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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港片:矮骡子没前途,我执掌香江 > 99.第99章 飞机,你和别人不一样
  第99章 飞机,你和别人不一样
  嗡——
  此时,不远处的海域里,已经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马达声。
  刘建明知道这是苏汉泽安排好的枪手到了。
  当下不敢在此地多留,连忙附和道:“一定!到时候电话联系!”
  “要不要我安排人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老婆这人是个作家,人很细心的。
  我说出来给她买博物馆的门票,要是被她看到你的人送我回去,难免她会多想!”
  “既然这样,那就请便了!”
  在刘建明走出码头之后,他万分后怕的回头看了眼漆黑的货柜站一眼。
  此时敏诺的车队已经陆续打火,已经有车驶离码头。
  刘建明不敢有片刻怠慢,匆促用手机拨通了酒店前台的号码。
  等到电话接通,当即用一口流利的英语朝话筒讲道。
  “酒店前台吗?我是6015号房的住户,请马上给我转接房间内的座机!
  喂老婆!马上收拾好东西,到酒店前台等我!
  不要问为什么了,港岛那边有紧急任务,我必须在明天早上之前赶回港岛!”
  轰隆——
  手忙脚乱的交代完自己老婆,刘建明刚挂断电话,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刘建明回头一看,发现刚才敏诺泊车的位置,已经泛起一阵冲天的火光。
  刘建明脸色当即难看到了极点。
  苏汉泽找来的这群人,居然是带着火箭筒上岸的!
  在泰国的首府,动用这种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很容易被官方定性为恐怖袭击事件!
  刘建明不敢有片刻停留,当下拔腿就跑,一心只想离这块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曼谷码头的三号货运站,一艘渔船拉足马力,快速朝深海区驶去。
  一艘白色的大飞紧随其后,苏汉泽依旧站在船尾,只是开船的已经变成了一个阿泰。
  在逼近这艘渔船后,船上丢下了两条软梯。
  苏汉泽和飞机一人抓住一条,上了这艘渔船。
  鱼头标一脸亢奋的守在甲板上,看到苏汉泽上前,当即展开双臂,给了苏汉泽一个大大的拥抱。
  “刚才我在这边听到好大的动静,真不愧是韩宾的小舅子,能拿出这些家底在泰国搞事情,也就只有你丧泽有这个胆子了!”
  苏汉泽没心情和鱼头标寒暄,他紧锣密鼓的向鱼头标做着下一步的部署。
  “大圈仔对这一块不是很熟的,你务必招呼好他们那边跟船的,等出了公海,马上弃船到我们这艘船上来!
  还有,一会我负责去大圈仔手里收那几个密码箱,等收完钱,你再带着大圈仔和飞机,去船上帮我把靓坤做掉!”
  鱼头标犹豫了一小会,随后不解地问道。
  “不是丧泽,我还是没有想通一件事情。
  既然你选择去抢泰国佬,为什么还要和靓坤过不去?
  反正钱已经拿到手了,你让靓坤带着货回去不行吗?”
  “扑街!这件事情可以一个人知道,也可以两个人知道,但绝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清楚这里是在哪吗?是曼谷!
  我敢保证,今晚这里发生的事情,亚洲周刊都会出头条来报道!
  不做掉靓坤,我怕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鱼头标眨巴眨巴眼,当即认可了苏汉泽的说法。
  “那行!不过靓坤这次是有备而来的。
  他找的那一船跟货的人,是越南的雇佣兵!
  我怕到时候处理起来会有些棘手!”
  “没什么棘手不棘手的,实在不行,我会让人把靓坤的船一并炸掉!
  总之今天晚上,靓坤必须死!”
  “我挑,用不用这么夸张!
  先别说那么多了,趁着曼谷的警察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开船到公海再说吧。”
  月明星稀,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
  靓坤坐在船舱的地板上,望着那大箱包装整齐的‘双狮地球标’,通红的眼眶泛起阵阵兴奋的光芒。
  “冚家铲,这就是原装的双狮地球标吗?
  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你给拿下了!”
  靓坤的头马阿强已经站在靓坤身后等候多时了。
  眼见靓坤一直状若癫狂盯着这一箱白粉,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凑到靓坤跟前。
  “坤哥,越南仔的头头刚才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
  他们说现在已经到公海了,问坤哥你能不能先把尾款结了?”
