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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饮鴆斩前缘,清冷世子红眼求垂爱 > 第154章 他想起来了。
  顾怀寧才回院中,甚至还来不及换回衣服,下人便来通知她沈敛已经到了。
  刚刚回来的一路上,小姑娘还在尷尬。
  如今得知他前来,顿时也有些恼火。
  寿桃虽不是对方所好,但好歹贵重。
  从价格上来看,也该知晓顾家很有诚意了吧。
  映书看了看自己小姐恼怒的小脸,有些吃惊。
  “世子惹您了?”
  她也好久没见小姑娘露出这种表情了。
  虽然映书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对,但她总觉小姐同沈世子在一起时,好像更加鲜活些。
  顾怀寧没吭声,抿著唇匆匆赶去前厅。
  常氏已经在了,看著沈敛前来,一时也有些惊讶。
  那寿桃是她同女儿一起挑的,其实在常氏看来,並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沈敛在顾怀寧到之前,自己先开了口。
  “谢礼贵重,在下实不敢当。依著大公子同巧云的关係,在下认为那谢礼送恩师更加合適。便自作了主张,还望夫人莫怪。”
  常氏闻言,这才知那寿桃被赠给季院长了。
  她一向宽厚,对自己人也大方。
  若日后两个孩子能成,那谢礼赠给季院长倒也合適。
  即便不成,对方也会想法子將礼送回。
  不是那等贪婪之人。
  “世子考虑的是。”常氏应了一声,並不太在意。
  顶多再重新选一件便是,顾家这点家底还是有的。
  “既然世子在此,那便请再稍等片刻。”
  常氏开口,打算这就起身再去一趟。
  她也想把恩情给清了,让女儿少些人情债。当断则断,她也是为两人著想。
  沈敛理解她的立场,正欲开口时,小姑娘从外头走了进来。
  刚刚在外头,她听见了母亲的话。
  “我去选吧,娘您別费心吧。”她笑得很不走心,只有虚偽的客套。
  这位难伺候得很,省得待会將她娘也气坏了。
  常氏的视线落在女儿身上,而后又看向了沈敛。
  知女莫若母,她当然也察觉到了顾怀寧的反常。
  但见女儿这般说,她便应了一声,没再开口。
  两人平静走在顾府之中,待路过那园时,沈敛才顿了顿脚步。
  里头桃林已经谢得差不多了。
  但地上还有些碎瓣。
  空中也依稀能闻到股淡淡的桃香。
  “我想到那儿走走。”他主动开口。
  顾怀寧一脸的不愿意,但还是带他走了进去。
  她已经许久没用那薰香了。
  甚至都已经网上上次用是何时。
  如今每次回忆起来,便只记得对方的嫌弃。
  两人往里头走了一段,沈敛这才在桃林处停下。
  “你们府上这些桃树不错。”
  顾怀寧轻哼了一声,算作回应了。
  沈敛又闻了闻,確定自己还挺喜欢这股桃香才开口。
  “你家可有这桃树的树种?”
  镇国公府那么大一片的枫叶林,移掉一片改种桃树倒也不错。
  顾怀寧看著他的表情,简直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越想越觉得有点火大。
  对方这语气,该不会是想种吧?
  “我记得,世子之前还挺討厌这股香味的。”
  小姑娘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死去的尷尬记忆又开始攻击她。
  没有哪个姑娘不介意自己被嫌味道大的。
  沈敛回过头看著小姑娘黑沉沉的脸,有些意外。
  他並不討厌这股味道。
  不然刚路过时也不会特地进来。
  他想了想,而后平静道,“大概……我有点善变。”
  说罢,便不动声色看了顾怀寧一眼。
  一开始不喜欢。
  后来又喜欢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
  顾怀寧只能继续冒火。
  她当真觉得沈敛变了。
  失忆的他好像厚脸皮的有些有恃无恐,也不知他为何能这般有底气。
  “好!改日我命人给世子您送去。除了树种,您还有其他想要的吗?”她绷著脸问。
  沈敛闻言当真想了一会,“什么都行吗?”
