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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岐月没注意到他的神色。
  他在他这个位子上,也无意去关注她身边的人。
  可总是有人会把消息送过来。
  当然,说送过来也不恰当。
  那些不经意流出的消息,总是“恰巧”的让他听了去。。
  听她长子近日化了形,话说的利索。
  听她房里人爭风吃醋,使了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又听说昨日夜里无事发生,鹰族那位至今没有结契。
  这些话这两日听的多了,岐月难免烦闷。
  要不是为了礼数,他其实不大愿意坐在这里。
  毕竟两人今后必定形同陌路,他的幼崽也绝对不会喊她阿母。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牵扯?
  岐月又饮了一口酒。
  烈酒入喉,肆意崩腾席捲,岐月品不出酒气,只感觉苦涩。
  他看她想用筷子去夹那块炙肉,被人拦下,生怕她烫到,要小心吹吹才送到她嘴里。
  他看她摸了摸少年的头,以示夸奖,那少年目光澄澈乖顺,眼底却流露出霸道和占有。
  岐月又不想看了。
  他把目光放在眼前新上的炙肉上。
  新鲜的肉,被骨刀切成一片片的,仔细看还能看到经脉间在跳动。
  这是山鹿。
  山鹿肉质嫩,有乳香气,號称林中飞鸟,迅捷到即便是夜鸟族出手,也並不好捕获。
  更何况,这不过是寻常宴饮,並不是氏族大宴,这山鹿即便有,也不会一盘接一盘上。
  他方才见开席的时候她亲自夹了几筷子,想必是被人发现,特意抽空去猎了回来。
  也不仅仅是炙肉。
  就这几日,她寄居在此处,族长就不时打探她的喜好。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看在姜水岐氏的面子上,不便怠慢客人。
  说的多了,那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夜鸟族,是真心实意想要伺候好她,甚至是,想努力表现,卖力討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岐月仔细想了想。
  是大巫医拿出那套宝贝的不得了的精工陶具向夜鸟族炫耀。
  还是夜鸟族从炎山城郊带回来那块奇石?
  还是那些虎苗草被做成草粉后,眾人惊讶的时候?
  岐月大抵是感觉有点醉了,想不起来了。
  他只想起身,可刚刚有动作,却感觉脚步虚浮,有些不稳。
  “没事吧?”
  一只手趁势扶住他,岐月后退一步,端的一派贞鬆劲柏,不见醉意。
  “无妨。”他嗓音生疏又客套:“我还有事,告辞一步。”
  木芸芸不放心他,怎么看都感觉有点醉了。
  “我送送你。”说著就站起来扶他。
  岐月想说不必,想推开她,却发现手脚绵软,只能就著她的力量靠著。
  果然是醉了。
  木芸芸扫了一圈,见眾人一个个都喝懵了,席宴接近了尾声,这猴儿醉又烈,不少人早已经不省人事了。
  想让帝羲帮忙,又想起方才说这酒喝完了,还没过癮,让他去再打一壶。
  木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只能搀扶著他,想赶紧把他扶到房里。
  岐月越来越感觉不对劲起来。
  他酒量虽非海量,却也不会醉的这般厉害,不仅是醉,好像连浑身都燥热起来。
  这燥热,遍布在四肢百骸,让他浑身焦灼。
  这酒......
  ......
  每天晚上十二点更新,今天加更,还有一章在凌晨六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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