  靓坤脸色一变,猛地把面前皮箱合拢,怒视阿强道。
  “你第一天出来走货?有什么等货平安在港岛落地再说!”
  “哦,还有啊大佬,刚才鱼头标用传呼机呼我了。
  他们的船在后面跟上来了,现在他想上船,有些事情要和你交代一下。”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call机里面说吗?”
  “这里是公海诶大佬,信号已经不好了!”
  靓坤思索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那就让他上船吧,以后还需要靠他来联系泰国这些水喉。
  但是你要说清楚,只允许他一个人上船!”
  “了解!”
  苏汉泽这艘船上,鱼头标关闭了传呼机,朝着坐在船舱里的苏汉泽比了个ok的手势。
  苏汉泽只是以掌比刀,往脖子上一划拉,鱼头标当即心领神会。
  但他在行动之前,还是不忘再度询问了苏汉泽一句。
  “丧泽,这可是两千万美金的货!
  就算是按原价卖出去,港岛那些拆家都要打破脑袋来抢!
  你真的要连人带货全部销毁?要不然我……”
  “鱼头标!”
  苏汉泽当即打断了鱼头标的发言,冷冷道:“我让飞机盯着你做事,你要是敢留下哪怕一指甲盖的白粉,就别怪我做事做绝,送你和靓坤一起下海喂鱼了!”
  被苏汉泽这么一唬,鱼头标只感觉脊背发凉。
  当下唯唯诺诺,不敢再多废话什么。
  此时的靓坤,还沉浸在怎么最大化利润,把这批新入手的货散出去的憧憬之中。
  忽然阿强跌跌撞撞跑进了船舱。
  一边跑,一边神色慌张的朝靓坤喊道:“坤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你老母死了?什么事情这么冒冒失失的!”
  靓坤没好气的瞪了阿强一眼,但同时心中已经泛起了一丝不好的念头。
  阿强强咽一口气落肚,赶紧说道。
  “鱼头标……鱼头标这扑街玩黑吃黑啊!
  他们船上的人放小船下海,抛挂钩勾我们的船舷,现在一群人带着枪正在往船上爬……”
  靓坤脸色一沉,猛地揪住阿强的脖子。
  “那群越南仔呢?拿我这么多钱,连群人都拦不住吗?!”
  “鱼头标是有备而来!坤哥,他们有人在船头架着或火箭筒,扬言越南仔敢开枪,他们就把船炸沉,那群越南仔根本不敢冒头!”
  靓坤猛地把阿强往地上一推,不疑有他,从墙角拉过一桶汽油,便开始往地上泼洒。
  “冚家铲,黑吃黑玩到我的头上来了!
  你去外边盯住鱼头标,告诉他要是敢乱来,我就一把火把这些货烧个干净!”
  “坤哥,要不我们把货给他们吧……”
  “闭嘴!”
  靓坤已经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格洛克手枪,恶狠狠地指着阿强的脑袋。
  迫于无奈,阿强只得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只不过不到三分钟,他又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身后跟着一脸笑意的鱼头标,以及脸色阴沉的飞机。
  “停下!”
  船舱内充满了刺鼻的汽油味,靓坤气急败坏的跺着脚,用枪指着鱼头标的脑袋,迫使三人齐刷刷止住了脚步。
  随后靓坤一手摸出了个zipoo打火机,二话没说把火打燃。
  大有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鱼头标微微一怔,旋即举起了双手,安抚靓坤的情绪道。
  “坤哥,何必闹这么难看呢?
  你找来的那些越南雇佣兵,这次是遇到祖宗了。
  现在个个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全部被绑在船头呢。
  坤哥,要不你把枪放下吧,万事好商量!”
  “商量你老母!鱼头标,这里几百公斤货,你一个人想全部吃掉,是不是胃口太大了?”
  眼见事情还有转机,鱼头标当即缓缓把手放下,同时退回两步,给到靓坤缓和的空间。
  “坤哥,说实话,我也是受人所托,不是故意要找你麻烦的。
  现在我没功夫和你解释这么多,不如这样,你把货留下,我放条救生艇给你,到时候再安排几个……”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唬我啊!
  这样鱼头标,货我可以给你一半,等船开到越南附近,我和这群越南仔坐小船离开。
  大家一人退一步,你要是执意把事情做绝,我保证这些货你连根毛都得不到!”
