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洲看著时煬坐上自己的副驾驶,直接下命令,“把课停了,不管你们怎么认识的,以后不要再接触了。”
  “舅舅,上高中的时候我妈让你管我,现在我上大学都读研了,轮不到你管了吧。”
  时煬有些不爽。
  他並不是討厌时南洲。
  相反他对时南洲更多的是崇拜。
  他们家本身並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最多算是中產家庭。
  时煬的外公外婆去世的早,留下一个小公司。
  时煬的母亲放弃喜欢的绘画接下公司,支持弟弟去学法律。
  时南洲当年代理的几个案子,判决结果震惊全国,打响名声后,赚了不少钱。
  即便时煬母亲不需要他做什么,他也对时煬照顾有加。
  时南洲赚钱后,自然也是十分照顾自己这个姐姐和外甥。
  “我警告你,別的事情你怎么胡作非为我都可以兜底,只有这件事情,你敢对林知星有一点心思,我也救不了你。”
  时南洲努力压著声音,但情绪还是收不住。
  “舅舅,你是不是觉得林知星是那种看钱的女人?我觉得她不是,她自己工作也很好啊……”
  “她要是看钱,你根本就见不到她!”
  时南洲忍不住打断时煬的话。
  就是最近这一段时间,他算是被迫了解了贺言琛和林知星之间的事情。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和林知星是一类人。
  都是没有依靠的情况下,靠著自己从最底层走上来的。
  只是选择的道路不同。
  她本来只是正常的读书工作,未来肯定一帆风顺。
  比较不幸的是,她遇见了贺明煜和贺言琛这两个男人。
  贺明煜前几年出国了,不过最近好像回来了。
  贺言琛一直在国內,事业飞黄腾达。
  他刚和贺言琛打交道时,感觉这个男人很好的拿捏了人性,加上冷静的性格,註定要做大事。
  后来他才发现贺言琛压抑著另一种性格。
  尤其是林知星刚离开那几年,他做了几件非常离谱的事情,也因此付出了不少钱。
  林知星对贺言琛本来就是重要的存在。
  现在知道孩子是他的,他更不可能放手。
  “什么意思?”时煬不理解,“是不是她孩子的父亲想天价包养她,被她拒绝了?”
  “呵。”时南洲看著自己这个天生的外甥,“你知道林知星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不知道。”时煬反驳,“我本来就是教安安滑板,哪能知道这些!”
  “我看你知道挺多,都知道她是单亲妈妈了。”时南洲直接问,“我现在告诉你那个小孩的父亲地位非常高,你发挥你的想像力,尽情猜。”
  “我怎么猜得到?”
  时煬嘴上这么说,还是说了几个名字。
  有地產大亨,有科技新规。
  都被时南洲否定了。
  时煬有些著急,“我才认识几个人啊,大部分都是你带我出去认识的。”
  “你確实没见过,但是肯定知道。”时南洲提醒,“也不用猜太远,总部就在我们北城。”
  时煬又隨便踩了几个。
  被否定后,他也放弃了。
  “不猜了,爱谁谁,跟我有什么关係。”
  “贺言琛。”
  时南洲公布答案。
  车內安静了数秒,时煬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舅舅,“贺言琛?他不是没结婚吗?”
  贺言琛算是全国非常著名的钻石王老五。
  关於他没结婚这件事情,时煬也是听同学说的。
  还有女同学立志想要嫁给他,为此翻遍男人所有的採访,知道他去哪个峰会,还专门去当志愿者偶遇。
  去了才发现根本进不去!
  “准確来说是没结成,就是和林知星。”
  时南洲纠正他的说法。
  “没结成不就是没结婚,而且我就是教安安滑板而已,没其他想法。”
  时煬从不觉得自己做得事情有什么问题。
  时南洲对自己这个外甥烦得不行,“那个安安是贺言琛的儿子,滑板这么危险,他跟你学的时候摔断胳膊摔伤脑袋,你就直接打算坐牢吧!”
  他这一周的时间,亲眼看见贺言琛知道林子安是自己的儿子后,那副不值钱的样子。
  如果林子安受点伤,都不敢想什么结果。
  “出事我自己担著,肯定不劳烦您。”时煬怕舅舅不信,“要不我给你签个保证书。”
  时南洲懒得再说话,只能发动轿车。
  -
  林知星开车回家,她本来想抱著林子安上楼。
  “妈妈,我醒了。”林子安用力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眼睛,“我自己可以走路。”
  回到家里,林子安自己坐在小板凳上洗完澡,擦乾净后穿上睡衣从浴室走出来。
  林知星找了昨天没有念完的绘本,给他念书。
  等到一本书念完,林子安还没有睡著。
  小朋友睁著大眼睛看著林知星,“妈妈,以后时老师还能教我轮滑吗?”
  “时老师也是学生,他学业忙的话可能就没时间教你了。”
  林知星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刚刚时南洲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也许確实应该选择更专业的教练。
  “哦……那他没时间的话,我就不学了。”
  林子安奶声奶气的,语气却好像很坚定。
  林知星好心劝儿子,“时老师很忙,还有许多优秀的老师。”
  臥室里很安静。
  林子安垂著眸子似乎在思考什么,突然开口,“妈妈,我们有一天会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吗?”
  林知星愣住。
  自从儿子三岁以后,他几乎很少主动问关於“爸爸”这个角色的事情。
  即便她从不避讳,林子安也像明白了一些其中的道理,从来不提。
  林知星没有马上否认,先问儿子,“你想和爸爸一起生活吗?”
  她將手里的绘本放在床头,等著儿子的回答。
  林子安乾脆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里只开著小夜灯,小朋友那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很明澈。
  他看著林知星认真道:“因为那个阿姨告诉我,如果能和爸爸一起生活,妈妈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