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重回阴鬱老公年少时 > 第46章 別废话抱紧我
  玄关的灯光昏暗,逆著光的眸子像蛇一样紧盯著猎物,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暗含危险。
  乐昭感觉到了一丝害怕,却发现自己无路可逃。
  她使劲捶打著他的肩膀,指尖却触碰到一片潮湿,推他的手也加重了力气:“你淋雨了?伤口没事吧?快放开我!让我看看!”
  他依旧不动,双手握在她腰间,力道大得她忍不住叫出声。
  “陈景时!你是不是有病?”
  “有话好好说不行吗?能不能不要这样,真的很討厌!”
  有病。
  討厌。
  陈景时仅存的冷静与自尊,被这几个字重重碾碎。
  “是,我是有病。”他压下来,毫无血色的唇颤抖著闔动。
  “你早就討厌我了吧?后悔说喜欢我了吧?”
  乐昭一顿,怔愣在原地。
  “你在说什么……”
  陈景时心底疼得难受,眼角泛红,声音破碎得几乎不成语调:
  “所以你不愿意再搭理我,不愿意和我亲近,你跟別人讲话,衝著他们笑,你说担心我的手,是为了让我早点好,好方便跟我划清关係吧?”
  他的意识几乎被劈成两半,一半委屈得要命,想求她多疼爱自己一点,另一半又在不断叫囂,就这样把她关起来,像自己无数次谋划的那样。
  “你总是这样,没心没肺,忽冷忽热。”
  陈景时颤抖地抬起手,黑色的眸子里满是雾气,顺著她修长的脖颈往上滑,最后抬起了她的下頜。
  “你要让我怎么办?”
  “把你锁起来吗?那样你会恨我吗?”
  不等她回答,他忽然又垂下头,冰凉的侧脸,痴迷又眷恋地跟她贴在一起,沙哑地喃喃自语:“你恨我吧,这样也许比喜欢更长久,我想和你长久,不管是什么……”
  乐昭感受到他在颤抖,脸颊被他贴著,有些湿润的东西划过耳垂。
  是眼泪。
  她僵在原地,愤怒一点点被拆散,化成了密密麻麻的心疼。
  他说自己不理他,说自己对著別人笑。
  说来说去,他生气的,害怕的,在意的,居然只是自己疏远他。
  什么啊……
  “傻瓜!”
  深吸了一口气,乐昭忍住眼泪,扯了扯他的衣领。
  “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如果只是因为这些生气的话,她讲清楚不就好了吗?
  讲清楚为什么没有频繁地给他发消息,为什么跟別人出去。
  “不行,不放开。”
  陈景时感受到她又在拉扯自己的手,贴著她的脸猛地侧过去,胡乱地亲著她的鬢角,头髮,还有耳垂和脖子。
  到最后,才打破分寸和界限,小心翼翼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
  “別再推我了。”
  乐昭感觉到他的泪流到了自己脖子里,脸颊意外被他的唇碰到,可毫无血色的唇乾燥粗糙,她只感受到了心疼。
  她颤著身子往后躲,躲不过就用手推他的脸。
  上面一片湿润,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冰得她瞬间清醒。
  他的状態不好,又淋了雨,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够了!”
  乐昭猛地吼了他一声,用尽力气一把將他推远,不等他再扑过来,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学著他的步子使劲往前挤。
  陈景时踉蹌了几步,小腿撞上鞋柜,后背贴墙跌坐在了地上。
  他惊慌地抬头,刚要伸手去拉她,乐昭已经先一步压了过来,固定住他的姿势,不由分说地將人摆正,抬起头来。
  “够了。”
  那些自哀自怨,妄自菲薄的话,她心里好痛,不想再听了。
  既然不愿意谈,那不如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她身上带著一股果香,胸口温暖又柔软,周围仿佛只剩下震耳欲聋的心跳。
  过了很久,怀里的人终於反应过来,胸膛剧烈地起伏几下,膝盖抬起似乎在挣扎,她坐不稳,几乎要从他身上摔下来。
  “你……”
  声音闷闷地从怀里传来,乐昭手臂搂紧,生气地开口打断。
  “別再废话了,抱紧我別乱动。”
  陈景时身子僵住,颤抖地抬起手臂,紧接著便大力地扣住她的腰,用力地往怀里摁,恨不得压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是梦吧……
  刚刚冒出那些骯脏卑劣的想法,全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的怀抱那么温暖,让他不忍心做任何强迫她的事。
  乐昭一颗心软成了水,心疼和担忧夹杂在一起,但还是强硬地推开了他。
  该说的事情,还是要解释清楚。
  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乐昭小声地舒了口气。
  “最近不给你发消息……”
  怀里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愣了愣,又抱紧了他一点,才敢再接著开口:“最近不给你发消息,是因为集训的课程太累了,实在没有空,而且也怕影响你学习,还有那个男生……”
  乐昭故意停顿,没过一会儿,怀里的人果然闷闷地抬起了头。
  眼神依旧冷冽,可哭过的红肿还没散去,他这副模样反而显得委屈可怜。
  她不忍心卖关子了,赶紧往下说。
  “那是我一起练舞的舞伴而已,我这几天找他,主要是想……”
  知道瞒不下去了,乐昭歪了歪身子,伸手扯过鞋柜旁放著的袋子,拉到他眼前晃了晃。
  “你不是明天生日吗?我想让他帮忙选选礼物,仅此而已了。”
  “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有些人心眼比绿豆还小,吃醋也不说,还在这里闹小情绪。”
  陈景时彻底不动了,痴痴地望著她的笑脸,眼睛都不捨得眨。
  心里又酸又烫,几乎要哭出来。
  他不在乎礼物,他在乎的是——
  看到他如此难堪又偏执的一面,她却依旧没有离开。
  过往的十七年,他遭受的一切都在告诉他。
  人生就是被厌恶,被嫌弃。
  可有人接纳了他所有的不堪,却依旧疼惜地抱住他。
  陈景时心臟钝钝地疼,垂下眸子,用力地抱住了她的后背,睫毛颤抖地落下一滴眼泪。
  与从前的过往不同,这滴眼泪,为了幸福落下。
  他僵硬地后背终於放鬆。
  乐昭鬆了口气,轻轻咳了一声。
  “陈同学,坏情绪都飞走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