  靓坤一番话让鱼头标怦然心动。
  但碍于飞机在身边,鱼头标只得讪笑一声,拉着飞机走到一边。
  低声道:“飞机,我知道你现在跟丧泽做事了。
  不过你要搞清楚,这里是两千万美金的货,换成港纸,足足有一亿五千万之多!
  这么多钱,随便分一笔给你,这辈子你都不完了!
  一会你和丧泽打个马虎眼,就说我把货都处理掉了。
  你好好考虑一下,跟船的是我的人,我执意要拿下靓坤这些货,丧泽他在海上也奈何不了我的!”
  飞机闻言,瞥了眼散落一地在舱板上的白粉,二话没说,猛地从腰间摸出手枪。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即朝靓坤眉心就开了一枪。
  子弹打偏,但也击中了靓坤的左眉骨,自右后脑勺穿透而出。
  靓坤到死也想不到,对方居然真的敢朝自己动手。
  随着靓坤轰然倒地,他左手拿着的那个打火机哐当一下掉落在地。
  地上流淌的汽油瞬间被点燃,火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把地板上的白粉吞没。
  飞机没有任何迟疑,紧接着一枪又指向了阿强,扳机扣动,当场打碎了阿强的天灵盖。
  “飞机!你……”
  鱼头标睚眦欲裂,他望着那一地的白粉,当下不要命的冲了过去,妄图把火扑灭!
  “走了标哥!这么多四号仔,毒都要毒死你!”
  飞机把枪收拢,一把拽住了鱼头标的衣领,就要把他从船舱内拖拽出去。
  鱼头标此时脸上写满了不甘,望着那愈发旺盛的火焰,还在歇斯底里吼道。
  “你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吗?一辈子荣华富贵啊扑街!
  活该你混了这么多年混不出头,冚家铲!食屎啦你!”
  “走!我这是为了救你!!”
  飞机一拳打在鱼头标脸上,趁着鱼头标头脑发晕之际,硬把他从船舱内拖拽出去。
  七月中旬,苏汉泽搭乘的快船率先赶回了港岛。
  在回到荃湾的陀地之后,没过多久,便接到了刘建明的电话,并直接提出要来荃湾这边找他,让苏汉泽选好一个隐蔽的地点。
  于是在半小时后,二人在荃湾西的丽城大厦a坐的地下车库碰了头。
  地下停车场一角,刘建明忧心忡忡的看着苏汉泽,强忍着愤怒,向苏汉泽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到底在搞什么?说了只是向泰国佬套取东星的走私线路,后来你又说要黑吃黑!
  黑吃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曼谷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居然连rpg都搞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港岛警队各部门都专门召开例会,开始深度剖析这起发生在曼谷的火并案!
  那是国际贸易码头啊大佬,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刘警官,注意你和我说话的口气!”
  苏汉泽倚靠在刘建明的车身上,波澜不惊的注视着刘建明,瞬间叫刘建明为之哑火。
  在刘建明愣神之际,苏汉泽递了支烟给他,同时安抚道。
  “你放心,现场我没有落下一个活口,我请来做事的那票枪手,都不知道你和这起案件有关。
  也就是说不管这件事情闹得再怎么大,除了我,没有人能把你拖下水。
  所以刘警官,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些可靠的情报了?”
  刘建明哆嗦着接过苏汉泽递来的烟,又小心翼翼的点燃,深吸一口。
  有些神经质般望着苏汉泽,道:“你比韩琛更加可怕!毕竟韩琛从不会让我去做这么痴线的事情!
  在你得到你想要的情报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只帮你这么一次!
  我求求你,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差人!
  如果你不给我机会,我保证死也要拉你下水!”
  刘建明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份录音带,在苏汉泽跟前晃了晃。
  苏汉泽都用不着去听,都知道这是他和刘建明之间通话经过拷贝的录音。
  如果刘建明的内鬼身份暴露,那么显然这份录音,将会最为自己勾结泰国毒枭证据,被送到法庭作为呈堂证供。
  不过苏汉泽并不担心这份录音带,此刻他只关心东星的货仓,到底在港岛哪个位置。
  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接刘建明的这份拷贝录音带,直接点头道。
  “我答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东星的货仓具体在哪个位置了吗?”
