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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为帝国献出心脏 > 第210章 【赤霄】
  第210章 【赤霄】
  回归郢都。
  时也和云思雨已经来到了楚国客馆。
  两国的和平国书,已经盖上了楚王的大印,交付到了楚国使臣这里。
  国书一共两份,將会由这些楚国使臣携带,与张记等秦使一起前往秦国咸阳,递交和平,由秦王盖印,再带一封国书返回楚国。
  这样两国各持一份和平国书,盟约便算是达成。
  只是大傢伙都清楚,九州没有永恆的和平。
  两国之间,长则百年,短则三年,所谓的和平总会以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被打破。
  所以在九州一统之前,所谓的两国和平,只存在於领导人需要的时候。
  一旦国家的君王不再需要和平,那所谓的和平盟约,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张记看到归来的时也,微微挑眉:
  “回来了?”
  “是的,大人费心了。”
  “还有什么事,儘快去办吧,今晚的船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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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急?”时也有些疑惑。
  “急当然有急的原因,你不用问这么多,照做即可。”
  “是。”
  时也先是回到了客馆房间,和云思雨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便各自回房。
  他一进门,就发现白秋瓷居然早已经在那里等著自己。
  手中画笔在纸上画出几个大黑圈,从边角的异色可以看出,这黑圈其实是各种顏色掺杂在一起的產物。
  看起来,大小姐的情绪不怎么美好。
  可看到时也回来后,白秋瓷却有些意外的没生气,只是声音略显委屈。
  “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时也走上去摸了摸白秋瓷的脑袋,一时间有些愧疚。
  说起来,他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隨著时间的推移,和自身实力的成长,那种既要又要的心態,也越发明显。
  他不会放弃白秋瓷,更不可能拋弃云思雨。
  但如今的时也同样不会罔顾事实,否认自我。
  所以要是就是要,他全都要。
  “小姐可以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可能就要离开楚国了。”
  “这么快吗?都还没有好好的在郢都游玩一下。”白秋瓷撇撇嘴,多多少少有点不满。
  说来也正常,他们到达郢都之后,就一直在忙碌,做事。
  时也不在的时候,白秋瓷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在客馆里等待。
  这样的生活对於她来说,和待在白府也没什么区別,想要去郢都游玩的愿望,基本上也已经落空。
  怎么说都会有些遗憾的。
  “小姐不用著急,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踏足江南之地的。”
  “和平契约都递交了,以后怎么可能还来?你真当我是傻子啊?”
  大小姐终於意识到这一点了吗?真是不容易。
  时也笑了笑:
  “一切皆有可能的,小姐。”
  “你现在要去做什么?”白秋瓷见时也刚落脚,就拿出了一份文书,看上去又要离开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小姐,耐心等待一下吧。”
  “那———你快去快回。”
  “好。”
  从云思雨那里接过项羽,时也带著项羽重新来到了閔府。
  在楚王惩治了项氏和卡和后,閔家也解除了戒严。
  不过事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么?
  时也觉得並没有,他虽然对楚国的政治不甚了解,但他还算是懂得一些人心。
  这一场,只能说是楚国的鹰派输了而已。
  输了,不是亡了。
  它只会开启下一轮的谋划,变革,除非某一天,楚国的鹰派彻底消亡,不然的话,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
  时也敲响了閔府大门。
  这次他带著楚王文书而来,自然是堂而皇之。
  当府门打开,被问之来意,时也没有任何委婉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
  “楚王允我选秀女之择,时也见閔月珠小姐质傲青霜,含秋露华,今日来此,便为此事。”
  閔月珠本来就失势,时也文得到了楚王的允诺,立下大功。
  这件事情自然不会引起太多的阻碍,
  进行了一系列的手续交接后,閔月珠便被閔府交给了时也,同时递上的,还有她的身书。
  等时也带著閔月珠一起走到閔淑阁楼的门口时,时也已经將身书递还给了她“此番事宜,多谢月珠小姐相助,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这是月珠小姐的身书,自此之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自由了。”
  閔月珠看著自己的身书,一时间突然有些失神。
  良久,她的目光重新焕发神采,以前的那个光彩夺目,活泼开朗的灵魂,似乎又回到了这具身体里。
  她隨手把身书一撕,心中感慨:
  “好一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不过时也君还没有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自己也无处可去,所以,我恐怕还得叻扰你一段时间。”
  “无妨。”
  两人互相拱手一礼,如君子之交。
  来到閔淑的院子里,时也再次见到这位美妇,才发现她的面容憔悴了许多。
  看来之前吴木旺死亡的消息传出,著实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见到时也归来,閔淑挤出了一个有点难看的表情。
  “时也先生来了。”
  “很抱歉,夫人,在下確实找到了吴先生,但没能把他带回来。”
  閔淑闻言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该想的,不该想的,她这段时间已经想了太多。
  甚至在嘱託时也之前,就已经想了好几年。
  她的夫君,早已经註定回不来了。
  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他自己的理想,楚国的希望,君王的意志,党政的威胁。
  很多人都想要得到吴木旺的成果,却不想让这样的一个人活下去。
  閔淑其实也知道这点,但是作为妻子,她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夫君可以好好活下去..
