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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安乐真还在睡梦中,傲霜著急忙慌,推门而入,“长公主,大事不好了,太后来了。”
  “什么?”安乐真睡眼惺忪,半眯著眼看向傲霜。
  “太后的马车已经抵达了府门口,您快些起床梳洗打扮,別让太后久等。”
  说话的功夫,傲霜伸手去拉扯安乐真,成功將她从床上拽下,赶紧让女使进来,她拿起帕子为安乐真擦拭面容。
  “等等。”安乐真一把抢过帕子,眼底清澈明亮,显然清醒过来了。
  她不解道,“好端端的,太后怎么屈尊来长公主府了?”
  傲霜无奈耸了耸肩,“我和您知道的一样多。”
  “不对。”傲霜顿了顿,“我还不如长公主您知道的多,但太后此番前来肯定另有目的,不管哪种目的,您都必须要梳洗打扮好去见太后,这耽搁不得。”
  安乐真坐在玫瑰椅上,眉头紧皱,最近这些时日,她並未有任何出格举动,单单一个寿诞,不至於让太后亲自跑一趟。
  他们究竟在她身上要图谋多少?
  在谋划她造反前,还要榨乾她的剩余价值?
  梳洗打扮好后,她便带著傲霜去了正厅。
  太后瞧见安乐真来了,朝著她挥了挥手,“真儿,快过来,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宝物。”
  安乐真在她催促的目光中走了过去。
  夜明珠?!
  这也算是宝物?
  於寻常百姓家来说,可能是珍宝。
  可她不在乎。
  长公主库房中,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还都大小各不相同,都是早年间,她父皇为她寻来的。
  她更加肯定太后前来另有目的,如此討好,婉转,恐怕是有事相求。
  “太后娘娘可是有事找我?”她懒得应酬,开门见山询问。
  太后笑容僵在脸上,尷尬看向安乐真,“你是个好孩子,可这事,二婶婶我这是没脸说。”
  呦呵,都打上亲情牌了,看来事情不小啊。
  难不成其他皇亲国戚造反了,需要她去镇压?
  还是边关又有战事,需要她的虎豹军?
  不对呀,这几日朝堂上风平浪静,不像有事发生。
  安乐真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太后娘娘还是別说了。”
  “啊?”太后愣在原地,她客气两句,安乐真怎么还当真了呢。
  不让她说,这怎么能行?
  她唉声嘆气,抬眸的瞬间,双眼已蓄满了泪水,“真儿,因你和忠勇侯闹和离时,勛儿没能为你做主,让你在苏家受了委屈,每每想起这事,勛儿都懊悔不已。”
  “你是他皇姐,二人感情匪浅,別说你没错,哪怕你错了,他也该不问缘由为你撑腰,为这事,他铲茶饭不思,本想亲自来给你道歉,奈何朝中事务繁多,实在分身乏术,便由我来代替他给你赔礼道歉。”
  她献宝似的將夜明珠递到安乐真面前,“你瞧,他知晓你偏爱夜明珠,得了这宝物,巴巴让我给你送来。”
  “看在我和太上皇的面子上,就別同你皇弟置气了。”
  安乐真显然不信,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以前她嗤之以鼻,如今她是陪著一起演,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偽装,乐意演戏,和別人说些违背良心的话。
  是真爽。
  她看了眼傲霜。
  傲霜立刻走上前,將夜明珠收了起来。
  安乐真道,“二婶婶们的心意我收到了,皇上九五之尊,做事自然从大局考虑,我都能理解。”
  “能理解就好。”太后擦拭掉眼泪,紧握住安乐真的手,“后日我的寿诞,到时候你和勛儿敘敘旧。”
  她站起身,笑道,“好孩子,我走了。”
  “恭送太后娘娘。”
  安乐真望著她离去的身影,眉头紧皱。
  他们到底搞什么?
  一个夜明珠,一个寿诞,值得太后亲自来送?
  弄得如此兴师动眾。
  直到傍晚萧溯寻来,她才明白。
  “长公主,今日心情可好?”萧溯打开扇子,悠閒坐在椅子上,调侃道。
  安乐真挑了挑眉,“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你就说,少给我打马虎眼。”
  萧溯不怒反笑,“今日恰逢我路过茶馆,听了说书先生的话,觉得非常有趣,特地將说书先生请来了长公主府。”
  他嬉笑道,“我想著长公主会喜欢,便自作主张让玄鹤弄了舞台,特请长公主赏脸去听书。”
  安乐真跟著萧溯来到府中后园,萧溯將她引到凉亭处,二人坐了下来,不远处的看台上,放一案桌。
  一身著灰色长袍的男子走到案桌前坐下,他拍了下醒木,开口道,“话说,长公主休夫后,一直藏於长公主府,久久不露面,恐怕休夫一事遭眾人奚落,这事有违纲常伦理。”
  “京城权贵人人对长公主唯恐避之不及,长公主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主,一心在长公主府休养。”
  “可皇室並不觉得长公主休夫有问题,不仅没有训斥,远离长公主,甚至还给予长公主诸多关切。”
  “这段时间以来,皇后三番五次探望关心长公主,皇上更是免去长公主的跪行之礼,重用长公主,让其掌管东区答应。”
  “太后更是怜爱长公主,寿诞这种小事,太后都亲自去告知长公主,可见其对长公主的重视。”
  “皇上无愧於先皇的嘱託,当之无愧的仁君。”
  “……”
  说书先生还在喋喋不休,毫无意外都是对皇室盲目夸奖。
  安乐真嗤之以鼻,“好人戏码做多了,自己都相信了。”
  典型的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前面忌惮她权势能力太强,不好掌控,后又贪图名声。
  故而散播谣言,这是为了她造反做准备。
  这样一来,安景勛不仅剷除了她,还得了民心。
  而她,恐怕只落个白眼狼的名头。
  “既然你明白了他们的目的,那你还犹豫吗?”
  萧溯了解安乐真,以她直率的性格,绝对会去安景勛面前,討个说法。
  他也清楚,这几年的光阴,让安乐真身上少了戾气,多了几分国泰民安的柔和感。
  以前的安乐真可以手持红缨枪,单挑安景勛,绝不受一丝委屈。
  如今的安乐真只想国泰民安,为此一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