  刘建明将信将疑的把录音带收起,随后如释重负道。
  “我通过泰国佬给到的信息,大致已经锁定了东星收货的码头在元朗一代。
  不过他们的货仓具体在哪个位置,还需要给到我一些时间调查才行。
  不过你放心,我在情报科任职这么多年,要把东星的货仓揪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汉泽不禁皱眉:“刘sir,整个港岛谁不知道元朗是东星的后园?这种事情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
  你不要和我说太多废话,我也不想阻止你去做一个好人,但我只给你两天时间。
  两天内你查不出东星的货仓在哪,那你可以提前准备,把这份录音带上交给律政署的法官了!”
  苏汉泽生硬的回应,不禁叫刘建明愣神。
  这份足以让两人鱼死网破的录音,难道在苏汉泽看来,真的不足以致命吗?
  恍惚交错间,他发现苏汉泽撇下这句话之后,已经调头离开了地下车库。
  刘建明的额前开始渗出冷汗,这种再度被人掌控在股掌之间的感觉,真是让人绝望……
  未了,刘建明长叹口气,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驾驶室内。
  其实根据泰国佬提供的线报,已经回到港岛三天之久的刘建明,已经大致敲定了东星上半年的临时货仓在哪个位置了。
  只不过这几天,他一直在谋划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他绝不愿意在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掌握着足以让自己永世不得翻身的把柄!
  苏汉泽自车库出来之后,便径直赶往了那几家a货工厂。
  由于温斯顿的回归,几家a货工厂这几日已经恢复了开工。
  只不过温斯顿对苏汉泽安插给自己做助手的黎婉,一直颇有微词。
  甚至连实验室都不让黎婉靠近。
  对此,跟随苏汉泽在工厂视察的吉米仔不禁疑惑。
  索性趁着在货仓检货,四下无人之际,吉米仔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泽哥,从古至今都有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说法。
  你这么明目张胆插根针在温斯顿身边,温斯顿很不爽的。
  再有就是,你想找个人把温斯顿的那些技术学到手,也找个靠谱些的嘛。
  那些泡制牛皮的碱水,染色剂,不会那些abcd的化学方程式是搞不来的。
  泽哥,你该不会还想送黎婉去读个夜校吧?”苏汉泽微微一笑,随手掂量起一个高仿皮包,随后答道。
  “吉米,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黎婉在跟烂命华之前,曾经在屯门那边念的band.3。
  是他们那一届差生中,唯一有机会申请入大学深造的‘高材生’?”
  吉米仔挠了挠头,最后还是说出了内心话。
  “扑街了,泽哥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找个band.3的尖子生去学a货手艺,这和屎里淘金有什么区别?
  我怕的是你期望太大,这个女人叫你失望啊!”
  “吉米,黎婉是在石峡尾那种屋邨长大的,你告诉我是当年的石峡尾,能走出几个中学生?
  她能念band.3,并不代表她只能念band.3!
  而且这个女人我比较信任,a货工厂这些手艺,我一定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学。
  再者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丢到温斯顿身边,你都看不起她,就更别提目中无人的温斯顿了。
  我是这么想的,先麻痹温斯顿一波,日后黎婉偷师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眼见吉米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苏汉泽当即把话锋一转。
  “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听说你在台岛找温斯顿回来,把三联帮的老鼠明绑了肉票?”
  吉米仔讪笑一声:“泽哥,当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段昌明这个扑街连他大佬的话都不听,我怕耽误出货的工期,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你做的对!和这群台巴子打交道,用不着太客气!
  屌他老母的,我钱也给了,招呼也打了,他们不卖我面子,就别怪我们做事霸道!
  对了,三联帮那边找你麻烦?”
  吉米仔摇了摇头:“当时老鼠明已经被吓破了胆,我丢他下船的时候,他路都走不稳了。
  倒是他大佬林董那边,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
  不过我做掉了老鼠明一个细佬,想必他们不肯善罢甘休了。”
  苏汉泽沉思了片刻,随后开口道。
  “既然这样,那就先把台岛的生意停一停。
  近段时间,你先帮我负责荃湾这批a货的生意。”
  “可是泽哥,大陆那边的工厂马上就要竣工了。
  没有台岛那边发货,这家工厂岂不是成了摆设?”
