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闻言,没有多大反应。
  她已经对秦天朗的反覆免疫了。
  她不介意对秦天朗使用手段。
  明天,就算是绑,她也要把秦天朗绑著去。
  而秦天朗此刻还在循循善诱。
  他死死盯著林乔右手手腕的纱布。
  “林乔,你的手伤了,没办法摄影了,你靠什么养活你自己?”
  “靠著你在霍家当保姆的收入吗?”
  “林乔,只要你回来,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
  秦天朗试图攻破林乔的心理防线。
  林乔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回秦家。
  林乔这只落水狗,最终只能乖乖回来他身边。
  林乔看著秦天朗,暗自嘆了口气。
  她不知道外面的人,竟然是在这么编排她。
  但是林乔无意向秦天朗解释更多。
  “秦天朗,我寧愿去当保姆,也不要回秦家。”
  纪瑜在旁边听得有趣,忍不住调侃秦天朗。
  “秦少爷,听到没有?人家寧愿当个保姆都不愿意回去了,你看看自己做人到底有多失败?”
  “还是算了吧,你这样苦苦求著林乔回头的样子,真的特別难看。”
  纪瑜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下,给秦天朗提了个建议。
  “要不然,你跪下来求林乔,说不定林乔能回心转意。”
  秦天朗脸色铁青,他有一万种方式可以逼林乔低头。
  他不过是念在林乔艰难生下秦逸的份上,一直对她颇有忍耐。
  “林乔,你可以试试看,忤逆我的下场。”
  林乔嘆了口气,“秦天朗,你也可以看看,忤逆我的下场,会是什么样。”
  林乔已经听弟弟说了,秦天朗的公司,已经被林氏集团针对得怕是只剩一口气了。
  “你!”秦天朗气极。
  此刻秦天朗的手机响起,是助理的电话。
  秦天朗接了起来,听到对方说了什么。
  他沉声道,“我马上回来。”
  掛断电话,他再度望向林乔。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著淘气不肯回家的小狗。
  “林乔,我言尽於此,你看著办吧。”
  秦天朗走后,林乔抱歉地看向纪瑜,“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她也没想到,一向冷情冷心的秦天朗,竟然会在领离婚证的前一天,闹这一通。
  这实在很不像秦天朗。
  “没事,不过,林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搞定,谢谢纪总。”
  待纪瑜走后,林乔拨通了保鏢的电话。
  “派人跟紧秦天朗,將他的坐標,时刻匯报给我。”
  “好的,大小姐,我马上去办。”
  林乔放下了心。
  她掛断电话,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的脑中不断闪现著在秦家的过往。
  如果不是程茹的刁难,她不会先兆性流產。
  她臥床保胎的那段日子,秦天朗没来看过她一次,將她留给佣人照顾。
  林乔孕后期,程茹不允许佣人给臥床的林乔送饭。
  林乔饿得头晕眼,想要求助,才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被佣人拿走了。
  但是她不敢动,一动就会引发流血。
  孩子在肚子里焦躁地开始不停翻滚。
  她小声呼唤,一直没有人来开门。
  她感觉到了身下的不对劲。
  林乔开始更加大声地叫人
  当时,门开了,来的人却是程茹。
  林乔苦苦哀求,“妈,送我去医院。还有,帮我叫秦天朗回来。”
  林乔已出了一身冷汗。
  程茹看著林乔狼狈的模样,挑起嘴角。
  “天朗不会回来,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秦家的种,还要做了亲子鑑定才知道。但现在就看你有没有命生下他了。”
  “像你这样身份低贱的女人,无父无母的孤儿,能生出什么好孩子,只会坏了我秦家的血统。”
  林乔反应过来后,身下已经开始流出大量的血。
  那一天,记忆里是铺天盖地的红色。
  林乔在抢救室里,开始她嘴里还在不死心叫著秦天朗的名字。
  后来她怕留不住秦逸,小声叫著“宝宝”。
  最后,在她意识不清之际,她最终喊了句:“爸爸、妈妈。”
  神明无法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爸爸妈妈。
  林乔遗憾此生没有见过父母,也许在她临死的这一刻,她的这句“爸、妈”可以让她下辈子更顺利一些。
  下辈子,她也可以做一个有父母,有家人的小孩。
  林乔最后拼著一口气,终於產下了孩子,
  秦天朗匆匆赶回来,只是神情冷漠地说:“妈都给我说了。这次,是妈不对。”
  一句“不对”就可以险些害得林乔一尸两命。
  秦家是否对人命看得太过淡漠。
  林乔已经对秦天朗再不抱有幻想。
  只是,在林乔见到那早產虚弱的孩子时,她清醒地认识到。
  她心甘情愿折断翅膀,从此,她被秦家的这方小天地彻底困住了。
  明天,林乔终於可以得到解脱了。
  她绝对不会给秦天朗去递交撤回申请的机会。
  ......