  顾怀寧气笑了,“自然不是。”
  “那五姑娘问我作何?”他很平静接话道,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
  “你想用谢礼两清,好歹表现些许诚意。”
  顾怀寧忍了半晌,这才道:“我这没有世子中意之物。”
  顿了一顿,又道,“有一棋盘,世子应当喜欢。只不过那是七殿下所赠之物,当初还用此来试探过你我,不便再赠与你。”
  沈敛闻言皱了皱眉。
  视线又一次落到小姑娘身上。
  他倒是没想到,他同她之间,还有七皇子的事?
  瞬间的直觉告诉他,不止有景铭。
  顾怀寧当他在思考,便接著开口,“若你真想要……”
  “我没想要。”
  沈敛打断她,语气也有些淡。
  其他男子送她的东西,他要来做什么。
  顾怀寧便又鬆口气。
  那还好。
  至少在七皇子被扳倒前,她不希望引起对方注意。
  沈敛看著她这鬆口气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也慢悠悠冒出些许不悦。
  她倒是挺紧张。
  况且,他想要的也是其他东西。
  “我想要个络子。”
  他见过景铭的。
  是只小狗,很是討喜。
  那是顾怀寧亲手编的。
  沈敛想著,他之前应该也是有的,不过大概被母亲给清理了。
  毕竟那小东西一看就是女儿家所制,母亲不会给他留下线索。
  谁知,小姑娘一口便回绝了。
  “不行。”
  这种东西太特殊,换了谁瞧见都会误会。
  沈敛沉默看著她。
  她倒是乾脆,半点都没犹豫。
  顾怀寧短暂迟疑了一瞬,还是借著这个机会开了口。
  “世子,我同十一殿下两情相悦。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还希望你也能早日放下。”
  沈敛皱了皱眉。
  他过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些。
  但奇异的是,他甚至觉得此刻的感觉很熟悉。
  仿佛已经亲身经歷过一次。
  顾怀寧怕他再纠结,於是又补充了两句。
  “我同你之间的过往,也不像你猜测的那般。其实並没有什么可值得去回忆留恋的。”
  “若那段过往足够美好,你又怎会独独忘了那一段呢?”
  她看著他,心下到底有些触动和伤感。
  “天意如此。”
  沈敛却反问,“那么按你的逻辑,若是我能想起来,是不是就意味著天意暗示我们应该重新在一起?”
  他的反应一向快,顾怀寧也只是短暂怔了一瞬,而后释然。
  “我不会再走回头路了。”
  镇国公府那个牢笼,她是绝对不会再踏进去了。
  沈敛本就不是来挑礼物的。
  他心知肚明,来顾家不过是藉机是藉机想同她相处。
  但他也不算太失望。
  对方的態度那般抗拒,又岂是几个忙便能彻底扭转的。
  只是待他离开,顾怀寧便找了常氏。
  “林姐姐的事解决后,娘要不要陪女儿进宫住一段时间?”
  她想躲沈敛,皇宫便是最好的地方。
  只是父兄不在家,她怕母亲孤单胡思乱想。
  常氏看著女儿关切的眉眼,大概也能猜到对方的用意。
  “若娘进宫,那就剩你林姐姐一人在外面了。”
  若林苏又遭其他人设计,她们两母女在宫內,怕是消息都传不进来。
  沉默间,常氏摸了摸她的长髮。
  “没关係,娘还有你林姐姐陪著。你在宫中有德妃照顾,娘也放心。”
  她是有不舍,可也不愿见女儿同沈敛纠缠不清。
  顾怀寧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与此同时,魏家已经闹翻了天。
  秦氏被绑著关在房中,满眼皆是悽厉之色。
  她不明白,女儿为什么没醒过来。
  丈夫明明说,那是假死之药,不会伤了女儿性命的。
  她去官府时,也只当女儿是假死。
  等带回家了对方便回醒来。
  一天一夜过去了,她没等到女儿睁眼。
  这几日京城特別闷热,今早她守在女儿身边,甚至能闻见隱隱传来的臭味。
  那臭味,是尸体上才会有的。
  魏家布置了灵堂。
  女儿躺在棺材中,怕女儿憋闷,棺材並没合上盖子。
  秦氏一直那么守著。
  反反覆覆询问女儿何时会醒,直到闻见尸体的腐臭。
  那一瞬,秦氏突然意识到了真相,神情巨变。
  她的女儿。
  她的清若是真的死了!