  “工厂的事情先不要操心了,吉米仔,事有轻重缓急。
  我答应带你一起发财的,这几家a货工厂,目前是重中之重,先顾好这边!”
  意识到自己失言,吉米仔连忙点头应允,不敢再做过多说辞。
  又过了一日,鱼头标和飞机的船,也抵达了观塘码头那边。
  在踏上码头台阶的那一刻,鱼头标还在止不住的埋怨飞机做事没脑子,白白折了那批价值两千万美刀的货。
  只是飞机始终保持缄口不言的态度,直到二人分道扬镳的时候,飞机也没多说一句废话。
  荃湾和成财务公司,财务经理办公室内。
  苏汉泽靠在软椅上,微闭的双眼中流露出阵阵精光,让飞机莫名感觉到了一丝无形的压力。
  半晌之后,苏汉泽终于开口了。
  “飞机,认认真真回答我!
  鱼头标当真没有打那批白粉的主意?”
  “有!”
  飞机回答的决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利索答道:“不过泽哥,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开枪做掉了靓坤!
  泽哥,我从十五岁跟他在码头开工,是他赏口饭给我吃!
  我想给他个机会,如果你怪我不听招呼,要杀要剐,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苏汉泽不禁会心一笑。
  “飞机,你和别人不一样,知道鱼头标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飞机坚定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期盼:“他怎么评价我的?”
  “呵呵,当初我去鲤鱼门找他,点名让你过来跟我开工的时候,他就告诉过我,你这个人傻乎乎的。
  平时做事,张口闭口就是为了社团,人情世故一点不懂,满脑子就想着出头,是个无药可救的废柴,早晚会被人砍死在街头!”
  飞机脸上当即不加掩饰的出现一抹失望,随后悻悻把头埋低。
  不甘心的问道:“他真是这么说我的?”
  “我以为我在挑拨离间?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于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肯招揽你过来做事,自然有我的理由。
  说实话,这次你擅作主张,留了鱼头标一条活路,我其实是很欣慰的。
  如果你连跟了十几年的大佬都说杀就杀,那你在我眼中,可能就真的成为鱼头标说的那种不堪大用的废柴了!”
  飞机微微触动,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
  他恨恨一咬牙,止住了夺眶而出的泪水。
  答道:“泽哥,我从来就不欠鱼头标什么!
  这一次,也算还了这些年他收留我的恩情!
  下次你再招呼我做事,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苏汉泽点了点头,随后又询问道。
  “靓坤船上的那群越南仔,最后都处理干净了吧?”
  “全部处理掉了!
  按照你之前的吩咐,十个大圈仔分走了一百万现钞。
  剩下的两千九百万,鱼头标按照约定拿走六百万,还有两千四百万,刚才我已经送到财务公司的库房里给人清点了!”
  “一会去找管数的,让他给你点两百万港纸的现钞,你拿这笔钱去上海街招兵买马。
  记住,手里没钱,是不够资格做人大佬的!”
  苏汉泽说着摆了摆手,示意飞机已经可以走了。
  只不过飞机在转身之后,忽然又回过头来。
  “泽哥,我其实好奇怪。
  东星在上海街那边的睇场权,我已经全部拿到手了。
  不过为什么东星每次派人打回来的时候,都有o记的差人准时赶到现场。
  是不是你在警队有什么过硬的关系,请差佬出面罩着我们?”
  苏汉泽当即把脸拉了下来:“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他们差人的职责就是维护社会治安!你现在在上海街,反正也没什么生意可做!
  差佬既然愿意替你站岗,你就安安心心在那边发展自己的势力!
  不要那么多废话,做你的事去!”
  “了解!”
  飞机尴尬的挠挠了头,当即利索的离开了苏汉泽的办公室。
  湾仔军器厂街,警务总政大楼。
  廖志宗此刻正坐在黄志诚的办公室内,满脸写满了忧愁。
  黄志诚给其倒了杯水,随后一跃坐在廖志宗旁边的办公桌上,把左手搭在廖志宗的肩膀上,劝说道。
  “廖sir,你也用不着整天愁眉苦脸的,当差的谁能一帆顺风走到头呢?
  想开点,也许过段时间你行大运,办件大案子,李sir那边就该把你调回来了!”