  秦天朗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已经是深夜。
  他揉了揉太阳穴,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才看到了在会客沙发区等候的许明月。
  见到秦天朗,许明月站了起来。
  她神情自然地伸了个懒腰。
  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地走了过来,“天朗,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许明月的表现,和往常没有两样。
  就像是今天秦天朗拋下她去找別的女人这件事情,並不存在。
  “不用了,我现在回家。”
  “天朗,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刚好小逸今天说想我给他讲睡前故事。”
  “好。”
  回程的车上,秦天朗沉默地开著车。
  表情比往常还要冷。
  许明月还是和过去一样,捡著有趣的话题,和他说著。
  在路过一家便利店时,她轻柔地说,“天朗,能不能停下车,我去买点东西。”
  秦天朗將车缓缓停到路边。
  许明月很快上来了,拎著满满一大袋子。
  许明月绽开了笑,但是笑里却透著一丝可怜。
  “我买了些吃的,天朗,我好饿啊。”
  秦天朗生出了一丝歉意。
  “你怎么没去吃饭。”
  “我担心你啊,你当时就这么衝出去了。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只能在公司傻傻等著你。”
  “要是你不回来,我估计要在那里等一夜了。”
  秦天朗的心,闻言更加柔软。
  “是我不对。”
  “那我要罚你。”
  “罚我什么?”
  “罚你陪我吃饭。”
  “好。”
  回到秦家,两人推开门,客厅是一片黑暗。
  刘妈和秦逸已经睡了。
  许明月拎著那袋子,放在了客厅茶几上。
  她將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了出来。
  秦天朗走了过来,隨手拿起一瓶饮料。
  “不是说吃饭,怎么这里面全都是酒?”
  许明月点点头,“我今天其实有一点点不开心,天朗,你要不陪我喝一点吧。”
  秦天朗想到今天,对许明月有些愧疚。
  “好。”
  两人席地而坐,许明月开了很多酒,她自己喝得少,却不停地灌著秦天朗。
  秦天朗今夜,格外沉默,喝酒也喝得狠。
  很快,他便醉了。
  许明月扶著喝醉的秦天朗,回到了臥室。
  关上门,她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喝醉了却不上脸,看著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秦天朗一向冷静,甚至在许明月心里,他就是高岭之。
  得到了秦天朗的喜欢,许明月曾经得意了多年。
  但是秦天朗总是淡淡的,就连许明月拒绝他的求婚,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好像人生没有什么事情和人,能勾起他强烈的情绪。
  就是这样一个天生冷清的男人,今天他为一个女人发了狂。
  秦天朗曾经不是最爱她吗?那枚求婚戒指,就是证明。
  到底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
  但是没关係。
  许明月轻轻坐在床边,指尖从秦天朗高挺的鼻樑划过。
  这个男人,最终还是属於她的。
  许明月轻轻解开了他的衣服扣子。
  说来还要感谢林乔。
  许明月终於学到了正確的方法。
  她缓缓躺到了秦天朗的身侧。
  许明月很期待,明天秦天朗见到她,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