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看看阿父又看看阿母。
那阿父和阿母这是消气还没消气？
不过阿父笑了，应该是消气了吧，是吧是吧。
......
山上。
老山医急的团团转。
“大人，万万不可啊！”
他来回踱步，好言相劝。
“我等受大人恩泽，这才开了灵智化形为人，也正因成人，不少族人先后下山，可又有几个好下场？”
“大人也是知晓这点，这才带我们隱居在此，与世隔绝，怎么如今反倒自己先糊涂了？”
少仪没说话，只是静静站著。
老山医继续循循善诱：“那异族又怎是相与的，各个巧言令色，最善哄骗，其实自私自利，穷凶极恶。”
“她不是这样的人。”他为她辩解。
闻言，老山医一脸不敢置信。
他不过是说一句，这都是事实，大人以前何曾这样反驳过他。
“人心难测，大人何必涉足险地！”
“只是为了幼崽罢了。”
“为了幼崽何至於此？”
他老了，不是傻了。
別以为他看不出来！
见对方不为所动，他索性把话挑明了。
“大人以为能和她有什么结果？不说那小雌性还有伴侣，就是以她如今修为，连寿元都无法突破。”
“迟早的事。”他语气肯定。
这虽与世隔绝，却也並非不通晓世事，五系灵根，普天之下少有，这番天资，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老山医见他还是执迷不悟，也不在乎把话说难听点。
“大人修炼千年，当那小雌性阿翁都绰绰有余，这把年纪，她难道不会嫌弃？”
这句话一出，少仪万年不变的从容出现一丝裂纹。
这把年纪？
他很老吗？
山兽修炼艰难，天地法则下经歷九重雷劫方可大圆满。
千年还算早，万年也比比皆是，怎么算一把年纪？
“怎么不算？”
老山医竟然说出来了，拼著得罪他也要说完。
“那小雌性那般样貌，身边伴侣怕也不少，大人难道还要跟著他们爭风吃醋？”也不害臊！
少仪闻言，无意解释。
他下山，不过是为了幼崽，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他也知道越抹越黑的道理。
解释了反而以为他狡辩，与其这样，不如由了他去。
“先告辞了。”话已经带到，他也不想多说
“你看，你看，说一句就生气，一生气就走！”
老山医骂骂咧咧，恨铁不成钢。
……
木芸芸真的做了鱼汤。
还炸了一碟子小银鱼
不过让她好奇的是，原先那大鸟说过，他早就辟穀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这些。
木芸芸瞅他没夹几筷子，忍不住问“不合胃口？”
难道真的不能吃？
只是给她一个台阶？
少仪回过神，筷子却没有放下。
“不是。”惜字如金。
木芸芸：“？？？”
她凑过去，好奇的看著他：“谁又惹你了？”
“没有。”
还说没有！
木芸芸把他筷子放下，见幼崽在院子里玩鸡屎，呵斥了一声，又把目光转到他脸上。
“怎么，老山医不同意你下山？”
“不是。”少仪又把筷子拿了起来，他也不是不能吃这些，味道还尚可：“他只说，我千年修为，实在不该涉足险地。”
千年两个字，咬的死死的，让人听不到都难。
“千年修为，你竟然修炼那么久。”她愕然。
少仪筷子停滯半空，慢慢攥紧。
“那一定很辛苦吧，大人经歷九重雷劫才有如今境地，其中艰难万险又岂是他人能懂，確实不该涉足险地，是我没考虑周到。”
她话说的认真，甚至有一丝惭愧，少仪就这样看著她，想从她眼里看到其他情绪。
比如贪恋修为，比如嫌弃。
只是，没有。
她眼神乾净，直窥心底，她本来也是藏不住心事的人。
闻言，少仪笑了：“无妨，我这样千年修为的山兽，还无人奈何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山兽的身份。
木芸芸鬆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她把小银鱼推到他面前。
“怎么样，多吃点，你要喜欢下次再给你做。”
少仪心情愉快，赏脸的多夹了几筷子。
不过，直到那碟小银鱼都吃完了，这才把筷子放下。
“不是要收拾东西？”他问。
“也没什么时候好收拾的，带几件衣裳就是了。”
少仪看她身上脏兮兮的衣裳。
上次新做了一套，兽潮那一日被荆棘划破早就丟了
如今这套，更是破败的不成样子。
总不至於穿这样见人。
“我那还有一匹料子，我新裁一件合身的给你。”
“给幼崽做吧，我不用。”
还要走山路，木芸芸不想太麻烦。
“幼崽有，左右也不忙。”
木芸芸见他真的拿过来一匹料子，甚至连骨刀都有。
那是兔族產的骨刀，锋利小巧，可以裁衣。
她还以为幼崽那些衣裳是海幣买的。
“你怎么会这些的？”
“閒来无事罢了。”
“那海幣呢？你上次说和神农氏有交情。”
少仪丈量她腰围，也无意瞒她。
“神农氏也乃山兽，只是和我万悬山不同属一脉，有点交情，但不多。”
木芸芸瞪大双眼。
“神农氏也是！”
这无异於一个重磅炸弹了。
“山兽八阶开灵智，九阶化形成人，只是下山一脉，也就只有神农氏一族，其余大多下场悽惨。”
木芸芸无意识的握住他的手。
“放心。”不会的。
少仪拍开她的手：“挡住了。”
“哦。”
木芸芸乖乖放下。
……
姜水。
嬴泽把一槲东珠摔的稀巴烂。
“让嬴华拿著他的东西滚，有多远滚多远，不用他来假好心，我还没落魄到那个地步，就是落魄到那个地步，也不用他在这里给我假惺惺。”
骨朵赶紧把东珠捡起来。
“大人这是何必。”
她嘆了一口气。
自从两年前，他们被逼迁徙到姜水，有岐氏庇佑，帝江氏这才罢休。
北海想要修復关係，被大人通通打了回去。
后来，老族长退位，贏华继任后，也是月月送东西照拂。
只是毫无例外，都被打了回去。
就这样，那边还在送。
也不知道为何执意如此。
难道对结契这件事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