  丈夫给的假死药有问题,那是一枚真的毒药!
  他怎能如此!
  那可是他们俩的亲女儿啊!
  他怎么借她的手要女儿的命!
  秦氏发疯了似的衝到丈夫跟前,而后很快被魏玄瞋叫人制服捆著关到了房间里。
  他能想到妻子的反应,也早已做好了打算。
  这次事情闹得如此严重,还不是因为嫡女的蠢钝?
  他也见过七皇子和另一个女儿,魏玄瞋已经明白,若是再留嫡女在世上,日后必定还会招惹来其他麻烦!
  他还有其他女儿,若是能牺牲她保下魏家和七皇子,那便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他让妻子去下毒。
  也做好了妻子得知真相后发狂的准备。
  这么多年以来,秦氏一直对魏清音意见极大。可女儿已同七皇子定亲,况且嫡女这般蠢钝,也与妻子的娇惯有极大的关係。
  是以魏玄瞋下了决心。
  借著嫡女去世,他可以用妻子打击过大发疯为由,將她送到外头看管起来。
  如此一来,也省得她在家中生事。
  魏家已到最危急的时候。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再生事端。
  ……
  有圣上下令,林苏的案子很快有了进展。
  礼王府可以压官府,但他压不了皇帝。
  礼王世子景振如何都没想到,顾怀寧竟然跑去皇帝那告状。
  他们的动作已经够快了,昨日便已偷偷下葬。
  可医官和仵作陪同官差前来,因著有圣上旨意,硬生生要求开棺验尸。
  礼王气红了脸,“人已入土为安,难不成你们还要將人挖出来吗?你们这是做什么!”
  官差也没想到。
  只是对方动作这么快,反倒更显得事有蹊蹺。
  “还请礼王体谅。”府尹笑著敷衍,態度却没有犹豫,“圣上有令,下官也只是奉命当差。”
  京兆府尹这个位置,虽然容易得罪人,但干得好前途无量。
  这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职位。
  眼下这差事是圣上特地命他办的,他自然不会和稀泥。
  顾怀寧在家中等了两日,林苏便回来了。
  礼王妃是被礼王失手打死的,因为她怀了他人的孩子。
  可强迫她的人是亲儿子,礼王只能將怒火发泄到这个刚迎娶进门的妻子身上。
  没成想一尸两命。
  再其他的內幕,官府並未告知顾家人。
  顾怀寧猜,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礼王失手打死人,哪怕不报官也可草草將人下葬。
  可他却选择將脏水泼到顾家,显然是另有用意。
  不过好在林苏安全回来了,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为了不再碰见沈敛,翌日一早,顾怀寧便进了宫。
  常氏虽不舍,却也支持。
  况且女儿不是不回来,只是几日归家一次罢了。
  顾怀寧恢復了日日前去太医院的日子,只是有些遗憾的是,魏家只是暂时没有下文。
  皇帝清楚小姑娘的行踪,大致也猜到了用意。
  几日后沈敛进宫时,他也有意提醒。
  “昨日十一送了信回京,有一封是给你的。”
  两兄弟感情一直深厚。
  沈敛接了信,却没有去拆。
  “今日是姑母生辰。”
  短短一句话,叫皇帝又堵回了什么话。
  沈敛口中的姑母,自然指的是沈贵妃。
  皇帝已经不记得沈贵妃生辰是何时了。
  看著眼前从小未在生母身边长大的儿子,他又有些愧疚。
  “你晚些时候去见见她。”
  白日里出入后宫,多少有些太显眼了。
  沈敛应声,心中也並不平静。
  沈贵妃是个很决绝的女人。
  当年她放弃和皇帝的感情,也同样决绝地放弃了將亲生骨肉养大的机会。
  她其实可以服个软,靠著孩子重新在后宫站住脚跟的。
  但她对感情死了心,不给自己一点后路。
  沈敛有严氏疼爱,但他也从小便知晓。
  自己是个被母亲放弃的孩子。
  沈贵妃是有自己的苦衷,但是个更爱自己的女人。
  皇帝也清楚这一点。
  这才看著眼前沉默的沈敛更加遗憾。
  “你……”
  皇帝皱眉打量了一瞬,这才察觉自己为何总觉得对方不对劲的原因。
  “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吗?”
