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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隨安蹭的一下站起来,可胸口传来的痛意让他浑身一颤。
  “嘶!”
  脸色比刚刚还要白上两分,可当务之急是解释。
  “南笙,我不是担心孟姑娘,我是担心你。”
  说著,傅隨安朝著谢南笙走近两步,眼底的情意铺开,险些晃了周围人的眼。
  “南笙,要是孟姑娘出事,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少不得还会自责万分,我不想你陷入那般情绪,所以才会著急。”
  傅隨安情意绵绵,眼尾微微发红。
  “南笙,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鑑,我当真是为了你。”
  谢南笙心中好笑,傅隨安合该去做戏茗轩的台柱子。
  “谢姑娘,我跟傅大人只在宴会上见过两次,傅大人所为断然不是为了我。”
  傅隨安小心翼翼看著谢南笙,满脸委屈。
  “我又没说不信,傅公子倒也不必如此。”
  谢南笙声音微凉,眼尾扫过孟听晚。
  傅隨安肉眼可见鬆了一口气,紧紧捂著胸口,冷不丁又咳了两声。
  “南笙,你信我就好。”
  “咳咳!”
  “傅公子,我好心救你,孟姑娘却说我有心害你,我实在觉得冤。”
  谢南笙低著头,声音有些难过。
  “我也听到了,孟姑娘眼见著快到岸边了,还跪下来妄图污衊谢大姑娘。”
  孟听晚脸色瞬间惨白,她心里是这样想,但是被苏珩当眾揭穿,又是另外一回事。
  “苏公子,我没有。”
  “我又没瞎,你刚刚还说谢大姑娘將怨气都发泄在傅隨安的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挑拨是非。”
  苏珩撞了下傅知砚的肩膀。
  “知砚,你说对不对。”
  几人看向傅知砚。
  “嗯。”
  苏珩挑衅地看了孟听晚一眼。
  “孟姑娘总不会说我们联合起来欺负你吧?”
  孟听晚脸色涨红,抬眼看著傅隨安。
  可是傅隨安心里发虚,哪里敢看她。
  “谢姑娘,我没有別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担心傅大人。”
  谢南笙冷笑出声。
  “傅大人是我的未婚夫,孟姑娘以何种立场担心?难不成我会看著傅大人死在我面前?”
  孟听晚被问住,神情更是委屈。
  可人来人往,没人会出声帮她,拖得越久,丟的只是她的脸面。
  “谢姑娘,我错了,不知谢姑娘怎样才会原谅我。”
  谢南笙弯唇,视线落在孟听晚的膝盖上。
  “孟姑娘为了傅公子,下跪欲毁我清名,既如此,那就下跪道歉。”
  傅隨安猛地抬起头,张嘴想要替孟听晚分辨两句,可谢南笙直直看著他,顿觉心虚。
  傅隨安不敢多说,只是眉头微微皱起。
  孟听晚余光扫到傅隨安的动作,死死咬著嘴唇。
  “谢姑娘当真要如此逼我?”
  谢南笙没有作答,孟听晚就算跪上千百次,都赎不了罪。
  谢家满门的性命,傅隨安对她长达一个月的欺辱,十年婚姻的欺瞒,孟听晚死上十次都还不清。
  傅隨安更是。
  思及此,谢南笙心底泛出冷意。
  “孟姑娘,若是没心,大可以离开。”
  孟听晚抿唇,岸上不少人都听到谢南笙的话,纷纷驻足看著船上。
  孟听晚感觉到从所未有的屈辱,她会牢牢记住今日的折辱。
  等她入府,她一定会让谢南笙后悔今日所作所为,她要谢南笙为今日所作付出代价。
  指尖掐著掌心,疼痛唤回孟听晚的思绪,孟听晚抬眸看著谢南笙。
  “谢姑娘,当真没有別的法子?”
  谢南笙伸手挑起孟听晚的下巴,眼底勾出讥笑。
  “孟姑娘,聪明反被聪明误,別人敬我一分,我还三分,可若是別人伤我一分,我也是要还三分的。”
  谢南笙睨著孟听晚,她就是要侮辱孟听晚,她就是要激起孟听晚的恨意,如此她才能稳稳抓住傅隨安,姦夫淫妇休想分开。
  “孟姑娘,要跪就快点,傅大人的肋骨断了,大夫已经在一旁等待。”
  苏珩出声提醒,孟听晚这才注意到傅隨安不正常的脸色。
  “好,我跪,谢姑娘,都是我的错,我见识鄙陋,不该猜忌怀疑谢姑娘的一片真心。”
  孟听晚盈盈看著傅隨安,在他的面前下跪,更能让傅隨安心疼,他心里对谢南笙的怨懟又会多几分。
  傅隨安喉间发痒,缓缓闭上眼睛,是他无用,不能护著心爱的女子。
  终有一日,他再不会看旁人的脸色,他喜欢的女子也不会在被逼著下跪,做违心的事。
  孟听晚红著眼眶,倔强侧头。
  “我记住了。”
  “南笙,我胸口疼。”
  傅隨安终究忍不住,声音嘶哑,说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傅大人。”
  “公子。”
  孟听晚跪到一半的膝盖顺势起来,一旁守著的大夫立即上前。
  谢南笙面无表情的看著傅隨安,她不过是让孟听晚下跪,傅隨安就承受不住了?
  那她受的那些折磨呢?
  没事,她总会找回来。
  傅隨安被苏家的小廝抬了回去。
  孟听晚撩开马车帘子,死死盯著岸边的谢南笙,眼底的恨意。
  她不会放过谢南笙。
  谢南笙和傅知砚三人並排下了船。
  “世子,今日的戏如何?”
  “戏不错,郎情妾意。”
  谢南笙看著孟家的马车,缓缓勾唇。
  “確实,一片真心,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偏生她当了一辈子的瞎子。
  傅知砚觉察到谢南笙流露出的悲凉,握著玉佩的手紧了紧,眼底染上墨色。
  “苏珩。”
  苏珩將莲蓬递给谢南笙的婢女。
  “谢大姑娘,斯人已逝,万望谢大姑娘一切朝前看,人间还有值得的风景可以驻足。”
  苏珩说著,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傅知砚,二人的外貌当真极配。
  谢南笙回头,看著苏珩,点头示意。
  “谢大姑娘,既然都出来了,何不一起用膳?”
  “不了,世子和苏公子尽兴,只盼苏公子將今日所见所闻藏於心底。”
  “谢大姑娘放心,小爷不是长舌妇,更不是口无遮拦之人。”
  “如此,多谢苏公子。”
  看著谢南笙离开的背影,苏珩轻声嘆气。
  “知砚,谢大姑娘真可怜,未婚夫当著她的面跟別的女子眉来眼去,她还要考虑傅隨安的名声,不敢將此事捅穿。”
  傅知砚皱著眉。
  “她是为著傅隨安?”
  “嗯,俗话说,嫁鸡隨鸡嫁狗隨狗,傅隨安再不是人,也是她未来的夫婿,她定然是想给他留几分顏面。”
  傅知砚看了苏珩一眼,似在思考苏珩的屁话。
  她是为了傅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