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陈长发满脸尷尬：“你好歹还个价，生意都是谈出来的！”
“四百！”
陈玄想了想，自己最多只能给这个数。
钱如流水。
全部的家底算上，也只有这个数。
外面还有一马，总不能让夜里猛走著出门。
“八百两！”
陈长发齜牙咧嘴，很肉疼：“这是成本价，再低真做不了！”
八百两！
这个价格很贵。
但是这匹马血脉不凡，成本价也应该在这个数儿。
“能分期不？”
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现钱不够。
“啥叫分期？”
陈长发小心翼翼问道：“请大人赐教！”
“每月给你一点，三月之內结清。”
陈玄看著海上，黑虎说卖了船孝敬自己。
应该等不了三月，但是话也不能说太满，万一他那边出问题，还能再想想別的办法。
“成！”
陈长发想了想，开口说道：“你先付我二百两，剩下五百两三月之內结清即可！”
八百减二百还剩五百？
外面还有一匹枣红马，也是一百两银子！
看著陈长发，陈玄有点懵：“是不是算错了？”
“没啊！”
陈长发看了外面的枣红马一眼，对陈玄笑道：“大人莫要笑我！”
“你这么做生意，到底有啥诀窍？”陈玄哭笑不得，心里很好奇：“没干倒闭就算了，还撑起这么大买卖！”
“哥！”
夜里猛拽了拽陈玄袖子，开口说道：“掌柜的没算错，那匹马送你的。那一百两银子，是给你的孝敬！新官上任嘛，他们这些做商户的都得给些孝敬。”
原来如此！
怪不得自己刚才多给银子，陈长发满脸肉疼。
“对对对！”
陈长发陪著笑脸，满脸討好：“还请陈大人以后多多照看！”
陈玄皱眉，难受得像吃了马粪一样：“以前那些县尉捕头，都是这么买东西的？”
“除了风捕头外，皆是如此！”
陈长发笑呵呵说道：“我们做买卖的全靠大人罩著，理应献上一份心意。您放心！不仅今天有，以后逢年过节春夏秋冬，都有心意奉上。我估摸著，整条街的商户，都已经预备好了，等著大人上门。”
“滚犊子！”
陈玄心里很恼火，对陈长发说道：“七百两，三月之內分文不少。”
“大人！”
陈长发急忙跟了上来，脸色大变：“小的哪里怠慢了？还请直言相告！您別打哑谜啊，小的惶恐！”
“你没得罪我！”
陈玄气闷，心里很烦躁：“儘管宽心！”
“是！”
陈长发脸色阴晴不定，瑟瑟发抖。
牵著马。
陈玄朝外面走。
“对了！”
走到门口，陈玄转头问道：“神马加速的法门，你还没告诉我！”
“这个简单！”
陈长发愣了一下，小心翼翼说道：“只要拿根鱼竿，在上面掛块牛肉。此马最爱牛肉，只要闻到牛肉的味儿，就能策马狂奔。若是猪肉，效果差一等。”
是吗？
这一招似曾相识，像极了穿越前老板给自己画的大饼。
作为一个猝死都没吃到饼的人，陈玄觉得这招太残忍。
“但是要小心，也不能光吊著它。”
陈长发看著陈玄，眼神很严肃：“跑个十里八里的，得给它尝点甜头。赤龙鬢第一个主人，就是吊胃口太过火，狂性大发甩下来摔死了。”
“多谢！”
陈玄十分赞同，我就说嘛画饼不能太离谱。
该给人家的甜头，多多少少给人家尝尝味。
走出门。
夜里猛看著城门方向：“朱大昌已经准备好了，隨时可以出发。”
翻身上马。
赤龙鬢摇头晃脑，性子很狂躁。
“听得懂人话不？”
陈玄翻身落地上，揉了揉赤龙鬢脑袋：“一日三餐，顿顿有肉！”
赤龙鬢没那么狂躁了，眼睛瞪著陈玄。
“我有钱人家，条件可好了。”陈玄提起钱袋子，在赤龙鬢眼前晃了晃：“身家超过二百两的男人，跟著我混能少得了一顿饭？”
赤龙鬢低头。
凑到银袋子面前闻了闻，眼神柔和不少。
“不错！不错！”
陈玄摸了摸它的脑袋，心里很满意：“你是一条成熟的马，以后亏待不了你！天天有肉吃不算啥，以后给你配副好鞍，你就是靖海最帅的马。再找个……找两个媳妇儿，左拥右抱爽得飞起！”
咚。
赤龙鬢跪在地上，眼神很温顺。
不错！
不错！
翻身上马，这马儿果然通灵。
“哥哥！”
夜里猛看著陈玄，欲言又止。
“咋啦？”
看著夜里猛，陈玄很好奇：“有事儿？”
“哥哥若是富贵了，莫忘了我们这帮兄弟。”夜里猛看著赤龙鬢，满脸羡慕：“弟弟我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只要一月能去熬炼几次筋骨，便心满意足！”
“看你表现！”
陈玄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加油！”
到了城门口，一辆牛车停在那里。
东西已准备妥当，两只羊。
十罈子酒，还有二十袋粮食。
旁边跟著两头肥猪，哼哼唧唧正在吃草。
“大哥！”
朱大昌迎了上来，对陈玄笑道：“置办妥了，肯定让牛大宝满意。”
满意？
他满意了，我不满意。
“再借五辆牛车。”
陈玄心里一动，对朱大昌说道：“找得到不？”
牛头山！
听说这些山贼土匪富得流油，今天也找他们借点钱粮。
“好！”
朱大昌急忙说道：“我和粮行的掌柜熟，一句话的事！不过……这些礼物已经够了，再送五车粮食……会不会太多了？”
“空车，回来拉点东西。”
陈玄把怀里的雪猫递给朱大昌：“你帮我看著。”
“好！”
朱大昌伸手来接。
喵！
雪猫叫了一声很尖锐，脖子上的毛立起来，眼神凶巴巴。
看著它想挠人，朱大昌急忙把手收了回去。
“算了！”
陈玄把雪猫搂怀里，带身边问题也不大。
咕嚕。
赤龙鬢盯著牛车上的羊肉，眼神发直。
陈玄对朱大昌说道：“砍几块羊肉。”
朱大昌拔出刀，对准羊肉一顿削。
这傢伙养猪屠夫一条龙，杀猪的活儿没少干，刀功相当不错，砍出来的肉方方正正拳头大小。
赤龙鬢凑了上去，张嘴吃羊肉。
“大哥！”
看著赤龙鬢吃肉，朱大昌嚇了一跳：“这难道就是陈掌柜那匹妖马？”
“对！”
摸了摸马头，陈玄很满意。
这匹马威武雄壮，就是这个世界的顶级豪车。
前世自己买不起好车，现在骑最好的马，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哥哥！”
朱大昌脸色大变，朝后退了几步：“你……你被陈掌柜骗了！此马不祥！大哥千万不要被它迷惑，当心误了性命！”
“我知道！”
陈玄微微一笑：“事故马死了三个主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便宜！”
“岂止三个！”
朱大昌眼神惊悚，瑟瑟发抖：“被它害死的不下百人，这是妖孽祸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