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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欲染 > 第99章 当保姆
  江染闻言泪水落得更快,不多时,便呼吸不畅地抽噎了起来。
  动静不小,自然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喂,不就是问你个问题,你要是觉得冒犯不回答或者拒绝就好了,哭什么呀......”
  后面几个字,他说的底气不足。
  出於绅士的修养,对弄哭女孩子这种事,总是愧疚羞耻的。
  白浣清也面色复杂的望著她:“阿聿,你先去买冰淇淋吧,我安慰一下这位小姐。”
  祠聿剔了剔眉,深邃的目光在痛哭流涕的女人身上一晃而过,转身走了。
  白浣清等祠聿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才讽刺开口:“江染,你是个害人精。”
  心臟如同被刺了一刀,还被生生刮下一片血肉。
  “你知道我找到傅聿烆的时候,他只剩下一口气吗?”
  “那样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却奄奄一息的躺在废墟中,狼狈、骯脏、血肉模糊、浑身糜烂,散发著焦糊臭味。”
  “是我!”她指著自己,“是我救了他。”
  “是我把他送到国外最好的医院,在医生长达三十六个小时的抢救下,才救回了他的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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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她高傲地扬起下巴,仿佛拥有了无上荣耀。
  “所以现在的傅聿烆,完全的属於我。”
  “你这个只会害他的女人,再也没有资格能和我去爭抢他。”
  江染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除了哽咽的呜咽声,说不出任何话。
  白浣清说得没错。
  造成如今局面的是她,她是最没资格再去接近傅聿烆的。
  如果他现在过得很好,那她也不是不能忍受没有傅聿烆的日子。
  无非是多吃几颗药,多做几次心里测试题。
  多做几场梦,多在下暴雨的夜里大哭几场罢了。
  “他就是你带回来的男朋友?”
  白浣清骄傲地勾唇笑了:“嗯,我的未婚夫。”
  “他认不到我了吗?”
  “失忆,不过也好,你这样的害人精,没必要记得。”
  努力忽略掉胸腔的钝痛,江染又问:“他的声音和眼睛是怎么回事?”
  这次白浣清瞥了她一眼,眼神明晃晃地怨恨:“后遗症。”
  “他会不定时的长时间失明,声音的话......他声带受损,在慢慢恢復。”
  “怎么会声带受损呢?”江染心急追问。
  白浣清却不耐烦了:“江染,你是在明知故问吗?一个人处於爆炸中心,没被炸得魂飞魄散都算好的了,那他的声带被炸裂是什么稀奇事吗?”
  江染不吭声了,眼泪却一个劲的流。
  祠聿回来便看见这副场景。
  他目光在两个女人身上流转,把冰淇淋递给白浣清后,问道:“不是安慰?怎么哭得更凶了。”
  白浣清这时也调整好了表情,亲昵的挽上祠聿的手臂:“被鬼屋嚇到了吧。”
  祠聿沉默片刻,还想对江染说些什么,被白浣清一把拉走:
  “好啦,人家发泄下情绪哭一下你都不准吗?要不要这么霸道呀......”
  “走啦,我饿啦,我们先去吃饭。”
  女人娇媚的声音越来越远,江染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哭得没了力气。
  “怎么哭了?”陆绥洲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想要为她擦眼泪。
  江染却根本不在意,她眼睛亮亮的,是许久没有的晶莹。
  她说,陆绥洲!阿烆还活著!
  对方要为她擦眼泪的手一顿,两人僵持半分钟后,他嘆口气:“染染......”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是我臆想出来的,是真实存在的!傅聿烆他没死!”
  陆绥洲表情复杂,不置可否,只是转移话题:“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回到家,江染实在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再见到傅聿烆的心,她拨通白浣清的电话。
  “餵?”白浣清的声音很柔和。
  仔细听,还能听到那边有男人声音传来。
  她和傅聿烆还待在一起。江染断定。
  “我能不能......再看看他?”她询问道。
  白浣清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她先捂著听筒朝旁边男人解释几句后,才走到了阳台上。
  “可以。”她道。
  “刚好家里的保姆辞职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人,你来补上吧。”
  江染没想到能有这个结果。
  她原本想的远远看著傅聿烆就好了,却没想到,白浣清愿意给她,和傅聿烆朝夕相处的机会。
  “谢谢。”她感激道。
  “不,可別谢的太快,你来当保姆,肯定是要遵守一些约定的。”
  “首先,你不能跟他提起以前的事,特別是你们之间的感情,不能带他回忆任何。”
  “其次,你要服务的,不止傅聿烆,还包括我和我家的狗。”
  “最后,傅聿烆现在又失明了,我怕他没有安全感,所以你最好当个哑巴,別嚇著他。”
  “好。”江染应道。
  於是第二天一早,江染推著一箱行李,站在了白家门口。
  “叮咚——”
  门半天没有开,江染拿出手机拨打白浣清的电话,电话也无人接听。
  她便一直站在门口,直到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她从站著变成了坐在台阶上,才终於听见大门的响动。
  江染转身看去,看见了和酒店里一样的场景,白浣清捂著脸,夺门而出。
  她想叫住她,但白浣清哭得实在太过伤心,直到不见了身影也没听见她的喊声。
  別墅內二楼传来愤怒的狗吠声。
  江染站在门口踌躇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偌大的別墅里,空空荡荡,空无一人,却因为狗叫声吵闹至极。
  她把行李放在靠门的位置,上了二楼。
  二楼有个小客厅,白色的萨摩耶被拴在角落,正朝著坐在沙发前的男人狂吠。
  江染被傅聿烆超低气压震慑到,一时不敢迈出步子。
  她还没见过这样的傅聿烆。
  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瀟洒肆意的,从没有如此浓烈的、从內而外散发的颓丧感。
  现在的傅聿烆,额发深长,耷拉在眉眼,遮住了漂亮的黑瞳,配合著屈膝、半撑著头的姿势,整张脸埋在膝窝上,显得他更加情绪莫辨。
  所以纵使他摆出的姿势很帅气,但江染还是注意到了他抠进发间、肌肉绷紧的手臂。
  他在愤怒,抑或说,他很无助。
  “又回来干什么?看我跟个瞎子一样生活都不能自理,你是不是就觉得自己是救世主?”
  “你觉得我被你救了,就该感恩戴德地感激你,报答你?”
  “白浣清,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