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陆清眼中闪过瞭然，“看来以后我也得小心了，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乌老板，就得破產。”
虽然宝石是乌雨眠和乌霽云两人买的，但是掏空的不只是他们二人的口袋。
乌雨眠这个唯一的女儿没钱，谁给？
当然是几个哥哥和做父母的给。
那乌霽云在外欠钱还不上怎么办？
当然是家里管。
乌家算是在破產边缘摇摇欲坠了。
乌行雪给陆清上了杯算得上奢侈的速溶咖啡，在咖啡氤氳而起的白色雾气中，她说道：“你也別把自己摘乾净。
引乌霽云进赌场，安排赌场管事给他下套，又联合大鬍子算计他的，可不是我哦。”
陆清笑道：“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乌老板的眼睛。那我们就，彼此彼此？”
突然，乌行雪脸色发僵。
“怎么了？”陆清不解，难道有什么意外？
乌行雪愤愤道：“白薇还找我借了三百联合幣没还！”
陆清：……
乌行雪双眼微眯，看向陆清：“作为追求者，这钱你替她还？”
陆清抬手表示拒绝，乾脆利索。
乌行雪打量著陆清，问出了心中疑惑：“今天是个好机会，乌霽云出了这么大的事，又对白薇动手，是白薇心理防线最弱的时候。
你为什么不趁机把她从乌霽云身边抢走？”
按她的分析，白薇从跟著乌霽云开始就没见过他落魄，如今滤镜破碎，再有陆清这么个优秀的追求者在侧对比。
白薇很可能会动摇。
陆清却摇了摇头，“乌霽云身上的雷才爆了一个，白薇对乌霽云还没彻底失望。
但她很快就会发现，乌霽云那就是个无底洞，他不光押了配枪，还押了白薇现在住的那套小房子。
等乌霽云一无所有，再不能提供她优越生活条件的时候——
白薇那种人，会自己离开。”
“我要她心甘情愿走向我。”走向他为她准备的深渊地狱。
乌行雪总感觉陆清说这句话的时候带著股凉颼颼的冷意。
不像对喜欢多年的人，反而像对仇人似的。
突然乌行雪微怔，是空间。
一样样植物像被无形大手拋洒下来似的，落在角落里。
空间经过升级后，乌行雪就察觉到她对空间的掌控力增强了。
以前她除非特意分出一丝意识停留在空间，否则赫苍那边如果放进什么东西或者留言她都不知道。
现在经过升级，她即使不用去刻意分出意识关注空间，在空间內有异动的时候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乌行雪愣住，因为这次空间里出现的东西，实在是……
足有两个成人巴掌大，顏色艷红，上面的圆形斑纹好似眼珠子似的超大诡异蘑菇。
半臂长形似芦苇的植物，只是上面原本柔软的穗竟是黑色，还闪著绸缎般的光泽，像是……保养极好的长髮。
还有一堆果子，米黄色和杏子差不多大小，但隨著翻滚，乌行雪发现那果实表皮上凹凸不平的痕跡是一张裂开大笑的嘴的形状！
乌行雪：……
不是，她还以为兽世就像他们人类世界的远古世界，植物什么的虽然在这边有奇异效果，但外形总归不会太离谱。
乌行雪决定收回之前浅薄的看法。
就这次赫苍放进来的东西，实在是跟他们这边的变异生物有一拼。
光是看看就掉san值。
“赫苍，这些是？”乌行雪问。
赫苍往里存放东西，自然是在线的，只是他这些天似乎很忙，也不怎么上线说话，只是时不时的从空间拿走一些他之前存放的食物。
让乌行雪知道他还好好的活著。
赫苍：“是我在路上发现的，看起来很特殊，希望对你有帮助。”
乌行雪心中一暖。
赫苍一直都记得他的承诺，帮她找能恢復异能的方法。
虽然这些东西稀奇古怪，但她还是真诚地道了声谢。
“乌老板，你这样看著我，我有点不安。”
陆清的声音响起，乌行雪回神。
糟糕，都是那些植物过於古怪，吸引了她的注意，加上对陆清有一定的信任值，乌行雪才走神了。
乌行雪暗骂自己，刚过几天好日子就忘了警惕心。
她刚当僱佣兵的时候，表面对她好背后里却捅他一刀的同伴还少吗？
乌行雪笑道：“不好意思陆老板，刚才在想事情，走神了。”
要不是陆清在这，她该给自己一巴掌长长记性。
陆清鬆了口气，“那就好，不然我会以为你这么看著我，是对我有意思呢。”
陆清眨巴著他那双狐狸眼露出无辜的笑。
乌行雪翻了个白眼，下巴微扬带著点倨傲，“呵，我要能看上你该是你的荣幸，但你这样的，我真看不上。”
陆清：……
两人对视几秒，同时笑了。
一场隱晦的试探消弭於无形中。
不管是乌行雪还是陆清都希望对方可靠可信，但不要掺杂感情。
掺杂了感情的合作，易生变故。
陆清直觉两人关係近了些，可以聊些轻鬆点的话题，乌行雪这样厉害的人物，值得他费心交际。
“连我这样的乌老板都看不上，真不知道乌老板会看上什么样的。”
说到这，陆清还真起了两分好奇。
乌行雪：“我不喜欢太精明的，最好傻一点，我说往东绝不往西那种。”
陆清上下打量著乌行雪，“原来乌老板喜欢传统型的小白脸啊，如果以后有合適的我介绍给你啊。
末日以后，命都拴在裤腰带上，这里看似安全，但人类在进化，丧尸进化得比人类更快。
说不准哪天我们就被一锅端了。
不如在死之前尽情享受一番。”
陆清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些阴鬱。
乌行雪诧异，她还以为陆清会是乐观派，没想到是消极派。
虽然隱约觉得陆清总结的『小白脸』类型不太对，但她也没必要跟他解释这么清楚。
两人到现在也不过是从冷冰冰的合作伙伴晋升为普通朋友罢了。
至於喜欢的类型啊……
小白脸不行，她已经保护够了乌家那些没用的废物，也討厌像他们这样满心算计她价值的精明。
如果真要选一个留在身边，那一定得是傻一点，不对，是朴实一些，別那么多心眼。
不然每天还得防备著对方那颗七拐八绕的玲瓏心，乌行雪估计会一刀砍了对方省事。
一个模糊的轮廓在乌行雪脑海中浮现。
下一秒就烟消云散。
陆清確定好本月的订货单后就离开了。
等她一走，乌行雪交代了秦老太看店，又叮嘱小顺儿和斌哥警惕著別让秦奶奶被欺负了，也准备出门。
“出了事到鑑定大厅找我。”
斌哥严肃点头。
几个客人听到后忙追问：“乌老板是要上新货了？”
乌行雪笑笑：“也许吧，上了新货我会掛牌。”
客人们看著乌行雪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羡慕。
这么快就有新异植了，真好运啊。
但同时他们也忌惮乌行雪，在安全区不用异能的情况下，几乎没人能打得过她。
更何况她有这么厉害的『进货渠道』，谁知道她还有没有什么隱藏关係背景。
“喂！別想插队，后退！”
几个客人顿时收拢心思，算计著今天能不能买到异植。
乌行雪往鑑定大厅走，同时在想赫苍最近在干什么。
他看起来总是挺忙的，上线时候不多。
“上次他说不在族里，临近冰寒期还出远门，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