  廖志宗无奈地摇了摇头:“黄sir,你别安慰我了。
  你不知道李sir和我说过什么,他告诉我非特殊情况,不要离开油麻地警署!
  这意味着什么,油尖旺那边一旦出什么事情,下一步他就该调我去乡下守水塘了!
  这次不是过来叫叙职报告,我都没资格走进警务大楼啊!”
  正当黄志诚怎么思索进一步安慰廖志宗的时候,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一道沉稳富有磁性的男声在外边响起。
  “请问otcb的黄警司在吗?”
  “我在!哪位?!”
  黄志诚一跃从桌上跳了下来,就准备去开门。
  外头的人回应道:“我是情报科的刘建明,最近我搜集到了一些关于社团走私案件的线索,可能黄sir你会感兴趣!”
  一听到是情报科的人找上门来了,黄志诚的脚步不由得加快。
  当拉开门之后,立马换上一副笑吟吟的面孔。
  “原来是刘警官,快里边请!”
  坐在办公室内的廖志宗,则是依旧保持着一副苦瓜脸的姿态。
  自从黄志诚上次把韩琛的货仓挖出来之后,明显就混得风生水起。
  现在好了,情报科的人都亲自上门,来给他送案子办了!
  刘建明微笑着回应了黄志诚一番,当走进屋子之后,发现廖志宗也坐在边上,不由得诧异。
  “廖警官,你也在啊?”
  廖志宗腾一下站起身,面无表情的朝刘建明点头道:“规矩我懂,我马上就走!”
  “不用,你们两个otcb的头都在,那是再好不过了。
  廖sir,你可以坐下来,一起听一听我提供的这份情报嘛。”
  刘建明拦住了廖志宗的去路,黄志诚也赶紧跟着搭腔。
  “廖志宗,我刚才说什么来的,这不案子现在就送上门来了?
  还不好好感谢人家刘督察,我丢,你看我干什么?了不起这件案子,交给你们b组去办喽!”
  刘建明一边找条椅子坐下,一边对黄志诚笑道。
  “黄sir,你真的肯把这桩案子让给廖sir去做?
  我可还没说具体是什么案子呢。”
  “刘督察,刚才你不是已经说了嘛,社团走私案,如果我想办,每个月不知道能办多少起!
  不过这是海关的事情,我可不想没事找事,操这份心!”
  “黄sir,如果是毒品走私案,你也不想操心吗?”
  黄志诚瞬间惊起,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刘建明。
  “刘sir,既然是毒品走私案,你不为什么不去和缉毒那边的人通气,而是选择找我们有组织犯罪调查科?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做,是不符合规章制度的!”
  毒品走私案,绝对是警务处各部门内,最为热衷的案件之一。
  他黄志诚兢兢业业这么多年,都不够资格从高级督察晋升警司衔。
  结果把韩琛藏在港岛的两处货仓挖出来后,晋升文书瞬间就从保安局签署了下来。
  与此同时,刚被黄志诚摁着坐下的廖志宗目光也跟着火热起来。
  他再度起身,一把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黄志诚,面向刘建明,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尊重了几分。
  “刘督察,你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
  方便细说一下吗?这批毒品走私案,是和哪个社团有关?涉案毒品有多少?”
  刘建明清了清嗓子,并没有去回答廖志宗的问题。
  反而是故弄玄虚的说道:“我知道我们情报科收到关于毒品的线报,第一时间是要和缉毒组的人反馈的。
  不过缉毒组那边的人你们也清楚,把线索交给他们,等他们破了案,上交给警务处的报告中,最多对我们情报科简单提上一嘴。
  与其交给他们去做,不如交给你们otcb的人来做。
  至少可以保证我们调查科的人赶赴第一线,到时候两位阿sir写报告的时候,记得帮我们调查科的这些兄弟写漂亮一点!”
  刘建明越是这么说,廖志宗心中就愈发好奇。
  他频频点头,急不可耐地问道:“刘警官,我求求你别卖关子了!
  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如果这件案子办得影响力足够大的话,别说帮你们把报告写漂亮一点,哪怕首功让给你们都ok啊!”
  说着廖志宗赶紧又看了眼黄志诚,道:“黄sir,李sir现在风华正茂,他不退休,你是升无可升了,你不会想和我抢这单救命的案子吧?”
