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海面上，一条水线快速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线。
月光下。
海面泛著幽蓝。
川儿拉著马车，催动鬼气，让马车悬浮在海水之上。
远远瞧去。
倒像是一艘飘摇小船。
“老板，还稳当吗？”川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
在海水里拉车，和陆地上感觉不太一样，一眼望去都分不清方向。
好在有沈队长的指引，倒不至於迷失了方向。
“不错。”
苏墨的声音传了出来。
“嘿嘿。”
川儿立刻开心了，干劲儿十足，双腿抡得比螺旋桨还快。
车厢里。
灵蛟趴在苏墨肩膀上，打著哈欠，明明已经睡意十足了。
可她就是不睡，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悄咪咪盯著沈怜不放。
“你这小蛟，好像长漂亮了些。”沈怜美眸一转，落在灵蛟身上。
“啾！”
灵蛟立刻撇开脑袋，不去看她，只是额角上的小黄微微晃荡。
显然。
沈怜刚刚那一句夸讚，她还是很受用的。
“是么？”
“我怎么没发现？”
苏墨故作惊异，灵蛟立刻回头，委屈的看著他，小黄都耷拉了。
“我看看！”
苏墨双指捏著灵蛟的脸颊，左看右看，认真道：“嗯......看起来是漂亮了些。”
“啾！”
灵蛟瞬间就高兴了，得意得瞧了沈怜一眼，脑袋昂得高高的。
沈怜：“......”
不是。
我做了什么，这小傢伙怎么喜欢跟我较劲呢？
“苏墨，安丽身边的那个胖子，是你的人？”沈怜转了个话题。
“嗯......”
“不算。”
苏墨摇摇头，露出一口大白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欠我钱，很多。”
欠钱？
沈怜有点懵。
这得欠多少啊？
那个傢伙，明显是修炼者，若是想要钱財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沈怜也不傻。
她早就反应过来了，那个傢伙待在安丽大师身边，不是巧合。
肯定是苏墨受益的。
这得欠多少，才能让他冒著生命危险，臥底在大象国这种地方？
沈怜想不明白。
苏墨也没有多解释，笑了笑说道：“我算算啊......今晚过后，他应该就能自由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傢伙肯定忽悠安丽大师召集了很多大象国修炼者在千佛寺。”
沈怜愣了一下，嫣然一笑：“欠钱！他欠的是鬼吧？”
“聪明！”
苏墨哈哈一笑，转而问道：“在这边，抓到了雷鸣寺的尾巴了吗？”
沈怜摇摇头，“那帮傢伙很狡猾！不过......我们已经有了確凿的证据，国內的血丹，就是来自於千佛寺。”
“血丹的输送路线，也有了进展！那些血丹的最终流向......”
说到这里，沈怜眼中浮现出一丝担忧：“一旦这件事坐实，京都恐怕要乱一阵子。”
“雷鸣寺的无相老祖，现在是14境修为，雷鸣寺高手眾多，想要將他们连根拔起，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苏墨笑道：“你想多了！雷鸣寺没了无相老祖，它依旧在那里，还是雷鸣寺。”
“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怜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我明白......我就是担心......如果雷鸣寺人人都享受了血丹的好处......”
“不可能。”
苏墨笑道：“若真是如此，这件事不可能藏这么久。”
“倒是有一件事情......”
苏墨把先前自己在运城的遭遇说了一遍，沈怜听得心惊。
“你的意思是说......”
“雷鸣寺还和鬼门有勾连？”
苏墨耸耸肩：“谁知道呢？我只是把我看到的，感受到的说出来而已。”
“最起码......”
“在云城动手的人，一定和这件事有极大关联。”
“会不会是无相老祖？”沈怜问。
苏墨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是他，我不会这么做。”
“而且！”
“雷鸣寺的反应也有点奇怪。”
“什么意思？”
苏墨继续道：“来大象国的时候，我与749局打过招呼，不必刻意隱瞒，甚至还要走漏一点风声。”
“按照道理来讲，雷鸣寺不可能不知道，749局已经开始针对他们。”
“可......”
“到目前为止，除了云城被灭口的那座小寺，並没有其他动静。”
“沈队长。”
“如果你是无相老祖，这时候最稳妥的做法，是什么？”
沈怜这时候也空没纠结苏墨对自己的称谓了，想了想。
朱唇轻启。
“切割。”