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就算权倾天下,那个人也回不来了
  看著太后自顾自脱了一半的外裳,里面是大片大片裸露的白皙皮肤和那性感的蕾丝褻衣,
  “呼.终於,呼——”
  林一帆贪婪的呼吸著空气,躲开了鬆软的绝世大车,虽然逃过一劫,但仍心有余悸。
  几息之后,刚刚被勒得缺氧的大脑也终於缓了过来,有力气认真思考眼前的情况。
  这么多年来,白无双主动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毕竟只是残魂,调动灵力和施展术法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今天却这么积极的找著机会,甚至对太后下手,
  目的不可能只是想帮自己去吃小姨的豆腐。
  她这是急了,
  大概是因为无悲方丈的抑魂之术確实有效,让她侵蚀自己魂海的进度被打断,只能另寻它法,
  得对她更警惕些才行。
  不过那是后话,眼前还有更不好处理的棘手情况,是正和自己四目相对的美妇人小姨。
  太后意识到自己对林一帆做了那种暴露欲望的事情之后,有些尷尬她並不是魂修,也没术法基础,不知道里面的细节,只觉得是自己突然兽性大发,失態了。
  可把林一帆鬆开之后,她就后悔了干都干了,早知道刚刚就一不做二不休,再玩得更狠些,
  可是都已经鬆开了,下次吧,总还有机会。
  太后小姨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想要顺手去帮眼前的俊朗侄儿也整理下被揉得乱七八糟的衣襟,
  侄儿却是很警惕的一个侧身,躲开了她伸出去的手,还退了半步,
  就是这不起眼的小动作,让她有种深刻的失落感。
  这小傢伙哎—
  林一帆装出颤颤巍巍,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小,小姨—.侄儿害怕,您,您,哎—·
  太后嘆了口气,本来有些东西想著可以慢慢拿出来当筹码谈判,但现在恐怕不行了,
  “这样吧,刚刚的事情,你不要往外说出去,本宫告诉你些事作为交换。
  你教坊司的那位朋友,被南疆盯上了。”
  林一帆听了这话,一愣,
  教坊司的朋友,模非说的是上官雪月,
  但摸不清太后对她们身份有多少了解,林一帆选择沉默,等著太后继续开口,
  “不过本宫要提醒你,盯上你那南楚朋友之人,可是南疆巫师,你要救,代价可不小,
  南疆早就查出来了格金谷的死和你有关,本来事情都已过去,你再冒头就是彻底和南疆为敌。
  你和你那南楚朋友本就算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不过萍水相逢,至於到底要不要救,去出这个头,你自己判断。”
  看来太后知道的事,比自己想像的要多,
  “难怪小姨能在宫中稳坐钓鱼台,什么事情都清楚得很,不过为什么要告诉侄儿?
  侄儿不信小姨会这么好心,话里会没有別的目的。”
  太后听完这话,越看这聪明侄儿,越是喜欢,宛如再见到了故人,
  “哈哈哈,不错,你和你母亲一般聪明,
  本宫现在帮你的目的很简单,
  只有帮你,让你过得舒服了,你才会一直想在白长芸身边待著。
  侄儿都没感觉到嘛,白长芸在被你一点点变成人,在重新被七情六慾困扰仙不会犯错,但人会,
  本宫要的是一个会犯错的白长芸,而不是一个不会犯错的冰阎王,某种意义上来说,
  这一点上,贤侄和本宫的目的是一样的。”
  “所以小姨心里的对手,一直都是师父?”
  “不错,明面上本宫是整个大乾话语权最重的人,
  但在大乾,是个刚刚能说话的黄口小儿都知道,大乾的里子,其实是你师父白长芸,
  本宫想贏她。
  可暗中操作的阴谋,对白长芸那靠著蛮横的实力立足天下之人,没什么用,
  而你是本宫能想到的阳谋。
  这么多年来,本宫只要不犯错,再加上足够狠辣,
  哪怕是你母亲,也终究会栽在本宫手上。
  会被感情拖累,有了弱点,就会输,白长芸也一样。”
  那语气里是十八年来母仪天下的自豪,无人能撼动她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可林一帆却听出了那自豪皮肉下,另外一层的意思,
  他拱手作揖道,
  “娘娘,人若活得不像个人,而是一个权谋的机器,怎么得胜,都终是输家,
  我母亲是输了在选择相信您这件事上,而您输在辜负了她的信任小姨,你们两个,没有贏家。”
  太后听这话听得相当恼怒,怎么她就输了,
  她是太后,她权倾朝野,自那之后,除了白长芸,朝堂之上她便再没对手,
  这种话,还是她第一次听说,
  別人可不敢当著她的面,如此评价。
  她咬牙切齿,这回真有些语气急促,
  “你,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如此妄加评判本宫。”
  “侄儿不敢,侄儿只是说出小姨心中所想,
  小姨很恨自己吧,我师父告诉我,母亲的死就是意料之外谁也没想到会突然有武安家的门客会在她当人质的时候,动用魔剑杀她,就为了泄愤,
  但您却一个劲的把她的死归咎於自己,您这就是在后悔,在恨自己,怎么会做出导致这个结果的决定来。
  您自喻狠辣,在侄儿眼里实在可笑,您甚至还觉得让我师父从仙人变成凡人的原因是我,
  不是的,是天下人眼中那个无情寡义的冰阎王本来就贪恋人间烟火所有自喻无情,自喻狠辣,都是一层让自己不至於沦陷在过去悲伤里的皮。
  侄儿今日所见的小姨,也不是那个母仪天下,高高在上的太后,
  而是一个沉浸在失去仰慕之人的悲伤中,將近二十年难以自拔的小女人。
  谢谢小姨的消息,侄儿得去教坊司救人了,先行告辞。”
  说完林一帆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番话打穿了太后心中最后的防线,她有些错觉,好像先被这少年降下神格的不是白长芸,反而是自己,
  但这话越是说到她心坎,她就越是不甘,越是激动,
  “你,你给本宫回来!你不许走!”
  太后看林一帆离去的背影,少年並没有回头的意思,
  她竟也迈不开腿去追,话语都变得疲软了许多,
  “你给本宫,回来—”
  太后捏紧了桌腿,看著空荡荡的大殿,喃喃自语,
  “本宫—也输了吗”
  不对,不对,
  这傢伙是想用这三言两语让本宫也为情所困,变得和你们一样脆弱。
  她看著大殿石柱上的盘龙,看著自己华服上的立龙锦绣,
  这些物件制式都是整个大乾最高的规格,只有皇帝和太后才能受用,
  “呵,贤侄,不可能,本宫是太后,太后怎么可能是输家。”
  可她心中却第一次觉得这些多年爭来的权势,让自己像个笑话空荡荡的大殿里,
  她似乎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虚幻泡影,
  是那个打扮成男人的女侠,还有跟在女侠身边一脸仰慕的自己,
  姐姐,今天我们出宫去哪啊?
  姐姐,你穿这套衣服就是漂亮,要是我也能经常跟你一起出宫就好了。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在生气?
  泡影之外,是一位美妇人瘫软在凤椅上,伸手去抓那怎么也抓不住的虚无“你给本宫,回来——”
  虚无散去,迴荡的是那个彬彬有礼少年方才的话语,
  “娘娘,人若活得不像个人,而是一个权谋的机器,怎么得胜,都终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