功力。”
“原来如此。”
秦野恍然大悟，旋即又狐疑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动手？”
火球哼哧哼哧喘气，显然很费劲才挤出一句话：“我......没有合適的肉身......”
胖子听得目瞪口呆：“啥？你没有肉身？”
秦野也愣了半天，问道：“那你怎么修炼的？”
火球理所当然道：“吸收日月星辰的能量呀。”
秦野翻个白眼，说得好听。
“那你修炼几千年了？”
“几千年？”
火球想了想，“不算太长，只是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