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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嵐清御剑而行,飞回青竹峰上空。
  正欲在自己的小楼前落下,就听耳边响起温润清朗的声音,“徒儿,来青竹园一趟。”
  郁嵐清脚下的剑,当即一个掉头,朝著峰顶飞去。
  距离上一回进青竹园,短短几日,园里又变了模样。
  原先飘在园子里的云朵,都被驱赶到一角,空出来的地方多了两排奼紫嫣红的灵,还有几件暂时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出颇具“亘古之气”的雕塑。
  “师尊。”郁嵐清拱手唤道。
  想起胳膊上还有伤口未来得及处理,见完礼后,又紧忙侧了侧身,將伤势掩盖。
  “別藏了,为师早就看见了。”沈怀琢此刻的表情,比先前大殿上的云海宗主还无奈。
  说话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盒,朝徒弟递了过去,“冰肌膏,你拿回去抹抹。年纪轻轻万一落一身疤,像个什么样子!”
  “多谢师尊,弟子定按时涂抹,不落疤痕。”郁嵐清接过玉盒,认真答道。
  沈怀琢接著又掏了掏袖子。
  “师尊,我身上还有您上次给的丹药……”
  “不是丹药。”沈怀琢將一块四四方方的牌子递了出去,“这是授课堂中六艺堂的令牌,你没事了可以过去听听。”
  授课堂的令牌大差不差都长一个模样,郁嵐清並不陌生。
  虽对杂学六艺无甚兴趣,也不想为此耗费时间,但这块六艺堂的令牌是师尊亲自取来,郁嵐清还是慎之又慎的双手接过,小心收入储物戒中。
  去是不会去的,但这令牌,她得好好“供”起来。
  沈怀琢一眼就看出徒弟的“阳奉阴违”,不慌不忙,慢悠悠地接著开口:“为师近来从山下得了几件稀奇玩意,就是院里那几株灵,还有那几尊石像,哦对,还有半山腰温泉旁,新添了两只灵兽……”
  “这是三品灵,粉可以制香,不过还需通晓些照料的方法,才能让其开。还有那石像,重新炼化过后样子便可翻新,不再像如今这般砢磣。至於灵兽,新来的到底没那么听话,为师怕它们糟蹋青竹峰的草,不过实在没有时间驯养。”
  沈怀琢说著露出一副苦恼模样。
  没等他再接著使出更多“苦肉计”,郁嵐清已经一改先前想法,开口说道:“师尊喜静,不用再安排旁人来做这些。弟子就能为师尊料理这些。”
  当初在大殿上,自己要拜师尊为师时,可就夸下过海口,说要为师尊打理灵峰。
  如今成为师尊的弟子,已过去两个月时间,光从师尊手中得了不少好处,却没有为师尊付出半点。
  只是这么想想,郁嵐清便觉得心中有愧!
  不过是培养灵、炼筑石像、驯养灵兽,要是这些小事她都不能为师尊代劳,她这个徒弟还能有什么用?
  “师尊,您交给我便是!”郁嵐清挺直身板说道。
  心下却琢磨著,等下还是得去六艺堂看看,另外三艺暂且不说,她得再学学育植、炼器和驯兽这三门课,可別把师尊交给她的差事给办砸了。
  “交给徒儿,为师当然是放心的。”
  “不过也无需耗费太多时间,不过是些外物,徒儿隨意弄弄便是。”
  “弟子知晓。”郁嵐清点头应是。
  不过她心里素来没有“隨便”二字。
  从青竹园离开,回到自己小楼抹好伤药,在静室门口只迟疑了一瞬,她便再度踏上长剑,飞身朝主峰山脚而去。
  看著徒弟的身影飞走,沈怀琢收回神识。
  满意地摸摸下巴,心道,还是他有办法!
  这下小徒弟的注意力,总算能从修炼上转移开一点。
  別以为他没看出来,小徒弟虽然日日苦修,但修为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增进过一点,显然是心境上出了问题。
  他早就发现,小徒弟的性格有些执拗。
  过刚易折,再这么一味地苦修下去,绝非好事。
  倒不如换换脑子,兴许就能从別的事物上找寻到乐趣?
  就算不能,至少可以让一直紧绷的状態,稍稍鬆缓下来一些。
  …
  玄天剑宗重剑术,但也並非宗门內就只有剑修。
  作为东洲数得上的大宗门,玄天剑宗亦海纳百川,包罗万象。
  六艺堂,之所以称为“六艺”,並不是说只在其中传授六种技艺,而是表明除了常见的“丹、器、符”以外,在这里还能学到更多东西,诸如御兽、器乐这些更为冷僻的法门,只要感兴趣,都可以学到一些皮毛。
  除了擅长这些技艺的长老、教习真人以外,拥有一技之长的宗门弟子亦可以在这里授课,若这门课备受欢迎,还能多得一些宗门贡献。
  郁嵐清上一世曾在六艺堂里,学过一阵子如何培育灵植。
  不过针对不同的灵植,还有许多不同的培育方法,稳妥起见她最好再多学一学,请教一下教这门课的教习真人。
  主峰山脚的授课堂,她早已经轻车熟路。
  不多时,手上便多出一张这个月份六艺堂里的授课名单。
  回到青竹峰小竹楼,了一炷香时间,郁嵐清重新规划好这个月的行程。
  …
  “近些日子怎么没在万剑锋看到先前那位郁师姐?”
  “可能是没工夫来吧。”
  山脚下,一位出自忘尘峰的內门弟子听到身边有人议论,小声接过话道:“听说沈长老给她要了一块六艺堂的牌子,让她多学学照顾灵植灵兽,好为沈长老打理灵峰。”
  “真的假的?”
  “郁师姐天赋出眾,修行又快,沈长老竟然让她分心去做別的?这不是,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最后几个字,大家说得极其小声。
  但彼此对了对眼神,显然都是相同的想法。
  “郁……师叔的师尊,竟然这般待她?”已经在剑阵里偷偷听了一阵子的季芙瑶,从阵法內走出,满面吃惊地道。
  周围人纷纷点头。
  有人忽然想到,当日郁嵐清也差点拜在长渊剑尊门下。
  不禁惋惜唏嘘,“可惜,郁师姐那般天赋,要是拜在长渊剑尊门下就好了。现在到底是被耽误了。”
  乍一听前半句,季芙瑶心下猛地一紧。
  隨后又放鬆下来,暗自悄悄想道,再耽误上一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