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在毁灭的颶风中微微摆动,白色的睫毛纤长而浓密,埃德温眼眸里流转著笑意。
“我让你过来玩,你倒是玩得挺特別。”
凌尘冷眸瞥了一眼埃德温,“你过来干什么。”
埃德温挑眉:“唉,我可是放下了某些机会,过来找你了呢。”
凌尘转著手枪:“是吗?那——要不,我们比比赛?”
比比谁杀得更快。
埃德温望著那九道金色法阵,邪魅地浅笑著:“正有此意。”
月神亲临战场让伏子晋的表情微微一滯,他腾空跃向天际,可不管他去哪里,天边高悬的月总能盯著他的一举一动。
……
玩家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不远处一群神仙在打架。
他们只看到了天边闪烁著一道又一道的光影,那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够踏足的战场。
本来是找提问卡的游戏硬生生地被那些战斗光影给吸引到了注意力。
突然,有个人指著天边一道光影,小声地说了一声:“修女怎么也去了?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审判女神在九道法阵出现后,瞳孔微扩,没想到在这场游戏里倒是混了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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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战场的时候,这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尘土飞扬,尸骸遍布。
大地上散落著无数虫族的残肢断体,骯脏的尸群与几具玩家的尸体混杂在一起,鲜血渗入泥土。
冯武的躯干几乎被虫族撕咬得只剩下头颅和寥寥无几的身体组织。
他以为自己狡诈狡猾能够坐收渔翁之利,但最终不过是战场上最先死的炮灰而已。
审判女神立於尘埃之上,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几人。
墨色长髮隨风飘荡,站在凌尘旁边的竟是高阶神明埃德温。
他身形挺拔,眼眸里涌动著戏謔的笑意。
两人除了身上被溅上了一点血渍,身上一尘不染,完全与此战场搭不上半点边。
相较之下,伏子晋早已失去了一切先前的疯狂,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满身伤痕,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一只手臂早已断裂。
在绝对力量的压制面前,他一无所有。
伏子晋被逼得节节后退,嘴角溢出鲜血,牙床好像都震碎了。
他仰起头,喉结上下滑动,平静地看向睥睨著他们的神明,最后轻轻笑了一下。
桑芷受了极重的伤,腹部被穿透,脸色苍白如纸,她担心的却不是自己。
因为这並不是她的本体,她就算在这里死了,也就只是死了一具替身。
然而伏子晋不一样,他是本体过来的,他死了,再次復活重来就难了。
伏子晋的战斗力很强,他只是力量还未恢復。
这些神明真是毫不留情地要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你觉得这局算我贏,还是你贏?”埃德温慵懒地扬起眉,看向一旁的凌尘。
凌尘举起手枪,瞄准伏子晋的头颅,念出“我贏”二字的同时,桑芷大喊一声。
“快走!”桑芷几乎是拼尽全力冲向伏子晋,狠狠地推开了他,替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同时她捏碎了紫珠,一瞬间,刺眼的光芒绽放,耀眼紫色星云凭空出现。
桑芷挡下了凌尘的致命一击,身体在那一瞬间剧烈震颤,整个人开始崩解,化作无数粉尘,隨风飘散。
伏子晋没有去管桑芷的死活,她爭取的时间不能浪费了,他咬紧牙关,奔向紫色星云。
他目光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紫色星云,几乎是拖著残破的身体朝它奔去。
可就在他即將触及星云的那一瞬,一轮寒冷的星月自天际划破黑暗,如锋利的刀刃般横斩而下。
“噗嗤——”一声闷响。
伏子晋的右腿被无情地砍断,鲜血迸射而出,痛苦瞬间吞没了他。
他的身形摇摇欲坠,膝盖重重地砸向地面,发出沉闷的迴响。
埃德温偏头笑著:“我贏?”
伏子晋的双眼布满血丝,额上冷汗淋漓,弄了半天,他只是两位神明戏耍的玩具而已。
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触到星云的光辉,却终究无力前行。
就在他陷入彻底的绝望时,一道轻笑声在黑暗中幽幽响起。
“呵——真是狼狈啊。子晋,我带你回归,可不是让你这般弱小窝囊。”
伏子晋瞪大了眼睛,艰难地抬头,星云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祁夜。
祁夜轻轻笑著,他抬眸望向不远处的几位神明,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各位神祇大人好啊,我家邪神有份礼物要给你们。”
我家邪神?
邪神洛基。
他丟出了一个礼物盒子放在地上,短短一秒不到的时间,盒子弹出了一个小丑玩偶,猛的一剎那洛基的力量骤然爆发整个战场如同被一股狂风席捲而过。
尖叫声四起,震得空气都在颤抖,声音刺穿耳膜,炸裂得脑袋嗡嗡作响,仿佛隨时会被撕裂成碎片。
即便是强大的神明们,眉头也隨之紧皱,痛苦地捂住耳朵,试图抵挡这股噪音的侵袭。
邪神的力量……又变得更加强大了……
祁夜跟个没事人一样,嘴角勾起一丝调侃的笑容,他走到伏子晋身前,紫发隨风吹拂,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耳朵流血的样子。
祁夜可不管自己人受不受伤,轻而易举地提起伏子晋的衣领,犹如提著一个无力反抗的玩偶般將他拎了起来。
伏子晋紧闭著双眼,还未发出声音,身体便隨著祁夜的动作被强行带离了战场。
祁夜挥了挥手,像是在告別,紫色星云的光辉渐渐消散,两人转瞬消失。
过了许久,埃德温无语地揉了揉耳朵,“来的不是洛基啊。”
凌尘则是捡起了那个礼物盒子,试图寻找一点邪神的踪跡。
明珞望著埃德温与凌尘,“你们……不想说什么吗?”
凌尘可是第二关才出现的神,这一片战场与废墟,他准备的虫族怕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凌尘偏过头,笑了笑:“有什么好说的,覬覦萧淮的实在是太多了,你说对吧——”
他的视线落在了远处的白髮身影上,卡奥斯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了,似乎就算不用他来,卡奥斯也不会就这么看著萧淮被噬神者欺负。
凌尘不羈放纵,他可管不了这些规则规矩,他看谁不爽,就战,战到服气为止。
他指挥过无数场战役,难不成连一个感兴趣的人类都护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