  黄志诚见状,只得尴尬摆手表示否认,并示意刘建明继续说下去。
  刘建明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元朗那边有线人向我们爆料,说他能提供东星在元朗货仓的位置。
  同时他和我交过底,东星的这个货仓,保守估计有重达三百千克以上的高纯度海洛因,等待拆分出去。
  三百千克,廖sir你可以想象一下是什么概念。
  够一哥亲自给你颁发英勇奖章了!”
  听到东星二字的时候,廖志宗心头猛地一颤,激动的神情很快也黯然了下去。
  不过他的表情管理做得很好,并没有让刘建明看出什么破绽。
  ‘他老母的,难道丧泽那边有什么动作,被情报科捕捉到了?’
  廖志宗心里嘀咕一声,表面却不动声色的向刘建明询问道。
  “刘督察,这个线人靠不靠谱?能不能让我见上一面?!”
  “廖sir,规矩你懂,我必须对调查科管辖的线人安全负责!”
  刘建明微笑着拒绝了廖志宗的请求,随后继续说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这个线人的情报绝对可靠。
  我们现在可以先准备一下,拟定好计划。
  今晚我会安排线人在元朗那边做内应,大家一起去抄了这个货仓!”
  “刘sir,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廖志宗开始有些狐疑的询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前后会有两波人,拿东星的货仓在这边和他做文章。
  虽然搞不清楚其中的门道,但直觉告诉廖志宗,这件事情恐怕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倒是黄志诚有些不耐烦了。
  “廖志宗,有没有把握,今晚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如果怕出什么岔子,这桩案子可以交给我去办的!”
  ……
  三人在黄志诚的办公室很快敲定了一个行动计划。
  之后到了饭点午休的时候,刘建明掐表看了下时间,此时正是晌午十二点过十分。
  他把车从警务大楼开了出来,随后径直朝红磡隧道驶去。
  荃湾,和成财务公司。
  苏汉泽正审查着堂口各处产业的账本,忽然摆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想也没想,苏汉泽直接摁下了接听键。
  “哪位?”
  “丧泽,我在你楼下的志宁奶茶店门口等你!
  黑色本田,开着双闪,你下楼来我车里说话!”
  “等着,我马上下来!”
  苏汉泽一把挂断了电话,随后把桌上的账本放回抽屉锁了起来,而后快步往楼下走去。
  本田车内,刘建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递给苏汉泽一张纸条。
  苏汉泽接过纸条。发现纸条上清清楚楚写着一个地址。
  “元朗天水围猪场?你是说东星的货仓,在这个猪场里边?”
  “错不了!”
  “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根据泰国佬提供的信息,我只要知道东星哪个时间段收货,在哪个码头收货,大致就能通过元朗沿海一代的监控录像,把东星的货仓定位出来。
  苏汉泽,这些天我可是加班加点的在调阅监控资料,绝对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虽然刘建明说得信誓旦旦,苏汉泽在得知他只是通过各类信息推理出东星这个货仓的时候,还是没有选择轻易相信刘建明的说辞。
  他拿出打火机,把刘建明递给自己的地址点燃烧掉。
  道:“刘警官,我要的是确切信息,而不是什么虚头巴脑的推理结果!
  我再问你一遍,这个猪场,到底是不是东星的货仓?!”
  面对苏汉泽的质问,刘建明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接着从方向盘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塑料袋,丢到了苏汉泽跟前。
  “根据我梳理的信息,一共在元朗推断了五个疑似东星货仓的地点,但我可以肯定这个猪场,一定是东星的货仓所在地。
  原因很简单,东星是港岛最大的四号拆家,他们从金三角把高纯度的海洛因收购回来,如果直接卖出去,是很容易吸死人的。
  所以这批海洛因在他们手里,还要经过他们化验室稀释才能散到港岛的各处场子里去。
  一来他们自己把关,可以更好提高他们四号拆家的口碑。
  二来这样获取的利润也更高一些。
  而制毒过程中,难免有大量的刺激性气体泄露,这个臭气熏天的猪场,便成了他们制毒最好的掩护场所。”
  刘建明说着敲了敲他刚才丢落在副驾驶位上的塑料袋。
  继续说道:“这个袋子里装着的,就是我委托别人从那个猪场附近的下水道里提取出来的泥土样本。
  这些样本已经化验完毕了,那个猪场,百分之百是东星的货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