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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四世重生,我怀了大宦官的崽 > 第3章 再寻怀治
  明日开祠堂,慕芷瑶会当眾污衊她偷了一个水光手鐲,再以冷凝佐证。
  鐲子被搜出来后,南锦屏顺势而为,扒了她的衣裳,当眾將她毒打了一顿。
  慕唯目光一寒,將手里的玉鐲轻轻一扔,玉鐲就掉在地上被砸了个粉碎。
  冷凝將碎片包进帕子里,远远地扔了出去。
  有婆子进来,也不言语,只顾垂首立在一旁。
  不多时,冷凝回来对那婆子道:“你退下吧,这里有我。”
  婆子未曾起疑,俯了俯身便退下了。
  慕唯问道:“冷凝,怀叔可还在府中?”
  冷凝想了想:“应是被打发去了马棚。”
  慕唯在心中反覆思量。
  冷凝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对她的为人,慕唯从不怀疑。
  可单有冷凝不够。
  怀叔本名怀治,勇猛无双,是母亲隨嫁而来的侍卫,也是候府中唯一一个会站在她这边的人。
  南锦屏倒反天罡,欲挖坟掘尸,她需早做准备。
  手指轻击著桌面,今夜慕云諫会来,那便借著他的手,扫除眼线,找回怀叔。
  “我们出去走走。”
  …
  慕云諫抬起想要敲门的手,又缓缓放下。
  有关当年之事,他偶尔回想总觉疑点重重,只怕自己是冤枉了安氏。
  想到她留下的一双儿女,一个丟了,一个要嫁给公公,下半生註定得不到幸福,慕云諫就双眼乾涩,心中悔意渐生。
  一时心乱如麻,抬步就要离去。
  “是父亲吗?”
  慕云諫一顿,转回身就看到慕唯正一袭白衣,遥立在夕阳之中。
  亭亭而立,气质绝尘。
  慕唯甜美一笑:“我已有十年不曾见过父亲,父亲都到了门口,为何不进去看看我?”
  对於这个父亲,慕唯没有什么感情。
  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剩下的不过是多年来被他践踏在脚下,那点可怜的血脉亲情。
  母亲弥留的那段时日常说胡话,心里想著的,嘴里念著的始终都是“云諫”。
  捨弃他们的是他,至死都念念不忘的也是他。
  可悲。
  往世她回来时,慕云諫总也表现出一丝悔意,可在慕唯看来,那点微末的悔意,就如施捨一般廉价。
  父女俩並肩往梨暑院里走,慕唯轻轻开口:“阿澈若是不丟,如今也该有十二岁了。”
  “都怪我,姨娘病昏了,阿澈也发著烧,夜里我睡了过去,一觉醒来阿澈就不见了。”
  慕云諫一路沉默地听著。
  “姨娘的身子本就不好,风寒一直拖著,阿澈一丟,姨娘大受刺激,没几日也走了。”
  “那几日,姨娘总念著父亲,梦里也喊父亲的名字。”
  慕云諫脚步一顿:“当真?”
  慕唯点头。
  以柔克刚,她要將慕云諫心中的那一丝愧疚放大到极致。
  慕云諫沉默良久,直来到梧桐树下才黯然开口:“阿唯,你若不想嫁,为父不为难你。”
  慕唯当即就红了眼眶,泪水顺著脸颊流淌,
  “不,我愿意嫁。这些年不在父亲身边,唯以此事聊表孝心。况且母亲待我极好,送我这些使唤婆子,这是我在素城是万万都不敢想的。”
  慕云諫依言看去,正好对上一个婆子阴鷙的目光,登时便怒意大涨:“你这孩子,心性竟如此纯真。”
  说罢他衝著几个婆子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去,婆子们面面相覷,一时都呆愣在原地。
  慕云諫两眼一立怒喝道:“滚!”
  几人这才一刻不敢耽搁,匆匆退下。
  “你好生歇著,明日我让成西带你去牙行,你细心挑几个家世清白的,买回来使唤。”
  从院门前到现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慕云諫就觉得甚是乏累,交代几句就欲离开。
  慕唯行礼恭送,直將人送到了院外去。
  终究还是舍了她,选择了慕芷瑶吗?
  也好,撕碎了她最后一点盼头。
  往世她冷硬偏执,连带著慕云諫都厌烦了她,身边没有一个忠心的人,最后受尽虐待,无力反抗。
  今生她主动出击,慕云諫就是她最好的保护伞。
  “父亲!”
  慕唯突然喊道:“我时常梦魘,难以入睡,父亲能否让怀叔来替我守著院子?我会安心许多。”
  慕云諫想了想,答:“也好。”
  怀叔来时,慕唯已用过了晚膳。
  此时整个梨暑院只有她和冷凝姐弟,说起话来安心许多。
  “小姐!”
  怀治不过三十出头,看起来却像个四十几岁的人,一双手上布满老茧,脸上竟有了岁月的痕跡。
  “怀叔,多年不见,你可安好?”
  身材魁梧的糙汉子,此时却像个孩童一般失声哭泣,慕唯神思动容,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姐,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夫人她气消了没有?何时愿意回来?”
  慕唯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母亲她故去了。”
  “什么?”
  怀治瘫跪在地上,一张脸满是痛心与惊愕,喃喃道:“是我该死,不该让夫人孤身一人…”
  安氏出府时,曾执意不许怀治跟著。
  怀治便始终守在侯府,期盼有朝一日,安氏会回来。
  可惜,安氏至死都没能等来慕云諫的大彻大悟。
  良久,怀治才从悲痛中恢復过来,慕唯说道:“怀叔,我將母亲安葬於素城城南,可现在,南锦屏要挖坟掘尸。”
  “她怎么敢!”
  怀治一拳砸在桌案上,脸上青筋暴起。
  冷凝也是一惊:“这太荒唐了!”
  慕唯未做解释:“如今我被困在侯府,只能拜託你前去保护母亲的尸身。”
  怀治一丝犹豫也没有:“好,我即刻起程!”
  “不。”慕唯摇头。
  “夜已深,恐会引人怀疑,明日祠堂大开,你再从后门出府。”
  怀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又敘了一会话,直到明月高掛,怀治才起身告辞。
  倚坐在窗边,慕唯竟有些难以入睡。
  血红的回忆又浮上心头,她猛地將双拳握紧,稜角分明的指节在月光下泛著银白。
  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