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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维京:冰海霸主 > 第323章 航线
  第323章 航线
  在维格的印象中,大航海时期,欧洲的商船前往美洲,首先需要向南航行至非洲海岸,顺著北赤道洋流向西,抵达加勒比海。
  在这里,商船可以沿著墨西哥暖流向北,在北美的港口开展贸易,最后顺著北大西洋暖流返回欧洲。
  整个航线相当於沿顺时针方向走一圈,难点在於,如何找到这些洋流的分布区域?
  一直以来,海军部存在开闢新航线的呼声。海政大臣曾经找到维格,询问这些洋流的知识从何而来,维格谎称是睡梦中听到的声音,勉强糊弄过去。
  出於对国王的信任,甚至是盲从,海军部制定探索计划,他们造出一艘专为远洋探索设计的三梳帆船,命名为旅行者號。
  七月份,旅行者號的海试状况良好,诸事准备妥当,它搭载著六十名船员向南航行,开启这场危险却充满荣耀的探索之旅。
  一个月后,探险船到达加纳利群岛,伯爵设宴招待这群勇士,三天后,他亲自前往码头送行。
  “我真想参加这场探险,可惜加纳利的事务繁忙,唉,祝你们一切顺利。”
  带著眾人的祝愿,旅行者號沿著非洲海岸向南,两天时间过去,海面开始刮著稳定的东北风。
  徵询眾人的意见后,船长下令向西航行。
  很快,海岸线在视野中彻底消失,四周只剩无边无际的海水。风从后面吹来,鼓满了船帆,推著旅行者號向西边驶去。
  渐渐地,他们感觉到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推动船只。偶尔风力微弱,船只仍然被这股力量稳定地推向前方。
  时间流逝,眾人开始习惯这份枯燥,每天的工作包括:在桅杆高处瞭望无边的大海、调整船帆的角度让它吃满风、检查缆绳有没有磨损。
  假如实在无事可做,莱克少校选择让船员用条石清理甲板,消耗他们多余的精力,避免有人打架斗殴。
  本次航行,旅行者號携带了充足的补给,水桶底部奢侈地覆盖一层银箔,据说能够杀菌。每隔三天,船长定额发放啤酒或甘蔗酒,略微提振水手们的士气。
  经过三十二个日夜的奔波,瞭望员看见西侧天空游弋著许多黑色小点,又过了一段时间,前方出现一座覆盖茂密植被的岛屿。
  “快看,鸟群,我们到了。”
  瞭望员的呼喊惊动了所有人,他们尽皆涌上甲板,注视这片从未来过的陌生土地。
  中午,旅行者號停靠在一处海湾,船员乘坐小艇前往沙滩,他们兴奋地四处奔跑,温热的海水包裹著脚踝。有人用渔网和绳鉤在附近捕鱼,隨后燃起篝火,橘红的火焰贪婪地舔著串在树枝上的鱼身,油脂滴落,“滋滋”作响,浓郁的香气瀰漫开来。
  “嘿,分我一点。”
  飢肠的船员围拢著,目光灼灼,用匕首切割著滚烫的鱼肉,塞入口中,几乎来不及咀嚼。
  当晚,船员们在沙滩附近搭建吊床,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一支探险队沿著小溪深入內陆,发现岛上棲息著许多行动迟缓的巨型陆龟,它们体型庞大,动作迟缓,成年个体的重量超过五名水手。
  “奥丁在上,这是什么东西?”
  有个胆大的船员端起轻弩,试探著扣动扳机,弩矢扎入陆龟的后肢,察觉危险降临,剩余陆龟迟缓地向周边逃窜。
  发觉这些大块头毫无还手之力,船员一拥而上,沉重的龟壳被轻易掀翻,陆龟粗壮的四肢徒劳地在空气中划动。
  船员用绳索拖拽陆龟返回海岸,背甲在粗糙的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经过抽籤,有人被迫成为试吃员,他哭丧著脸吃下一小块燉熟的龟肉,嚼了几下,发现味道不错,於是一鼓作气吃完这锅燉肉,顺带喝完肉汤。
  经过三天时间的观察,试吃员依旧活蹦乱跳,莱克少校下令捕捉陆龟,为船员们补充肉食。
  休整期间,除了捕猎动物,船员还需要修补船帆、探索岛屿,以及在岛屿的海滩和高处分別竖立一块符文石,记载旅行者號的抵达时间。
  假设船只中途沉没,这些符文石將成为他们留在世上的最后痕跡。
  九月下旬,临出发前,船员大肆捕捉陆龟,把它们塞进底舱,作为后续的肉食储备。隨后,旅行者號再度启程,向著正北方航行。
  某天深夜,风力微弱的情况下,莱克少校发现船速明显加快,他立即拿出星象盘,测算目前方位,然后在航海日誌记录洋流的位置。
  一个多星期后,天空不再是澄澈的蔚蓝色,变得灰暗阴沉。海岸线的景象也迥然不同,参天的针叶林取代了摇曳的棕櫚树,鳞的黑色礁石替代洁白的沙滩,空气中瀰漫著湿冷的咸涩气息。
  途中,莱克少校和军官们详细描绘地图,每次停靠总在岸上竖起一块符文石,宣称此地为泰恩堡家族占有,儘管目之所及,只有荒凉的海岸和盘旋的海鸟。
  深秋的北大西洋是暴躁的,毫无预兆地,十月初旅行者號遭遇一场猛烈的风暴。厚重的云层笼罩在头顶,巨浪无休止地扑向船舷,冰冷的暴雨倾泻而下,能见度降至最低。
  形势危急,莱克少校偏转航向,借著风势的间隙,操纵船只前往最近的海岸,幸运地抵达一片相对平静的河口。
  上岸后,眾人没有欢呼,只有劫后余生的沉默,他们精疲力竭,许多人染上了感冒,咳嗽声此起彼伏。
  “喉,只剩下四十九人。”
  为两名病逝的船员举行葬礼,莱克少校情绪低落,他安排体力较好的船员砍伐树木、趁著海水涨潮,把受损严重的旅行者號拖上沙滩,进行漫长的修补工作。
  航行三个多月,旅行者號的船底木壳,密密麻麻覆盖一层灰绿色的藤壶与牡蠣,偶尔还能看见一些被船蛆蚀出的孔洞,望之触目惊心。
  “该死的藤壶!”
  船员们咒骂著,奋力挥舞手中铁铲,藤壶碎片如雨点般溅落,每一次铲刃撞击船壳都进发出刺耳的刮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