  那般清雋无双的俊顏,当日被毁至那般境地,他是亲眼见过的。
  仔细算算时间,也有些时日了。
  沈敛的伤其实差不多了。
  只是他喜欢戴著面具。
  “尚未。”
  皇帝道:“太医院有个圣顏膏,我叫人给你取来。”
  沈敛心下动了动,“臣自己去。”
  他之前便听说过,顾怀寧今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太医院中。
  对方在躲他,他自然知晓。
  可她也该知道,若他真要找她,哪怕她在皇宫也是避不开的。
  皇帝闻言一顿,这才突然想起此事。
  见对方这般主动,不用想也猜到了缘由。
  “你。”他皱了皱眉。
  景铭离京前皇帝答应过儿子要帮忙照顾顾怀寧,他这个做父皇的一言九鼎。
  “少折腾了,留下替朕看看摺子。”
  皇帝一顿,在才又道:“同朕用过晚膳后,你再去见你姑母。”
  至於人家顾怀寧。
  还是別打搅了。
  好在沈敛今日並非一定要见她。
  今日是沈贵妃生辰,他的情绪並不算太好。
  入夜后,沈敛这才离开宣政殿。
  冷宫离这边有段距离,各宫门口已经点上灯。
  橘红的宫灯高悬,看似热闹,可谁又知晓独守的黑夜有多漫长。
  偌大的皇宫,只有冷宫外头没点灯。
  这里没有人来。
  宫中眾人只会觉得此地晦气。
  宫墙挡不住沈敛,沈贵妃也还未休息。
  殿內烛火昏暗,透过半开的窗户,他看见沈贵妃有些清瘦的身影。
  从小到大,他其实隔著宫门同对方聊过几句话,却从未见过对方的面。
  沈敛隨意踢开脚下碎石。
  动静传到沈贵妃耳中,不一会便从屋內走了出来。
  这么多年,她也已经习惯了夜晚的黑暗。
  沈敛戴著面具,叫人看不清样貌和长相。
  沈贵妃站在屋檐下,借著月光迟疑了几秒,才主动开了口。
  “敛儿,是你吗?”
  她该是个疯子。
  疯子不应这般正常同人说话。
  但因著直觉,她並没有在对方面前装疯卖傻。
  沈敛心下几度沉鬱,但因著她的开口,情绪还是平稳了下来。
  “嗯。”
  他淡淡应声。
  沈贵妃轻轻鬆了口气。
  只是儿子这般直接站在自己跟前,她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几瞬后,她终於再开口,“为何戴面具?”
  “受伤毁容了。”沈敛答。
  沈贵妃身在冷宫不问世事,想必也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儿子的回答果然让她一愣,语气中这才多了不少关心。
  “如今怎样了?可找太医想过法子了?”