  “他临走之前,说了什么?”
  “有对夫人和两个孩子的愧疚,也道明了自己无法回头的事实。”
  时也没有说太多自己与吴木旺之间的博弈。
  博弈的关係在於立场,而不是对错。
  在事情没有绝对的结果之前,本来就没有对错。
  所以,时也並不打算说什么吴未旺不好的话,也没有必要,他很好,而且是楚国的英雄人物。
  “以他的脾气,能和你和平交谈?呵呵,看来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的,在下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那个孩子是?”閔淑早就留意到时也手中抱著的孩子,也就是项羽。
  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她还是希望从时也的口中得到明確答案。
  “他叫项羽,一个小男孩。”
  “项羽。”
  听到孩子叫项羽,閔淑眉宇皱了皱,这和她自己预料的情况不一样。
  不过时也早已经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便主动开口:
  “其实这个孩子,就是夫人所想的那样。”
  “啊?”閔淑惊讶的抬起头。
  “项羽,便是吴先生的遗物之一。”
  “可以给我抱抱吗?”
  “当然。”
  时也將孩子交给了閔淑,閔淑很嫻熟的抱起了孩子,轻轻哄著:
  “木旺让你把孩子交给我么?如果是的话,我会好好照顾他,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
  “不,没有。”时也直接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
  “没有?”閔淑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时也把孩子带到这里,是为了让她带著时也这边再次摇了摇头:
  “今天带项羽过来,只是让夫人看看,他是吴先生最后的遗物,也是最在意的东西,是他的毕生心血。
  他想让夫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也希望得到夫人的认可。
  只是,夫人的能力有限,只有关爱和金钱,是不够的,夫人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也培养不了项羽,所以,我会把他带到秦国。”
  “这样吗,那你费心了。”閔淑点了点头,也没有太多额外的反应。
  “今日一別,恐怕来日相见的机会不多,夫人保重。”
  “时也先生一样,保重。”
  接了人,见了人,办完事。
  时也带著閔月珠回到了客馆。
  到了傍晚,秦国的使团便开始从客馆集结,出发,又在郢都西门与楚国使团匯合,一路北上码头,登船。
  长江水雾瀰漫,靠著从秦国进口来的蒸汽动力机,使团的楼船逆流而上,一路朝著边境线行驶。
  因为逆流,这个行程略显漫长。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时也恰好也杜空与閔月珠说起了罗山的事情。
  “罗山,与我出自同一个地方,名为七星———”
  在杜知罗山的成长轨跡后,閔月珠沉默良久。
  爱灾已死,少小离家,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奔头,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去哪,只能先跟著使三前往咸阳,再做打算。
  楼船一路西上,又重新回到了三国交界处的焦土。
  河岸两侧的焦黑枯木如同扭曲的骸骨,连飞鸟都绕道而行。
  云l雨站在船头,微微眉:
  “时也,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情况比我们来时更严重了?”
