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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金屋藏娇 > 第1章 外室她多娇
  每月初五,是耶律肃来临幸她这外室的日子。
  晨起,院里的张嬤嬤张罗著忙活起来。
  洒扫、浆洗、晒被、备席。
  四个丫鬟被张嬤嬤指挥的团团转,直到傍晚,巷子里的灯笼都点上了,张嬤嬤一行更是严阵以待。
  个个都紧张兮兮的等待耶律肃的降临。
  唯独主角夏寧閒著无事,在屋子里打了一套擒敌拳,出了一层薄汗,被张嬤嬤喋喋不休一顿念。
  “我的好小姐哟,大人一月才来一回,小姐合该上心点才是啊!”
  “小姐可倒好,將自己搞得浑身是汗!”
  “若是惹得大人厌恶再也不来了可怎好啊!”
  夏寧一脸的无所谓,任由张嬤嬤说话。
  嬤嬤招手叫来一个丫鬟,麻利的吩咐下去:“伺候小姐去擦洗!务必快些!然后再擦些香——”
  “张、张嬤嬤!”另一小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回稟,“大人来了!马车已经到巷子口了!”
  张嬤嬤心咯噔一跳,看著眼前一身臭汗、双眼发亮的美人,一时间头晕眩不止。
  若把这幅模样的夏主子推出去,恐怕她的好日子也將到头了!
  张嬤嬤嘴唇囁嚅著:“快快——擦擦擦——”
  小丫鬟就著隔间里提前备下的洗漱水,打湿了巾子为夏寧擦拭脸上、肩窝里的薄汗。
  在此期间,张嬤嬤已恢復冷静,取了香粉在夏寧的耳后、手腕上轻擦了两下。
  以香味来掩盖她身上的汗味。
  一老一小配合的格外默契。
  夏寧理亏在先,任由她们打扮自己。
  做完这些,院里恰好传来开门的动静。
  一老一小將东西归位,迅速离开夏寧的臥房。
  ——耶律肃不喜有外人在旁伺候。
  耶律肃是习武之人,脚步声极轻。
  但夏寧的功夫还不错,旁人听不见,却瞒不过她的耳朵。
  房门被推开。
  一室暖黄的烛火,一位美人娇滴滴的站在一旁,屈膝行礼,声音娇媚婉转,“奴见过大人~”
  说罢,夏寧抬起脸蛋,嫵媚撩人的视线顺著耶律肃的腰间一路上滑,掠过他清冷俊朗的面庞,最后坠入那双如黑石潭般深邃冰冷的双眸。
  皙白的脸上拈出一个娇羞的笑脸来。
  夏寧生的不算极美,但她从小长在勾栏了,那些撩拨嫵媚的身段早已刻进了骨子血肉里。
  一个眼神、一抹笑,就能教郎君酥了一半的身子。
  再加上酥手轻轻在肩上那么一搭,葱白的指尖往下轻轻一划拉,勾住男子的腰带,欺身向前,眼媚如丝。
  可任凭她如何撩拨,面前的男子毫无反应。
  夏寧內心诧异。
  来这儿不是就干那回事儿的吗?怎么今日要做柳下惠不成?
  她面上不显,微抿著红唇,委委屈屈的看著眼前的耶律肃。
  一把子嗓音更是动听,“大人?”
  尾音上扬,如一把鉤子。
  耶律肃在外是冷血无情的將军,战功赫赫,备受南延百姓尊崇,从不眠宿柳,府中更无妖姬美妾,生活作息严苛自律到令人髮指,是一位心怀南延的好將军,南延无人不赞。
  唯独——
  他瞒著整个南延,偷偷养了夏寧这个外室。
  耶律肃冷冽的眼神落在夏寧的脸上。
  她毫不畏惧,迎面露出一个愈发娇柔的笑脸。
  那双柔波泛滥的眸子,引得人不由得想要沉溺……
  耶律肃冷漠的鎧甲有些鬆动,夏寧的动作便愈发大胆了些,似柔弱无骨的菟丝缠绕著他,吐气如兰:“大——”
  耶律肃的冷漠仅涣散了一瞬。
  大手直接捂住了美人的献吻,眉头不悦蹙起,眼中似有厌恶之意:“你方才做了什么?”
  夏寧柔笑著,腻歪人的话张口就来:“奴一日不见大人如隔三秋,自是眼巴巴的盼——”
  耶律肃的眼神冷冽甩来。
  夏寧:……
  她敛起矫揉造作的笑容,撅著红唇,哼哼唧唧的小声道:“奴收拾了下屋子出了些薄汗而已,若大人厌弃,奴这就去清洗。”
  说著小眼神还哀怨的扫他一眼。
  连她出汗也嫌弃不成?
  有本事等会儿就別压著她顛鸞倒凤!
  耶律肃依旧是一张阎罗王似的脸,只是表情愈发不耐,“这四月天里收拾个屋子还能出汗?”说完扭起她的手腕,“你用了什么东西?”
  夏寧立刻恍悟。
  哦~
  不是嫌她汗味啊。
  夏寧双眸含雾,红唇皓齿,娇声道:“大人,您弄疼奴了。”
  她在弄字上使了个心眼。
  美目流转,风情万种。
  一派不入流的勾栏瓦舍做派。
  耶律肃眼眸眯起,眼底卷席暴虐之色,仿佛耐心耗尽,嗓音压低,“不说是吧。”
  能嚇得人心肝乱颤。
  独独没嚇到夏寧。
  可她嫵媚的笑才攒到一半,就被男人拦腰扛起,將她像是一个麻袋似的抗在肩上,大步流星的走入提前预备的隔间里。
  噗通——
  一声。
  美人落水,衣衫尽湿。
  她从水中冒出头的一瞬间,有些懵逼。
  耶律肃床品极好,怎么、怎么今晚不按套路出牌了呢?
  耶律肃原只想把她扔进盆里衝去那一身味道,却在抬脚准备离开时,无意扫到夏寧出水时的模样。
  並非她平日里调笑浪荡的做派。
  眼神清亮,水珠沿著白皙滑腻的脸颊淌落,让她看起来乾净的不染尘埃。
  这个念头闪过后,耶律肃无声嗤笑了下。
  不染尘埃?
  她一个从青楼里出来的女子?
  那副身段不止是伺候了多少男人才练出来的。
  真是可笑。
  耶律肃只留了个嘲弄的笑声便离开了。
  但又没彻底走。
  夏寧趴在澡盆边缘,双手扒著,下顎搁在上头,嘟著嘴眨巴著眼睛,毫无刚才风情万千的模样,怡然自得的很。
  耶律肃临走时那一个厌弃的笑她可没错过。
  这是又嫌弃她脏,又不愿意离开啊。
  毕竟今日可是耶律肃大將军一月仅有一次的开荤日,白白的走了岂不是还要熬到下个月,那可不得憋坏了?
  想到这儿,夏寧吃吃的轻笑了两声。
  泡了半盏茶的功夫,將身上香粉的味道彻底洗去,夏寧才出隔间。
  耶律肃去了另一侧的隔间洗漱,此时只著一身雪白中衣,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上,手持一卷书籍。
  他身上有武將的刚毅,却不曾沾染武將的粗鲁,周身气韵高冷矜贵。
  就这般坐在那儿,如名师作的画,教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