  沈敛冷淡道,“男子的样貌无所谓。”
  沈贵妃想起了那晚的顾怀寧,摇了摇头。
  “怎会无所谓。那姑娘那般娇艷,你若毁了容貌,可就配不上她了。”
  能让儿子亲自带到这儿来,自然是极在意的心上人。
  沈敛足足怔了一瞬,这才確定自己刚刚没听错。
  “您见过她?”
  他的样貌遗传了沈贵妃。
  想当年,沈贵妃可是这京中第一美人。
  能叫她夸一句娇艷,大概也就只有顾怀寧了。
  沈贵妃有些诧异,“是你將她带来的,你忘了?”
  沈敛不由有些心急。
  “我受伤了,忘记了许多事。”
  他看向生母,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从对方口中得知自己同顾怀寧之间的事。
  沈贵妃闻言便皱了皱眉。
  要说那晚之事,对那小姑娘而言,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歷。
  “那晚发生了什么?”沈敛追问。
  沈贵妃確实没得到什么消息。
  若她知晓顾怀寧已同景铭定亲,那她大概会犹豫。
  但正因为不知,所以她才开口道出知晓的一切。
  沈贵妃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总共也就听见沈敛在外头冷声斥责的那几句。
  但她知道儿子並非真的愤怒。
  若真是如此,不必特地將姑娘带进冷宫之中。
  虽说她这冷清,却也是顶顶安全的。
  不过那姑娘瞧著並不清楚她的身份,且本来就有些不清醒。
  她趴在门內声声哭求,而后惊嚇过度晕了过去。
  面具下,沈敛的眉头自始至终皱紧。
  顾怀寧神志不清轻薄他,他佯装愤怒將人丟进冷宫,而后小姑娘被嚇晕。
  最后,德妃和皇帝赶到將人救走。
  生母所敘述的內容很短,暴露出的信息却许多。
  沈敛以前总觉得奇怪的地方,此刻终於又理顺了逻辑。
  依著自己对皇帝的了解,在不清楚他的身世前,怎会当真撮合他和顾怀寧。
  而自己当晚的反应,应该是圣上想要的。
  只是叫她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同那姑娘如何了?”沈贵妃道,“那晚之事,也不知你时候是否同那姑娘解释过。”
  沈敛莫名地有些胸腔发紧。
  並不太好受。
  生母虽未描述地太详细,但他仍想像出了当时的场景。
  依照如今对方的反应。
  大概也还不清楚自己同生母的关係。
  沈敛忽然有些无语。
  难怪顾怀寧对自己这般抗拒疏远。
  沈贵妃从他的沉默里,隱隱猜出了答案。
  她嘆了口气,“看来那姑娘是不理你了。”
  她自然能理解。
  因为她自己也个能决绝放手的人。
  “若你也忘了同她的一切,那便不要再执著了,对心爱之人死心並不容易。”沈贵妃劝。
  她经歷过,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沈敛一直沉默著,直到此刻才重新出声。
  “自我重伤醒来,似乎每个人都在劝我,一切都过去了。”
  一开始,他也只是想弄清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
  可如今甚至都只了解了这些,他便已经不愿放手。
  更何况是没有忘记一切的那个自己呢?
  “可我却始终觉得,分明是劝我的人在自欺欺人。”
  若真能这么容易放手,又何至於那么多人费心相劝?
  从冷宫出来时,沈敛缓步去了程园。
  里头的樱早就落尽了,就连地上,也瞧不见任何踪影。
  月色落在圆中,朦朧却也寂寥。
  那时的顾怀寧同他究竟做了什么?
  沈敛不禁有些走神,恍惚间好像看见了成片的樱结在枝头,风儿一吹,粉色的瓣片片吹落。
  小姑娘在树下,画面美不胜收。
  后来,她差点摔倒。
  再后来,她吻了他。
  而他也逐渐意乱情迷,一点一点接近失控。
  沈敛倏然从脑海中的画面回过了神。
  他想起来了。
  这並非他的想像。
  这是他们之间真实发生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