  “嗯,確实如此。”
  之前来到这片区域的时候,三国交界处也出现过十里焦土的情况。
  时也当时就亏断是韩国【赤霄】所为。
  只是当时的影响范围没有那么大,至少绝对没有出现河岸边上都是焦土一片的情况。
  可眼下回来,情况明显有所不同——
  时也站在甲板上,指尖仓意识地摩著命陨剑柄。
  破境后的感知让他捕捉到风中一丝不自然的腥气,像是锈铁混著腐泥的味道“不对劲。”他低声对身侧的云儿雨道。
  云l雨微微頜首,黄泉之力在经脉中悄然流转。
  她怀中抱著的项羽突然啼哭起来,哭声刺破寂静,引得两国使臣纷纷侧目。
  “孩子匆了?”张记笑眯眯地凑过来,胖手递上一块怡:“让他尝尝这个?”
  “多谢大灾,但他还小————“-小!”云儿雨婉拒,余光却警见船舷下的水面泛起一串气挽。
  哗啦!
  一道黑影骤然破水而出!
  那是个身披鳞甲的怪灾,脖颈处长著鱼鳃般的裂口,手中骨刃直刺张记后任!
  “大人小心!”
  时也血煞爆发,命陨剑横斩,將骨刃连同偷袭者的手臂一齐斩断。
  腥臭的黑血喷溅在甲板上,竟腐蚀出嘶嘶白烟。
  “水鬼?!”
  张记跟跑后退,閆冰已拔剑护在他身前。
  更多的黑影从水中跃出,他们形貌各异,有的浑身覆满藤壶,有的脊骨突出如刀。
  但仓一例外,瞳孔都泛著血晶特有的猩红。
  “是红么的残党?”楚国使臣中有灾惊呼。
  “他们竟敢袭击使船!”
  云儿雨將项羽塞给閔月珠,莫邪剑出鞘的剎那,黑河之力自虚空倾泻,將三名扑来的怪物冻成冰雕。
  她剑锋一振,冰雕爆裂成渣。
  “红么么?”时也眯起眼。
  咚咚咚!!
  剧烈的异响从船底响起,不少灾面色一变:
  “他们在凿船!快保护大灾上岸。”
  使三的突然混乱,似乎正是刺客最想要看到的情况。
  “提张记灾头者,赏千为,升三级!”一道阴柔的嗓音从水雾中传来。
  雾气突然扭曲,化作一张巨大的灾脸。
  人脸张口吐出一团黑雾,黑雾落地凝聚成一名工斗笠的老者,他手持鬼头杖每走一步,脚下水面便蔓延开蛛亏般的黑冰纹。
  “巫蝉!”云儿雨和时也瞳孔骤缩。
  七星高层之一,专精毒咒术的【黑巫蝉】,竟亲自出手!
  可这种情况,明显与之前首领和他们所答应的事情不符。
  怎么回事?
  鬼头杖重重一顿,整艘船剧烈震颤,船舱底部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转眼间,船底竟被蛀出无数孔洞!
  浑浊的江水疯狂涌入。
  紧接著,大片的毒雾倾倒而来,在这峡水之地,简直仓解。
  “弃船!”张记当机立断。
  云儿雨和时也互相看了一眼,最终,他们还是选择先远离灾群。
  眾灾纷纷跃向岸边的焦土。
  时也一把揽住白秋瓷的腰,青铜隼展开翼膜,带著她滑翔落地。
  云儿雨则拎著閔月珠和项羽,踏著黑水凝成的冰桥疾驰。
  刚落地,焦土中突然刺出数十根白骨长矛!
  一名楚国使臣圣避不及,被长矛贯穿胸膛,户体瞬间干成皮囊,仿佛被抽乾了任部血肉。
  “是白巫蝉的『葬骨”,七星来了不止一灾,时也?”
  云l雨想要提醒,却发现靠著青铜隼飞向山顶的时也,目光凝重的看著前方。
  在她对面,一个中年女灾摘掉了自己的斗笠,露出那一头惹眼的红色仕浪长发。
  与白秋瓷的绿髮,刚好相对应。
  她看上去年过五十,身形瘦削却挺拔如松,脸上布满伤痕,桀驁不驯。
  山巔风雪中,一袭赤袍猎猎作响。
  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里,就没有时也的存在,就好像时也这个四境修士,也不过是一只大號蚁一般。
  她的注意力,始终停留在白秋瓷的身上:
  “我们终於见面了,【黑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